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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專欄

圍師必闕,窮寇莫追——解讀阿根廷“特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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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世矚目的“特習會”12月1日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舉行,會議的結果合情合理:特朗普贏得勝利,但並不追求完勝,他給了習近平一個喘息的時間。按照中國人的一句成語,叫做:圍師必闕,窮寇莫追。

習近平及中國代表團成員在二十國集團峰會後與特朗普共進晚餐  2018年12月1日
習近平及中國代表團成員在二十國集團峰會後與特朗普共進晚餐 2018年12月1日 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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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白宮1日晚間發布的公告:“特習會”上,美國同意暫停實施原本從2019年1月1日起對2000億美元中國進口商品加征關稅,雙方將進行談判,在90天內達成協議。如果未能在90天內達成協議,包括技術移轉、智慧財產權、非關稅障礙、網絡盜竊、農業項目、政府補貼和開放市場,美國就將現行2000億美元中國商品的10%關稅,提高到25%。而中國在“特習會”上,同意立即採購“非常龐大”數量的美國農產品、能源與工業產品和其他產品。

“特習會”的結果,是特朗普與習近平簽下的另一種“城下之盟”,所謂“圍師必闕”,是特朗普對被圍困在城中的習近平打開了一個口子,時間只有90天。習近平得到的這90天,實屬不易,他是用購買非常龐大的美國產品換來的,特朗普的那把徵稅的達摩克利斯劍仍然懸在習近平的頭上。

90天的談判當然非常艱難,難點不在課徵關稅,而是中國經濟必須進行結構性的改變,這種改變就如白宮在“特習會”公告中所說的“包括技術移轉、智慧財產權、非關稅障礙、網絡盜竊、農業項目、政府補貼和開放市場”這些議題。在“特習會”舉行前夕,中國向美國提交了142個項目的讓步清單,特朗普表示這張清單“漏掉了四、五件大事”。這“四、五件大事”一定比那142個項目加起來都重要,是中國不願意改變而美國一定要中國改變的,不單關乎中國的經濟發展,也挑戰中國的國有化、國家主導經濟的政策。中國經濟的結構性改變如果能夠實現,將完全消除了中國再對美國實行經濟侵害的可能。90天的談判必將圍繞中國經濟結構性改變的“四、五件大事”展開。

美國的輿論並不懷疑90天內美中談判能夠達成協議,但對於即使達成協議,中國能夠不折不扣的執行表示懷疑。因為中國在兌現國際承諾、遵守國際協議方面,從來沒有良好記錄。中國方面很可能把達成協議,作為90天後繼續拖延時間的戰術。況且,人們不會忘記這樣一個故事:當年中國為了騙取美國支持其加入世貿組織,朱鎔基總理親自出馬與美國談判,他不顧中國談判代表龍永圖“有些承諾做不到”的提醒,一口氣答應了美國的所有要求,其實他作出承諾的那一分鐘起,就沒有打算兌現。朱鎔基對美國的欺騙,為中國對美國的不公平貿易和對美國的經濟與政治、文化侵害,贏得了19年的時間。

阿根廷“特習會”後,沒有任何美國學者對美中貿易戰的前景感到樂觀。美國企業研究院專家史劍道(Derek Scissors)判斷:“特朗普和習近平同意派官員就美國開出最具爭議的條件進行新談判,我非常確信,一年後,美中達成的協議將會蒸發,2020年將比今年更具爭議性。”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葛來儀(Bonnie Glaser)認為: 美中兩國可能會在90天後重返貿易戰,中國經濟的結構性問題仍是促使特朗普總統對中國實施關稅措施的原因。

“窮寇莫追”,並非放習近平逃生,而是特朗普再給習近平與美國談判如何讓中國經濟生存下去的機會。90天,或許是“特習會”給習近平的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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