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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屆全球氣候行動峰會的雙重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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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氣候行動峰會9月12日在美國城市舊金山登場。世界各地不同城市與地區的地方政府領導人、民選代表、企業領導人等數千人趕來參加。這是首次全球規模的、沒有各國政府領導人參加的氣候行動。應該說,此次峰會是對此前世界各地各種民間倡議與行動的響應與延續,旨在面對氣候變化的緊迫性,向各國政府施加壓力。而此次峰會在美國城市舉行,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對宣布美國退出2015年的巴黎氣候協定的特朗普政府的一種挑戰。

2018年9月8日世界各地百餘座城市舉行民間集會活動,呼籲政府採取行動,應對氣候變暖。圖為法國南部城市馬賽街頭的遊行活動。標語牌上寫着:“沒有大自然,就沒有未來”。
2018年9月8日世界各地百餘座城市舉行民間集會活動,呼籲政府採取行動,應對氣候變暖。圖為法國南部城市馬賽街頭的遊行活動。標語牌上寫着:“沒有大自然,就沒有未來”。 圖片來源:路透社/Jean-Paul Peliss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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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隨着氣候變化速度加快,採取行動、有效應對變得日益緊迫。2018年夏季已經是有歷史紀錄以來最熱的夏天,從森林大火,到嚴重水災,世界各地接連發生的天災凸現形勢之嚴峻。根據世界糧農組織日前發表的報告顯示,氣候變化無常使得越來越多的人遭遇饑荒。2017年全球食不果腹的人數連續第三年上升,達到8億2100萬人。氣候變化正威脅人類自身的生存已是不爭的事實。各方科學家不斷呼籲:留給人類在形勢不可逆轉前採取行動的時間已經不多。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10日在一次講話中強調,倘若不在2020年以前採取行動,人類以及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體系可能面對災難性後果。

也就是說,採取行動的時間已經只剩兩年。

然而事實是,人類控制形勢惡化的努力遠遠不夠。2015年,197個國家在巴黎氣候大會上做出的減排承諾遠不能達到巴黎氣候協定希望的將地球升溫至少控制在相對於工業化開始前水平兩度攝氏度以下的目標。2017,已經多年保持穩定的全球二氧化碳排放總量再次上升,達到歷史新高。根據氣候行動追蹤組織(Climate Action Tracker)的數據,地球溫度已經相對於工業化開始前水平升高了一度。即使各方落實目前做出的承諾,到2100年時,地球升溫將達到3.2攝氏度。而與此同時,全球煤炭能源開發不僅沒有減緩,反而出現加速。亞洲地區尤其如此。而世界第一大溫室效應氣體排放國中國所承諾的二氧化碳排放峰值可能要在2020年以後才可能達到。歐洲聯盟雖然承諾減少碳排放,但行動力度有限。

動員各級力量,向各國政府施加壓力,推動他們提高減排承諾正是2015年在巴黎氣候大會後,組織全球氣候行動峰會倡議的目的。峰會目前有五位聯合主席,他們分別是,加州州長布朗、前紐約市長及聯合國秘書長氣候行動特使邁克爾•布隆伯格、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執行秘書帕特里西亞·埃斯皮諾薩(Patricia Espinosa)、中國氣候變化事務特別代表解振華以及印度馬恆達集團主席馬恆達( Anand Mahindra)。

這次沒有政治領導人參加的峰會在加州舉行應該說有雙重意義。一方面顯示應對氣候變化的行動不能也不應該只停留在中央政府層面。地方政府、各大城市、跨國企業都可以通過他們的行動,身體力行地切實參加減少碳排放的努力。2005年成立的C40城市氣候領導聯盟就希望顯示:城市是應對氣候變化的火車頭。目前,許多大都市市長都聲稱他們領導的城市碳排放已經達到峰值,在未來數十年將可以達到零排放。

另一方面,這次峰會也在一定程度上向特朗普政府退出巴黎氣候協定、否認氣候升溫事實的立場發出挑戰。美國聯邦政府雖然奧巴馬時代的減排承諾,但很多州政府在行動。峰會啟動前夜,加州州長布朗正式宣布,加州將在2045年以前達到全部使用清潔能源的目標。他表示,加州議會剛剛通過的法律,讓加州踏上了實現巴黎氣候協定甚至超出協定承諾的道路。除加州以外,許多美國州政府、尤其是民主黨人領導的州政府都在努力加速向可再生能源過渡。不過,分析人士認為,這些州政府的行動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特朗普政府的不作為,但這只是部分彌補。根據美國某氣候行動組織在峰會啟動當天發表的報告,按照目前的減排速度,2025年時,美國碳排放量與2005年時的水平相比,將下降大約17%。遠低於奧巴馬政府此前的承諾的減排26%的目標。美國一名學者向法新社表示,特朗普政府在氣候變化問題上的倒退有很多惡果。沒有聯邦政府的努力,美國的減排努力無法達到目標。而越是等待,回到正軌就會越難。

為期三天的舊金山峰會可以說是繼9月8日世界各地城市的氣候行動大遊行之後、第24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制定巴黎協定執行細則之前的又一次全球總動員。城市領導人、民選代表等已經在民間共識的基礎上,不滿足於批評政府行動不力,而是開始具體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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