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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國海衝突與中菲經貿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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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官方在上個月底取消商務部長高虎城對菲律賓的訪問之後,又於本周派遣剛剛上任的新商務部長鐘山訪問馬尼拉,鐘山從周一起對菲律賓展開為期三天的訪問,菲律賓是鐘山上任之後第一個訪問的國家,而且鐘山出訪正值中國兩會召開期間,此次訪問的重要性顯然非同一般。另據中國媒體介紹,繼鐘山之後,中國國務院副總理汪洋也將於下周訪問菲律賓,兩國將正式簽署《中菲經貿合 作六年發展規畫》。進一步確定中菲之間的經貿合作框架。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訪華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 (2016年10月20日)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訪華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 (2016年10月20日) 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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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中國官媒的報道,鐘山此行是為汪洋下周的訪問做好準備。鐘山昨天周二會見了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並且與菲律賓貿易以及工業部長洛佩茲共同主持中菲兩國政府經貿聯委 會第28次會議。

那麼,如何解釋中菲兩國在短短幾周內戲劇性的對峙與和解?我們可以從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的競選承諾說起。

菲律賓是東南亞地區基礎建設最落後的國家之一,他在全球138個發展中國家中被名列95位。菲律賓的鐵路交通設備陳舊,公路交通擁擠不堪,嚴重影響菲律賓的經濟發展。據日本國際交流合作中心的研究人員介紹,僅僅馬尼拉地區的交通阻塞就足以使菲律賓的經濟增長減低4個百分點。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競選時提出要開啟菲律賓基礎建設“黃金時代”,受到菲律賓選民的高度支持,杜特爾特提出了一個1600億歐元的巨額投資計畫,要將菲律賓的基建投資與國內市場總值的比例從2011年的1.8%提高至2022年的7.2%。但是,如何兌現此一巨額的投資規畫?按照法新社發自馬尼拉的報道指出,菲律賓當局將希望寄託在中國以及日本身上。

確實,去年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上任後首次訪問北京就與中方簽署了金額為140億美元的合作項目。目前這140億美元的合作項目還有待於進一步的落實。據菲律賓媒體報道,正在馬尼拉訪問的中國商務部長鐘山承諾34億美元,投資菲律賓的供水以及鐵路項目,其中兩大項目計畫於今年上半年啟動。而與此同時,日本政府以及企業也頻頻表示有意增加對菲律賓的投資。

不過,菲律賓當地觀察家指出,菲律賓總統要達到改善基礎設施的主要障礙並不僅僅是缺乏資金。
有馬尼拉經濟分析師向法新社表示,在他看來,資金來源並不是最根本的問題,因為除了菲律賓政府公共財政預算之外,許多外國投資商都積極踴躍參與。他認為,菲律賓最大的問題是缺乏負責監督基建工程的有能力,有經驗的政府官員。除此之外,法新社指出,菲律賓的另一個老大難的問題是貪腐問題,據研究菲律賓貪腐問題的非政府組織介紹,菲律賓的每一大基建項目的上馬,其經費中有10%至30%都被用於行賄。而倘若基建項目必須獲得菲律賓國會的批准,那麼,用於打點官員的費用往往達到項目預算的50%。菲律賓同外國企業的合作計畫,貪污受賄現象也同樣嚴重,通常在項目尚未落實之前雙方就展開了桌子底下的交易。

中菲之間2003年和2007年簽署的金額分別為五億以及近三億歐元的兩大合作項目就因為貪腐醜聞而被取消。

菲律賓前總統阿基諾遭受改善基礎設施不力的批評時就曾經感嘆說,在沒有減低貪腐以及加強項目透明度之前很難有所作為。法新社介紹說,阿基諾時代爆出的涉及兩百多名國會議員的大規模貪腐事件,最終卻因為菲律賓司法部門不作為而不了了之。

不過,監管不力以及貪腐風行似乎並未影響中日企業在菲律賓的投資。其中原因除了經濟利益的誘惑之外,更多的是出於地緣政治考量。菲律賓因南中國海主權衝突而於2014年在海牙國際常設仲裁法庭狀告中國,去年國際法庭做出了有利於菲律賓的裁決,導致北京在南海衝突上陷入被動。但是,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上台之後卻改弦易轍,一改菲律賓外交親美立場,轉而向北京伸手,這就使南海衝突出現新的轉折,菲律賓也因此成為南海衝突中的關鍵國家。北京與馬尼拉也因此走出了原先的對峙狀態,雖然雙方之間的關係依然一波三折: 在中方做出34億美元的投資之前,菲律賓媒體報道說,菲律賓政府拒絕美國在離南海爭議海域最近的巴拉望地區建設空軍基地的提議。而就在兩周前,北京就因為菲律賓在南海問題上立場強硬而取消了前商務部長原定的訪問計畫。

菲律賓今年是東盟的輪值主席國,東盟峰會將於下個月在馬尼拉召開,如何確定今年峰會的議事日程?如何處理東盟與中國,日本以及美國三國之間的關係?毫無疑問,馬尼拉都會在其中都會扮演關鍵的角色,北京因此也將倍加“照顧”菲律賓這一東盟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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