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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處境難易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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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胡錦濤為繼任者設立了低的不能再低的標準,即,任何繼任者都極容易在個人表現上超越他;但另一方面,從“擊鼓傳花”論看,誰當他的繼任者誰倒黴,因為接過的是一顆定時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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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18大即將結束,胡錦濤讓位於習近平,權力交接如預期所示。胡錦濤在冗長的18大報告中並未昭示任何新思想,留給人們印象最深的倒是“不要走老路、也絕不走邪路”。在中文語境里邪路比老路更惡劣,顯示胡對普世價值之鄙視超過對毛左的批判。邏輯悖謬在於,正是毛左文革災難使中國走到崩潰邊緣,改而實行改革開放,哪怕僅在經濟上與西方世界部分接軌就成就了中國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地位,同時也拯救了中共。

在討論胡錦濤遺產時,美國對外關係協會資深研究員易明說,“胡錦濤任職期內最明顯特徵之一就是幾乎完全缺乏其自身的存在。”易明說,“即使是他提出的政治口號,也索然無味:任何中外人士誰知道什麼是‘科學發展觀’,誰又信‘和平崛起’的中國是個‘和諧社會’。她說,胡為“習近平獲得“偉大溝通者”稱號設立的標準低的無法再低了。” “偉大的溝通者”常被用以形容善於溝通的政治領袖。里根、克林頓都曾被認為是偉大的溝通者。而當代政治人物溝通的主要途徑之一就是通過媒體與對象進行交流。

中國人民無法用選票表達意願於是就用腳選擇。易明說,胡錦濤10年任期中,中國經濟雖實現了持續增長,但也是在這10年裡,擁有至少1500萬美元價值資產的中國人中的27%選擇移民海外,另外47%正在考慮中。他們出走的理由從教育制度、環境、醫療保健、食品安全,到資產保護等等。而基於完全相同的理由,中國最貧窮的人,走上街頭,示威抗議。易明說,“現在每年抗議活動的總數超過18萬起。”

紐約時報駐北京記者黃安偉在報道18大所面臨的國內挑戰時說,“人們懷疑已有91年歷史的共產黨威權體制能否應對整個國家以及13億國民所承受的壓力。”中國實現幾十年經濟增長的方法導致了堆積如山的問題,批評人士稱,這些問題已經發展到了無法迴避的地步。精英分子認為,共產黨的計畫無法引領中國走向穩定。他們稱,現在需要一項全面的戰略,那就是“逐步解除……共產黨對經濟、法院、媒體、軍隊、教育機構、公民生活乃至公民日常事務的鐵腕控制。”

聽上去這肯定不像胡錦濤作為其政治遺產交給下一任的“科學發展觀”指引的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倒是比較像要導向西方普世價值的“邪路”。不過紐約時報說,即便“對當前制度持批判態度的中國人普遍不希望完全照搬西方模式,但他們的確認為,至少也應該對更加大膽的試驗保持開放態度。”文章引述中國著名記者、揭露大饑荒的《墓碑》的作者楊繼繩的話說:“馬上就打破一黨制十有八九是不現實的,但我們可以讓黨內的不同派別公開化、合法化,好讓它們彼此競爭”。

當中共18大兩天後閉幕時,除了出現新一批黨的高官外,並沒預示任何新的希望。習近平作為胡的接班人,究竟會如何引領中國,目前沒有人知道。不過從中共建政以來的黨史看,真正出現大的變化的幾乎都不是在黨代會而是在全會上,中共黨史專家高文謙如是說。比如,1969年中共九大確定林彪為接班人並列入黨章是大會的主要議程之一,但一年後的九屆二中全會,毛已把林當作野心家來批了;1977年十一大仍肯定毛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理論,一年後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推翻“兩個凡是”、開啟實踐檢驗一切大討論,為改革開放做準備。

易明在其文章的最後引用了2000年習近平接受採訪時說的話:“在新的一年裡總要做些新事,但必須明確這是在前任的基礎上做好自己這一任的事。這是個接力賽,要接好接力棒,跑好自己這一棒。”易明說,“胡錦濤奠定的基礎似乎不太穩,我們不知道什麼是習的目標。但是,看上去在我們知道什麼是他的目標以及他計畫如何達到目標之前好像我們不會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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