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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冬奧會前朝鮮半島局勢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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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金正恩政權與國際社會的緊張對峙的2017年之後,2018年伊始的朝鮮半島種種相互矛盾的信號,局勢頗顯撲朔迷離。金正恩政權向韓國伸出的橄欖枝,伴隨着與美國特朗普政府之間的彼此威脅。與此同時,美國保守派政治新聞網站《華盛頓自由燈塔》又披露所謂中國政府內部文件,稱中國仍願繼續向朝鮮提供援助,只要平壤停止核試驗。

韓國士兵在韓朝之間非軍事區附近巡邏。攝於2018年1月3日。
韓國士兵在韓朝之間非軍事區附近巡邏。攝於2018年1月3日。 圖片來源:路透社/Kim Hong-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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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幾天來,持續緊繃的朝鮮核危機出現新的信號。1月3日韓國政府統一部一名官員向法新社證實,已經切斷近兩年的朝韓熱線電話重新開始運作。朝方於當天下午通過板門店渠道打來電話,與韓方確認直通電話與傳真是否能正常運作。這表明朝鮮半島南北兩方正恢復已經切斷1年11個月聯絡渠道。

金正恩政權下令恢復韓朝直通聯絡渠道的舉措發生在韓國方面的高層對話提議之後。在此之前,金正恩在新年講話中首先向韓方示好,一方面表示希望在今年2月9日起開幕的韓國平昌第23屆冬季奧運會取得成功,另一方面表示,朝鮮不排除派遣代表團參加本屆冬奧會。這是朝鮮當局首次流露出參加平昌冬奧會的意願。在半島局勢隨平壤一而再、再而三的導彈試射以及核試驗而緊張不斷升級的背景下,韓國政府對平壤突然做出的對話姿態立即做出反應,提議雙方在1月9日舉行高層會談。可以討論朝鮮代表團參加平昌冬奧會事宜,也同樣可以討論其他雙方共同關心的、有利於改善半島關係的話題。但金正恩雖然隨後下令恢復韓朝直通聯絡渠道,並稱讚首爾對其所謂和平提議的支持,但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明確接受韓方的對話提議。

與此同時,平壤當局與美國特朗普政府之間的相互威脅仍在繼續。就在向韓國伸出橄欖枝的同時,金正恩在新年講話中不僅發誓朝鮮應當大規模生產導彈,肯定朝鮮已經是一個核國家,打擊能力覆蓋美國,而且,他還強調,啟動核武器發射的紅色按鈕就在他的辦公桌上。金正恩的威脅立即喚來了特朗普的回應。美國總統3日在其推特賬戶上發文,表示,他的辦公桌上也有啟動核打擊的紅色按鈕,而且這個按鈕比金正恩的還要大,威力也更強。特朗普政府顯然對平壤當局向首爾伸出的橄欖枝不屑一顧。美國駐聯合國大使認為,金正恩此舉只是“小打小鬧”,美國決不接受朝鮮擁有核武器,美國也不會認真對待任何不以禁止朝鮮擁有核武器為議題的會談。一名白宮發言人周二也表示,金正恩可能正在韓國與美國之間製造不和。

就韓國而言,新任總統文在寅一貫主張與朝鮮對話,走出危機。更何況平昌奧運會開幕在即,南北雙方任何和解的舉措都可以降低冬奧會的安全威脅。韓國總統立即肯定了平壤最高領導人的提議,認為這是重啟對話的契機。但韓國東國大學一名學者就此向法新社記者表示,雙方見面會晤,這本身就很有意義,因為這表明雙方都有意願改善關係,但一旦展開談判,朝鮮有可能給韓國出難題,提出韓方無法接受的讓步,比如停止與美國的聯合軍事演習等。這位學者指出,朝鮮方面試圖以核國家的身份與韓國重啟對話,韓國方面是否能夠接受是個難題。

另外,就在朝鮮半島南北雙方出現和緩信號之際,美國一家保守派政治新聞網站《華盛頓自由燈塔》日前在其網站上披露獲得中國政府內部文件,顯示中方的秘密計畫是只要朝鮮不進行新的核試驗,中國會容許朝鮮保存現有的核力量,並將會加強對平壤的援助,甚至軍事支持。倘若這一消息屬實,特朗普政府此前對北京方面制裁朝鮮不力的指責似乎又多了一個證據。但在推特微博上,不少華人學者根據文件內容措辭,對其真實性提出質疑。美國中央情報局目前沒有對此消息的真偽發表評論。美國國務院在回復台灣中央社記者電子郵件詢問時,以不具名的國務院官員背景說明表示,已經注意到這則報導,也正在仔細了解中。如果這份文件屬實,「顯然是個值得深切關注的問題」。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3日則在北京的例行記者會上簡短回答記者的相關提問說:“一句話:Fake News (假新聞)。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看出來文件是偽造的。”他沒有做更多的闡述。

武力威脅與國際制裁壓力下的朝鮮半島安全局勢仍然充滿變數。一個多月以後開幕的平昌冬季奧運會能否成為朝鮮核危機的轉機,還有賴相關各方的和平決心與基本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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