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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和平進程步履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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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獨立選舉委員會4月1日宣布,將於今年10月20日舉行立法選舉。上一次阿富汗議會大選於2010年舉行。新的議會選舉大選本應在2016年10月舉行,但選舉日期被一再推遲。新一輪阿富汗總統選舉則計畫在明年2019年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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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的安全局勢繼續受到國際上的關注。最新統計報告顯示,阿各地3月共發生171起襲擊事件,造成1018人死亡,另有792人受傷。此前,聯合國阿富汗援助團和人權高專辦聯合發布的最新報告顯示,2017年,阿富汗的衝突造成1萬零453名平民因傷亡,其中包括3438人死亡和7015人受傷。報告顯示,2017年平民傷亡的第二大原因是由反政府分子與政府部隊之間的地面交戰造成,儘管比2016年的創紀錄水平下降了19%。

報告指出,所有傷亡人數中有65%由反政府分子造成,其中塔利班佔42%、“伊黎伊斯蘭國”佔10%。五分之一的平民傷亡事件由政府部隊造成:其中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佔16%,國際部隊佔2%。 婦女和兒童仍受到與衝突有關的暴力的嚴重影響。援助團的記錄顯示,2017年有359名婦女死亡,比2016年增加了5%,865人受傷。861名兒童死亡,2318人受傷,比2016年下降了10%。反政府分子蓄意針對平民發動的襲擊事件佔2017年阿富汗平民傷亡總數的27%,主要是針對平民或民用物體進行的自殺式和複雜的襲擊。聯合國人權高專紮伊德表示,阿富汗人民年復一年地生活在不安全和恐懼之中,而那些造成平民喪生的肇事者卻逍遙法外。根據國際人道主義法,這種襲擊是被禁止的,並且在大多數情況下可能構成戰爭罪。肇事者必須被確認和問責。

本來,旨在重啟阿富汗和平與和解進程的第二輪“喀布爾進程”會談在喀布爾成功舉辦,舉步維艱的阿富汗和平進程曾一度出現曙光。來自美國、俄羅斯、印度尼西亞等23個國家和聯合國、歐盟及北約的代表出席會談。會談中,各方明確承諾並支持通過包容性政治進程以結束阿富汗人民所遭受的痛苦。阿富汗加尼在會上也表示,願在不設前提條件的情況下與阿富汗塔利班組織舉行和談,並稱阿富汗政府願採取停火、承認塔利班組織為政黨等一系列措施,力爭實現和平與和解進程。然而,此後接連發生的多起恐怖襲擊給阿富汗和平進程蒙上了一層陰影,也凸顯了阿富汗和平之路並不平坦。人們也呼籲國際社會應當繼續支持阿富汗和平與和解進程,切實消除這一進程面臨的外部障礙。阿富汗高級和平委員會官員穆紮法裡表示,和平是阿富汗人民的渴望,實現阿富汗持久和平與穩定發展還需要國際社會各方共同支持和努力。

據《華爾街日報》報道稱,沙特阿拉伯已同意在啟動阿富汗新和平進程方面發揮主導作用,作為美國領導的尋求政治解決方案最新戰略的一部分。該報援引行動參與官員的話說,美國和阿富汗政府希望利雅得能夠說服塔利班回到談判桌上,並擔任任何可能的和平協議的擔保人。官員表示,鑒於它的宗教地位和與塔利班的歷史關係,美國和阿富汗還希望沙特阿拉伯能夠成功,但該報稱利雅得可能面臨重大障礙。

大臣諮詢公司總裁阿里夫拉菲克•哈裡專門從事中東和南亞的政治風險諮詢,他認為無論如何,阿富汗戰爭還是會繼續下去。國家利益網站刊載了他的觀點。他指出,去年聯合國的一份報告將阿富汗戰爭描述為一種 “侵蝕的僵局”,塔利班不僅能夠擴大,而且還鞏固他們所擁有的領土。 然而,最近的事態發展,包括所謂的伊斯蘭國家在賈拉拉巴德的拯救兒童慈善組織辦公室的野蠻攻擊,提醒我們必須以二進制之外的術語來評估阿富汗衝突。“侵蝕的僵局” 正在演變成一個更醜惡、更複雜的衝突,如果接下來有全面的戰略和各方的軍事升級,可能很快就變的像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阿富汗內戰,甚至是目前的敘利亞戰爭那樣了。

在阿富汗,特朗普政府已名義上接受之前的溫和目標了:消除跨國聖戰威脅,削弱塔利班,迫使他們攀談。在這方面,特朗普政府依靠的是擴大使用軍事力量,有針對性地增加部隊,以及對巴基斯坦施加各種形式的外交壓力。 然而,地區性角色可能會認為美國的意圖不仁慈。對於一些人來說,特朗普在去年8月發表的南亞戰略演講中提到了巴基斯坦的核武器庫,美國兩個內閣成員對中國 “一帶一路” 倡議的批評,以及更強硬的伊朗政策表明,他在阿富汗的所作所為實則是服務於美國的其他目標。

文章說,讓我們假設,華盛頓在阿富汗的目標確實僅限於摧毀基地組織和所謂的伊斯蘭國家,並懲罰塔利班,則其最好的選擇是為和平而起訴。即便他們的目的是以上這些溫和的目標,而嚴峻的現實則可能是特朗普政府在為美國創造第二次進入阿富汗的機會。由於它“軍事第一”的戰略,所以美國很可能讓事態變得更糟,就像玩打地鼠遊戲一樣,除非它從阿富汗撤軍。

必須承認,美國是阿富汗暴力的自我延續的生態系統的一部分。在美國入侵之後的幾年裡,它拒絕了塔利班個別領導人的和平姿態。它授權軍閥們在2006年通過針對塔利班人物的攻擊,說明他們在塔利班叛亂分子中注入生命。這些軍閥還虐待當地民眾,綁架了年幼的男孩,使他們淪為隸,並說明恢復了叛亂分子現在賴以繁衍的毒品交易。

作為奧巴馬政府在阿富汗的“增兵”戰略的一部分,華盛頓扶植了反塔利班民兵,他們的暴行比塔利班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削弱了中央政府的合法性。例如,昆都士省的反塔利班民兵以伊斯蘭稅收的名義敲詐當地人。除了他們目前沒有與聯軍作戰之外,跟塔利班還有什麼區別?

雖然聯軍已經能夠阻止塔利班在赫爾曼德省的前進,但阿富汗軍隊沒有能力在沒有美國協助的情況下守住其領土。增兵政策帶來的惡劣影響很容易就掩蓋了這幾個月阿富汗軍隊在赫爾曼德取得的勝利。正如阿富汗總統阿什拉夫•傑漢吉爾•卡齊加尼本月早些時候說,沒有美國的財政和後勤援助,他的國家的軍隊不到半年就會崩潰。

與此同時,當聯軍吹捧他們在赫爾曼德取得進展時,塔利班馬上就要佔領法拉省了。塔利班殺害了高級警官,而根據一份報告,實際上他們是與當地員警部隊的人員勾結的。更糟糕的是,該省的州長最近在抗議者圍攻他的辦公室後辭職。

 

隨著塔利班的進一步擴散,當地的伊斯蘭國顯示出了令人費解的要復原的跡像。阿富汗伊斯蘭國起源於一些阿富汗反動派,2014年逃離巴基斯坦軍隊北瓦濟里斯坦行動的原始武裝分子。隨著該組織規模的增長,去年,特朗普政府轟炸了其在阿富汗楠格哈爾省的安全避難所,所謂的 “炸彈之母”。美國軍隊在很大程度上利用無人機來消除伊斯蘭國的勢力。但是,伊斯蘭國仍然是一支強大的恐怖主義力量。它不僅在規模和範圍上有所增長,而且還在喀布爾集結了一個攻擊網路, 比塔利班本身還要恐怖。

阿富汗的暴力行為不斷惡化是在政治危機的背景下發生的,反過來又會危及該國的政治制度本身。加尼在政治改革方面沒有做出任何努力,但他在與首席執行官阿卜杜拉的權力分攤協定下有這樣做的責任。在加尼試圖鞏固權力的努力中,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矛盾體,進一步激化了該國的種族緊張局勢。

關於阿富汗應該如何治理的爭論都是一場與阿富汗國家本身一樣古老的辯論。本國還存在深深的種族鴻溝。所以即將舉行的選舉,就算順利進行也是在加深這些分歧。如果在未來的一年裡,聯邦制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那這個問題可能永遠都不會得到解決了。阿富汗有可能會經歷影響其完整性的巨大衝突。

根據《華盛頓郵報》最近的一份報告,特朗普“希望看到美國在阿富汗的增兵和資金投資有快速回報。”與此同時,美國駐阿富汗部隊司令尼科爾森已承諾將在2019年底前將中央政府的控制權覆蓋到阿富汗80%的領土上。

雖然作為解決辦法的一部分,談判仍然是可能的,但似乎越來越遙不可及。阿富汗的未來變的越來越嚴峻。到2019年,阿富汗的政治熱度可能會上升到無法控制的程度,導致阿富汗安全部隊在民族戰線上失利。更多的基地組織和伊斯蘭國家聯繫的聖戰分子可能會趁混亂進去阿富汗,不管美國選擇離開還是留下,都無關緊要了。無論如何,阿富汗戰爭還是會繼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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