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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的千年雄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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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愚人節,官方新華社忽然宣布了設立以白洋淀為中心的三個縣為基礎設立雄安新區的消息。

河北雄縣政府外觀。雄縣是中國政府為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將啟動建設的雄安新區的一部分。攝於2017年4月3日。
河北雄縣政府外觀。雄縣是中國政府為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將啟動建設的雄安新區的一部分。攝於2017年4月3日。 圖片來源:路透社/Jason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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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新華社調門極高。稱“這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作出的一項重大的歷史性戰略選擇”,是繼深圳經濟特區和上海浦東新區之後又一具有全國意義的新區,是“千年大計、國家大事”。

此事此前一周多,就以所謂“白洋淀特區”的傳聞在政商兩屆流傳,有許多人趕往保定下屬的這幾個縣大量收購房產,雄安新區揭幕後,官方緊急宣布,不但雄安三縣,整個周邊都執行了嚴格的限購甚至凍結措施。

目前,官方對雄安的定位是,疏解北京的非首都職能,單何謂“非首都職能”可謂見仁見智。

根據財新網的報道,與同樣承接非首都功能轉移的北京通州副中心,定位於承接北京市資源不同,雄安新區將主要承接中央級資源。

4月4日,《人民日報》評論部文章稱,雄安新區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新區,其定位是重點承接北京疏解出的與“四個中心”無關的城市功能,包括行政事業單位、總部企業、金融機構、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等。

一位接近河北省規畫部門的人士透露,在搬遷範圍內的,應是中央承擔非首都功能的單位。一些中央附屬機構和事業單位料將首批遷入。部委直屬的科研機構會成為重點搬遷對象之一。央企的研發部門也可能遷入。

央企對雄安的響應最近一周來頗為熱烈。

中國聯通將雄安新區服務保障工作列為集團公司層面的“重大政治任務”,成立中國聯通雄安新區服務保障工作領導小組,由集團公司總經理擔任組長,分管領導擔任副組長,統籌推進相關工作。

中國石化集團公司黨組書記、董事長王玉普稱要擦亮綠色低碳品牌,更好地服務新區建設、造福新區人民。要大力推動與雄安新區、河北省的戰略合作,深度對接企地需求,發揮好央企的示範引領作用。

中船重工則發布消息稱,將以遷企入畿的實際行動呼應雄安新區建設發展。中船重工已將集團七大動力產業注入保定風帆股份公司,重組後的中國船舶重工動力股份公司紮根保定。

如果說,深圳特區是鄧小平的作品,浦東開發是江澤民的歷史功績,雄安新區則是習近平試圖留給後世的政治遺產。事實上,胡錦濤時期推出的濱海新區目前似乎已經被徹底邊緣化,這也和胡錦濤在中共譜系中相對弱勢的地位直接相關。

關於習近平對雄安新區的設想,許多讀者忽然回憶起原美國財長保爾森關於中國的書籍《與中國打交道》一書中確鑿的記載。

這本書在2015年出版了英文版,2016年在香港出中文版。書中提及。保爾森和他的保爾森基金會曾受託為保定和白洋淀地區做過評估。

保爾森在書中寫道,中央政府正在計畫將一部分行政和後勤功能畫撥給保定,以減少首都的擁堵,並有可能改善這些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習近平將區域化方式破解發展難題視為其將來的遺產之一,2014年7月會見保爾森就說:“這是我個人的設想。”

如果說,雄安新區是習要給將來的遺產,這就可以理解,新華社如此高調地將一個延續未滿百年的政權執掌者的計畫稱為“千年大計”,而雄安的全部新聞,在網上氣勢如虹,偶爾有批評的聲音也很快被壓倒和刪除。

但是,雖然定下了千年大計的高大上目標,但許多經濟學家對此並不看好,深圳和浦東都是在中國高速增長期,產能迅速累積時期,由特殊的政策引導下,迅速發展起來的,但同期發展的廈門、汕頭等地,由於沒有巨大的腹地和港口等條件,發展速度與其相比相形見絀。

在產能過剩的今天,通過政策效應迅速累積資源,很難長久,即便是強大的央企,也未必能在長遠的時段內保證這一新城的發展。

習的經濟思想中,認為特大型城市是一種必須消滅的病症,這種思路在當代經濟學的視野中顯然已經過時,目前中國需要的可能是遷都,即把行政特權分配的資源遷移到某些環境承載力更大的新城市中,但這在政治上是不可能的。

北京目前的大城市病,不可能通過行政化的疏解消除,而雄安新區在習退休後,將以普通城市的形式消失在歷史中,因權力而疏解的總部和資源,將悄悄迴流。在外力消失後,北京和上海、深圳這樣的特大城市,勢必將加速發展和汲取周邊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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