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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豪談台灣‘禿子賣菜郎’韓國瑜2018地方選舉網紅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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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中華民國本屆地方選舉,原本選情緊張萬眾矚目的台北市與新北市,如今突然風水輪流轉,現在是高雄市長選舉的選情引發關注,選舉熱浪從高雄爆發後,蔓延擴散到台灣的其他省份,甚至全球各地。可說是“空降部隊”的國民黨高雄市長候選人韓國瑜,在民進黨再度執政,對國民黨黨產儘可能打壓、抽干後,如今各地國民黨候選人沒經沒費,得自求多福,自己募款。韓國瑜表示自己沒經費,每天只有一碗鹵肉飯經費,選舉造勢也只能窮酸的一人一瓶礦泉水情況下,完全無法與國民黨過去的金山銀山時代的有錢霸氣的選戰相比。而且韓國瑜自喻在國民黨裡面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角色。不過如今氣勢突然翻轉了:韓國瑜成了網絡紅人,氣勢甚至大大超趕過白色力量的網紅政治素人的台北市長柯文哲,柯P。這位本身是禿頭,當過柯文哲手下的北農業總經理的韓國瑜,很能自我揶揄地向選民介紹自己是個禿頭賣菜郎,要替負債3000億,又老又窮的高雄市找錢路子,替蔬菜果農找買家,替北上打工的北漂族年輕人找到回家的路。如今整個台灣似乎都為韓國瑜而瘋狂,但這位競選高雄市長的韓國瑜,卻整天走出高雄市,台灣四處跑,替其他國民黨候選人站台,所到之處,熱情民眾蜂擁而上、擠得水泄不通,握手、擁抱、合照;他到底是選高雄市長還是台灣總統呢?有民眾問。如今他甚至還成了香港亞洲周刊封面人物。本次中華世界,法廣就此為大家邀請台灣“新新聞”周刊副社長陳東豪先生做進一步介紹。

韓國瑜‘禿子賣菜郎’成為2018台灣地方選舉超級網紅及萬眾矚目焦點
韓國瑜‘禿子賣菜郎’成為2018台灣地方選舉超級網紅及萬眾矚目焦點 網路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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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廣:這個國民黨的韓國瑜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此前可說高雄市民並不熟悉的這個國民黨黨員韓國瑜,這個台灣的外省第二代怎麼能突然變成高雄市長熱門人選,而且一下子似乎成了國民黨的明日之星,有可能擔任下一屆國民黨主席吧!

陳東豪:他是否能當國民黨主席和高雄市長,現在談還早。韓國瑜是國民黨黨員,過去曾經在台灣當過縣市議員及立法委員。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在台北農產品運銷公司當總經理。他後來離開北農運銷公司之後,就代表國民黨去高雄競選市長。的確,剛開始沒有任何人看好,甚至連討論他都很難輪到。而民進黨對他,是希望“冷處理”。但沒想到韓國瑜真的是靠網路造勢,靠網絡上的討論,把高雄市長的選舉炒熱了。目前的狀況來說,韓國瑜是聲勢很大,或者我們可以這麼說,韓國瑜出來後,變成了國民黨的超級明星。很多人邀請韓國瑜演講、站台、上電視、上廣播。但真實的狀況是不是有像網路世界裡面的分量成正比呢?沒有人知道。不過實際狀況,我們可以用個比喻,對於台灣的選舉,我們喜歡以空軍和陸軍兩種比喻的方式。所謂空軍就是指選舉中的議題、文宣造勢,加上網路宣傳。所謂陸軍,是指台灣在基本上,在首長選舉時候,它一定要有基層組織。也就是你得把這些遊離票,或者那些不知道在哪裡的選票,透過各種組織,讓他們能夠在投票日當天出來投票。這方面,目前是民進黨比較佔優勢。而韓國人在個人提出的議題上比較佔優勢。可是韓國瑜還是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或者可說是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也就是,他的聲勢到底真實的狀況是怎麼樣,這個目前很難預估。因為在網路世界裡面,我們可以這麼講,全台灣的人都可以去幫韓國瑜按贊,在其臉書FB上按贊。但是你能否知道說這些按贊者有無投票權。比如說,我不是高雄市市民,但我也可以在韓國瑜臉書上給他按個贊,但這是否等同說韓國瑜會得到我這一票?而事實上,我是沒有選票的。所以這個也是我們今年要去觀察所謂的網路世界在選舉中的影響。第二,韓國瑜有些主張在選舉過程中,我們現在還很難判斷說,這個是好或不好,或者說,一般來說,我們不認為這是一個太正面的事情,可是韓國瑜有些話會講出來,比如韓國瑜在台灣是很少數會影射性地去講:要用賭場經濟來刺激高雄的就業機會。觀光賭場這事在台灣的爭議非常的大。這點就是他跟以往的那些候選人非常不同的地方。但不可諱言的,韓國瑜確實把民進黨逼的必須正視他的存在。也就是,本來民進黨的候選人陳其邁希望對他采“冷處理”。結果是,現在冷處理不行,處理不了,反而讓韓國瑜乘隙獲得一個逆勢上漲的機會。所以目前來講,一般民調還是民進黨的陳其邁看好度比較高,可是韓國瑜的聲勢逼着民進黨必須要努力回防高雄。預防它在台灣南部的大本營發生意外。目前來說,韓國瑜可以說是很成功的牽制住了民進黨。而且他還成為最近一個多月以來,國民黨裡面曝光度最多的,甚至比國民黨在其重要極可能獲勝的新北市長候選人侯友誼來的更熱門,非常有趣的現象。

法廣:但最近韓國瑜往別的縣市跑出去,今天雲林,明天宜蘭,後天屏東,新竹、台南等的縣市到處跑,到處替別的國民黨候選人站台,到處造勢,很多人開始問質疑,他到底是競選高雄市長,還是選台灣總統呢?

陳東豪:韓國瑜的選舉與以往不同的就在於說,他不能用傳統的方式。簡單說,韓國瑜如果按傳統的選戰法,他一定會輸的很慘。所以他拋棄了傳統的做法,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韓國瑜就是充分運用輿論的力量。所以他的行程向媒體曝光,只要不管是好事、壞事,只要媒體願意報導,對他都是好事。現在,大家都在觀察,這樣子的方式到底能產生多大的效果。因為這個過去可以說是沒有同樣的例子可循的,無前例可循。所以韓國瑜的現象,你可以把他看成說是,我們說網路世界在傳統選舉裡面,它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效應。韓國瑜在此次的討論裡面,尤其這一個多月以來,比網紅台北市長柯文哲還熱門。也就是柯文哲的聲勢在這一段時間裡,又被韓國瑜蓋過、超越了。而且好玩的是,韓國瑜過去還曾經是柯文哲的下屬總經理。對於這個賓主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分外有趣。事實上,還有人在討論說,無黨籍的柯文哲有無可能去高雄幫韓國瑜站台,甚至有人有這種揣測。即使國民黨說過,任何黨內候選人與柯文哲同台,就被開除黨籍。但這個時候所講的話,如果為了能勝選,可能會有很多的改變。如果柯文哲真的幫韓國瑜站台,柯文哲對於年輕選民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能替韓國瑜拿到高雄很多選票。

法廣:寄望高雄北漂族年輕世代的選票,還得看他們有沒返鄉投票的車票錢,北部繁忙的工作是否能請假返鄉。雖然韓國瑜成了台灣網上紅人,是否會如同一些評論指出的,結果出現“選票泡沫化”呢?而且網路上,很可能也有中共的五毛黨參一腳,這沒投票權的網絡按贊,不都是選票大泡沫嗎?

陳東豪:這個,我們目前不敢說“一定會怎麼樣”。這次對台灣人來講,我們在這一場選舉的過程中,其實是在觀察。我們還在觀察此次年輕世代與網路世界到底在選舉中會產生什麼樣的真實效果。目前,我們不敢說結果一定會怎麼樣,我們在這場選舉中還在觀察很多事情的變化。尤其是網路世界,例如我們最近在討論的一些事情,如有一些在網路上發表意見的人,他的IP帳號是來自海外,例如來自新加坡。甚至可以這麼說,韓國瑜的網路現象非常的特別。他有遠自莫斯科,有烏克蘭,有南美洲的人給他按贊、加油。那麼,這到底是台灣內部的選民呢,還是哪裡來的呢?這就是一個非常弔詭的現象。因為你怎麼想象一個南美洲的民眾,就算他是台灣的移民,跑過來按贊,甚至有一些,韓國瑜網路的後援,其網址是在新加坡。所以這個過程當中,對於台灣的選舉來說,非常的特別,或者說非常的奇怪。有一部分看起來是中國大陸的民眾,也許是五毛黨,是有看到這部分的人。所以這次的選舉,在台灣的選舉中是非常特別的也就是這一點。這個對於台灣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選舉經驗。所以,我們都在觀察這次選完之後,到底還會發生那些特別的事情。

法廣:高雄市在前市長,民進黨的“南霸天”陳菊主政經營下,市容乾淨漂亮多了,交通建設也不錯,可以說是個不錯的觀光城市,怎麼被韓國瑜說的“又窮又老”,這是否選舉花招,惡意醜化。

陳東豪:對,韓國瑜對於高雄有很多很特殊的形容詞,例如“又窮又老”,例如提倡經營賭場促進經濟,例如他希望在高雄發展美金100元或200元的觀光醫療。這在理性思考上來說是不大可能的,這點錢能做什麼呢?所以我們可以這麼說,韓國瑜在高雄市長的選舉是沒有什麼好輸的。因為他本來就“一無所有”,所以他任何得到的,都是增加的,都是多的。 所以國民黨只要能得分,都是撿到的。所以我剛才說,韓國瑜的選舉方式與以往的國民黨選舉方式完全不一樣。他完全依賴網路、依賴新聞報道,依賴信息戰。但在信息戰中,裡面有真有假,有些是境外的,如新加坡的東西都跑來了。事實上,這種現象,對於台灣的民主政治來說,也是一大考驗。

法廣:國民黨是否此次靠着韓國瑜的人氣旺盛,就可以“鹹魚翻身”呢?此次,靠着這個“非常不國民黨”的韓國瑜來翻身,有可能嗎?

陳東豪:台灣這次碰上軍公教年金改革,基本上,軍公教的退休年金被減少了。這會逼着軍公教人員更支持國民黨。在四年前的選舉裡面,因為年金的問題,國民黨失去了很多這一塊的選票。,今年來說,民進黨與國民黨之間,因為這個年金改革,民進黨實惠被扣分的。雖然這是一項改革,但是因為退休人員的收入減少,所以民進黨一定會受到選舉損失。國民黨因為是在野黨,這些票回因這事而回籠。所以這裡面本來就一個是“增加”,一個是“減少”。而韓國瑜的口才非常好,非常會講笑話,有符合網路的一些特質。所以看起來,韓國瑜的聲勢會不錯。但是真實的狀況,目前來講,還是要回到選舉投票那一天,才有辦法做出最有效的判斷。

法廣:那麼現在有人看到韓國瑜的人氣衝天,選情很牛,因此建議他以後乾脆參加2020年的大選,而且可以和提拔他的台北市長柯文哲一起搭檔選總統,兩個人的人氣加起來肯定可以大勝大利,這這這可能性嗎?

陳東豪:可能性很低,因為就韓國瑜來說,無論如何這只是一場地方首長的選舉。在國民黨裡面還有其他的候選人。那麼,韓國瑜有無勇氣脫黨,和柯文哲搭檔競選,還得回過頭來看,柯文哲要不要找韓國瑜搭檔。以柯文哲的個性來說,他會選者韓國瑜嗎? 恐怕在這個階段沒人敢講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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