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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脫歐敏感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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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脫歐進程可能走到最關鍵的一周。儘管英國國會異議四起,對一個即將出籠的方案充滿懷疑,但根據布魯塞爾消息,歐盟27國星期一的確向英國首相特蕾莎梅提出一個“最後方案”,希冀說服英國政府終結談判,雙方好說好散。

貝爾法斯特10月20日爆發一次盛大的反脫歐遊行,圖為舉着抗議脫歐牌子的示威者。
貝爾法斯特10月20日爆發一次盛大的反脫歐遊行,圖為舉着抗議脫歐牌子的示威者。 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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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英談判進入到一個非常複雜的階段,在距離“離婚”大限還有四個半月的時候,以至於誰都難以明白幾個月來的談判為什麼停滯不前?為什麼有關英國會在達不成任何協議的情況下退歐的設想越來越危險地逼近現實?

現在所有的問題都圍繞北愛爾蘭轉,這是談判的最後一個重大障礙:如何避免脫歐後在北愛爾蘭與愛爾蘭之間設立有形的邊界,如果英國離開統一市場,北愛爾蘭何以能夠像特蕾莎梅早先承諾的那樣繼續享受歐洲統一市場的待遇?

星期一早晨,在經過一個周末的密集談判之後,歐盟談判團團長巴尼耶與他的團隊向英方提出一個旨在解決上述矛盾的“最後方案”。幾小時之後,巴尼耶召集27國外長商討。

這位法國前總統希拉克的前外長避免立即向與會各位彙報細節,他向各位成員國外長解釋,此刻是倫敦“最敏感的時刻”,只要歐盟這邊有一句話沒說好,就會冒着把整個談判攪黃的風險。

但是所有的外長現在知道,現在歐盟與英國之間最關鍵的問題是統一關稅問題。我們在這裡簡略回顧一下,2017年12月,特蕾莎梅首相曾向北愛爾蘭保證,將會避免在英國脫歐之後,在英國的北愛爾蘭與歐盟成員國愛爾蘭之間恢復有形邊界,以此維護1998年好不容易達成的北愛和平條約。

為此,歐盟向英國建議,繼續讓北愛爾蘭留在歐洲統一市場和共同關稅體制之內,這樣,北愛爾蘭可以繼續享受與歐盟其他成員國同樣的關稅待遇;當然,作為北愛爾蘭,也應該繼續遵守歐盟通行的標準。

在這一框架保證下,在英國脫歐之後,歐盟與作為第三國的英國的現實邊界應該位於愛爾蘭海中的某處。但是作為英國保守黨聯盟的北愛爾蘭統一黨反對這樣做,他們拒絕任何一種可能把北愛爾蘭孤立於英國之外的計畫。作為特蕾莎梅內閣必不可少的合作者,保守黨要想保住國會脆弱的多數,就必須考慮北愛爾蘭統一黨的要求。

為了避免陷入死胡同,特蕾莎梅要求布魯塞爾提出其它選項:在英國脫歐之後,在等待雙方達成一項自由貿易協定期間,把包括北愛爾蘭在內的英國全境繼續放入統一海關體制之內。歐盟除了對這一選項中的兩三處細節持保留外,並未拒絕這一建議。

無論如何,歐盟不願讓英國單方面脫離歐洲關稅機制,但是歐盟要求對這一選項擁有否決權。假如英國政府提出的替換性方案仍然不能說服北愛爾蘭方面的話。另外歐盟不能接受的是,設想這一方案在2021年年初正式啟動,英國將對歐盟27國採取傾銷政策。因此,布魯塞爾要求倫敦繼續遵守歐盟有關國家補助的規定、相關稅收標準以及環保方面的要求。

歐盟方面,尤其是法國、西班牙、比利時、丹麥則要求,在2021年啟動上述方案後,英國海面應繼續允許法國等國的漁民作業。作為交換,上述國家接受英國漁民捕的魚類繼續在歐盟市場銷售。

最後,布魯塞爾對允許英國脫歐後擁有一年過渡期持開放態度。這一階段應在2019年3月30日至2020年12月31日之間。相關各方將在這一階段談判貿易協約。英國在這一時期將繼續享受歐盟所有的優惠條件,除了發言權除外。不過,這一方案仍並不能最終解決北愛睏局,只不過給倫敦多給了一點時間。

但是,英國贊成“真正的”脫歐的一方能否接受這樣一個要求他們的國家必須向歐盟申請才能脫離關稅機制呢?這一方案實施期間,英國在商貿政策方面的全部自主權將被剝奪。英國繼續留在歐盟關稅機制裡面,也就意味着布魯塞爾將繼續代表倫敦就自貿協議來進行談判?

無論如何,答案最快周二就會得出。13日,特蕾莎梅將召開一個關鍵的內閣會議。如果英國政府反對歐盟這一方案,在11月份雙方達成談判協議的機會就很渺茫。當然,脫歐協議也可以在更晚的時候達成,比如在12月中。如果在聖誕節還無法達成協議,便意味着沒有“成交”,談判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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