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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門胡塞武裝已成為中東無法繞過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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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胡塞武裝還被視為是具有國家野心的叛亂分子,胡塞武裝的崛起、其武器庫可擊中的範圍及其可造成傷害的能力一直被所有人都給忽視了,可能只有沙特阿拉伯是個例外。幾天的時間之內,胡塞武裝就成為了中東地區的重要一員,由於胡塞武裝組織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不為人所知,因此,威脅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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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世界報記者吉爾·帕里斯(Gilles Paris)和馬吉德·澤魯基(Madjid Zerrouky)最近在一篇聯合署名的文章中寫道,2023年10月7日哈馬斯實施大屠殺後,以色列對加沙發動了致命的軍事攻勢,以色列擔心會在北部和黎巴嫩交界地區開闢第二條戰線,擔心北部地區很快就會燃燒起來。因為,自從2006年夏天以色列軍隊與黎巴嫩真主黨武裝人員發生暴力衝突以來,在分隔黎巴嫩和以色列的“藍線”周圍,以色列和黎巴嫩真主黨這兩個歷史宿敵之間就從沒有停止過小規模的衝突。而且,自1948年以來,黎巴嫩和以色列就正式處於交戰的狀態。

與此同時,以色列的南部被認為似乎是不會受到來自外部的軍事干預的,以色列很久以前就與鄰國埃及和約旦簽署了和平協議;自2020年以來,以色列與幾個海灣國家也啟動了關係正常化的進程。

然而,卻就是在似乎不會有陣線出現的地方,出現了令人恐懼的第二戰線。胡塞民兵從遙遠的也門海岸發起了襲擊,首先瞄準了紅海的以色列港口埃拉特(Eilat)。隨後,胡塞民兵擴大了襲擊範圍,瞄準了開往以色列的貨船,再加上美國和英國於1月11日至12日的軍事反擊,現在人們非常擔憂紅海航運路線可能會癱瘓,從而進一步導致全球貿易的不穩定。

法國世界報的兩名記者表示,沒有人真的預見到這一威脅。也門是一個受到貧困和內部衝突吞噬的國家,從未被視為主要的地緣政治參與者。直到最近,胡塞武裝還被視為是具有國家野心的叛亂分子,胡塞武裝的崛起、其武器庫可擊中的範圍及其可造成傷害的能力一直被所有人都給忽視了,可能只有沙特阿拉伯是個例外,可能只有沙特阿拉伯沒有忽視胡塞武裝。胡塞武裝與伊朗的聯繫,有時被描述為是“徹底的忠誠”關係,有時則被描述為是“純粹的機會主義關係”,其實,人們並沒有對胡塞武裝與伊朗的聯繫進行嚴肅認真的評估。

現在,美國正位於這一新的地區爆炸的前線,今天的美國正在為此前對胡塞武裝不感興趣而付出代價。當然,不只是美國了,還有許多其他的大國也是一樣的。幾天的時間之內,胡塞武裝就成為了中東地區的重要一員,由於胡塞武裝組織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不為人所知,因此,威脅性更大。

雙重因素

胡塞武裝在國際舞台上的“崛起”首先是當地局勢所促成的:該組織除了已成為首都薩那無可爭議的主人,現在還控制着也門國內人口最多的地區。胡塞武裝這一勝利的背後有兩個因素。

第一個是國內政治方面。最初,胡塞武裝的歷史是與紮伊德主義的復興主義聯繫在一起。自2004年起,胡塞武裝就開始反抗阿里·阿卜杜拉·薩利赫政權。1990年,北部的也門阿拉伯共和國與南部的也門人民民主共和國統一,之後,薩利赫總統就成了無法被拉下總統寶座的總統。第二個是在更意識形態的層面,胡塞武裝從一開始就激烈地反對帝國主義,譴責美國及其中東盟友以色列所起的作用。

在這雙重因素的作用下,自稱為“安薩爾安拉”意思是“真主的支持者”、認為自己是也門國唯一的合法代表的胡塞武裝,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不確定的歷史十字路口。

1月18日,在由其支持者控制的公共電視頻道播出的一次電視講話中,胡塞武裝的神秘領導人阿卜杜勒·馬利克·胡塞(Abdel Malik Al-Houthi)裝模做樣地質疑說,“美國長途跋涉9000公里去支援以色列,為什麼我們沒有權利支援巴勒斯坦人呢?而且,這是我們的道德義務。”他還一字一頓地說,“與美國的直接對抗並沒有嚇倒也門人民,恰恰相反!我們已經等待它很久了。現在是時候打擊我們一直間接面對的我們主要的敵人了。”胡塞武裝領導人稱美國是其間接面對的敵人,他指的是自2015年起由利雅得領導、華盛頓支持的阿拉伯國家聯盟在對抗胡塞武裝。

阿卜杜勒·馬利克·胡塞自詡為巴勒斯坦事業的新捍衛者,他甚至呼籲國際社會動員起來,他說,“支持巴勒斯坦的團結遊行必須繼續下去,這包括在西方國家、歐洲和美洲。”

對美國發起的挑戰是否只是胡塞武裝狂妄自大的表現,可能會導致胡塞武裝在這個繼續是外部影響的玩具並發展落後的國家衰落呢?

胡塞武裝的幾位頭面人物在20世紀90年代就與伊朗建立了聯繫。當時,胡塞武裝的現任領導人阿卜杜勒·馬利克(Abdel Malik)和他的兄弟、侯賽因·巴德雷丁·胡塞(Hussein Badreddine Al-Houthi)曾陪同他們的父親、一位偉大的紮伊德神職人員阿拉邁·巴德雷丁(Allameh Badreddine)訪問了伊朗。但沒有證據表明伊朗在胡塞武裝叛亂的初期給該組織提供過大量的援助。

德黑蘭的戰略

不過,伊朗對紅海的興趣由來已久,紅海是伊朗為其黎巴嫩真主黨盟友、或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組織以及哈馬斯盟友運送武器的過境路線。但伊朗對也門的關注,開始於沙特為支持薩利赫政府而於2009年對也門進行首次軍事干預,當時也門薩利赫政府正面臨胡塞叛亂的困境。德黑蘭從也門政權的脆弱性中,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以便破壞其強大的地區對手的穩定。伊朗的戰略是:依靠當地的叛亂組織來不停地困擾敵人,這已經在伊拉克面對美國佔領軍時進行過了考驗。

而也門政權方面卻低估了伊朗對胡塞武裝的支持。2009年10月,也門海軍在一艘民用船隻上的伊朗船員手中繳獲了數千枚反坦克炮彈。一個月後,當時的反間諜部門負責人、也門總統的侄子葉海亞·薩利赫將軍以憤怒和輕蔑的語氣說,“毫無疑問,伊朗支持胡塞武裝。但伊朗是無法用石榴(水果)或葡萄或毒品來資助胡塞叛亂武裝的,特別是也門還在通過數十億美元的花費在對抗他們!”

沙特和阿聯酋領土成為目標

不過,胡塞武裝越來越公開地受到伊朗的支持,特別是在武器方面。胡塞武裝已經掌握了在也門邊界之外發動襲擊的辦法,並增加了對沙特和阿聯酋領土的導彈發射和武裝無人機的發射。

美國人的看法變了

胡塞武裝在地區舞台上的“崛起”也導致美國對也門的看法發生巨大變化。美國首先是從打擊聖戰主義的角度來看也門問題的,現在,美國則正在從伊朗野心的角度來審視這一問題。這一轉變從1月9(即美國海軍轟炸胡塞陣地的前一天)、總部位於華盛頓的兩個保守派智囊團--美國企業研究所和美國傳統基金會所發布的兩份報告中看得很清楚。

兩份報告都呼籲華盛頓與也門“官方”政府進行軍事接觸,並將胡塞武裝重新納入“恐怖組織”的名單中。在特朗普任期(2017-2021)結束時,胡塞武裝出現在恐怖組織黑名單上,然後在拜登任期開始時從這一名單上消失,華盛頓官方的說法是為了促進向胡塞武裝控制的地區提供基本的人道主義援助。1月17日,美國國防部宣布重新將胡塞武裝納入恐怖組織名單。

在中央情報局工作了三十年的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專家布魯斯·里德爾(Bruce Riedel)表示,美國的也門政策長期以來與沙特阿拉伯保持一致,但現在華盛頓在對抗紅海胡塞武裝影響力上,處於橋頭堡的地位。相反,利雅得當局現在則呼籲緩和局勢,並與美國為確保這一戰略商業軸心安全而試圖建立的聯盟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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