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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報紙摘要

六四25周年:中國政權強勢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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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四25周年的次日,法國媒體繼續發表多篇報道,特別關注這場中國當局試圖抹消記憶的學生運動。財經報刊《回聲報》在特別指出中國政府既強勢又不安的同時,分析中國在與周邊鄰國關係中咄咄逼人的行為方式的得失;《世界報》突出報道中國當局抹消六四記憶的努力,並發表長篇調查報道,回顧得以幫助六四學運領袖人物逃亡的黃雀行動以及法國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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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四25周年:強大無比與惶恐不安

《回聲報》和《世界報》駐京記者都注意到中國政府在六四25周年之際,強勢打壓背後難以掩飾的不安。《世界報》駐京記者的文章寫道:中國政府很少如此讓人感覺強大無比卻又惶恐不安。中國政府執意要把北京之春所代表的那場嚴重的政治危機從人們記憶中抹去,近期逮捕了一系列活動人士,而且,一些谷歌服務完全被封鎖,外國記者也受到威嚇,這些在以前都從未發生過。文章引述香港城市大學研究員Joshua Rosenzweig指出,當前的鎮壓力度反映着如今更開放、有要求的社會對中共構成的威脅。

《回聲報》駐京記者的文章寫道,北京對1989年發生的事件一片沉默,但唯一讓人們想到六四悲劇的恰恰是政府自己的作為,是天安門廣場有重要活動時才會有的警力部署規模。文章認為,在很大程度上,中國政府達到了他的目的,首先是失憶:如今的中國年輕人普遍不知道八九六四;這也就是為什麼香港人堅持紀念那些在這場民主運動中喪生的學生;其次,中國共產黨達到的另一個目的,是鄧小平在六四之後加速推進的經濟改革,政府當時向國民提出的契約成功運作到今天,也就是:放棄政治自由,換取強勁的經濟增長。這項契約使得數億中國人的生活得到了史無前例的改善。僅僅25年,中國在世界經濟舞台的地位就從第9位躍升到第2位。這種飛躍的另一個後果是北京領導人在與其鄰國的領土爭議中不再瞻前顧後。

但文章指出,從北京當局在6月4日的緊張不安來看,權力金字塔的頂峰明顯對局勢失去穩定憂心忡忡。在經濟增長放緩越來越無法避免、中國土地上又出現新生的恐怖主義的時候,無法擺脫六四記憶的是中國政權,就好像這個日子在提醒:他暴力強加給人民的契約十分脆弱。

中國,越來越不和平的大國

《回聲報》駐京記者也借六四25周年之際,以“中國,越來越不和平的大國”為標題,分析伴隨着中國經濟起飛的外交政策。文章解釋說,和平崛起概念自2003年起出現在中國官方語彙中,給在國際舞台強勢崛起的中國描繪上了一層令人放心的色彩。其用意十分巧妙,在中國產品湧入世界各個角落的時候,全世界被告知:中國沒有任何稱霸的野心。為了證明這一點,中國向世界解釋中國從本質上來說就不是一個外侵的國家,也從未侵略過他的鄰國, 1962年的中印之戰、1979年的中越之戰這些並不久遠的歷史因此被一筆勾銷。但儘管如此,人們還是接受了這種說法。

但如今,情況發生了變化。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反覆提到的中國夢顯然是一個空殼,可以隨意添加內容。習近平在其中加入了軍事崛起。中國與鄰國的領土糾紛由來已久,但中國的態度在幾年之內已經明顯改變。在過去很長時間裡,中國保持謹慎,傾向維持現狀,而如今他已經有足夠的信心,去製造地區麻煩。這篇文章雖然認為中日圍繞釣魚島主權歸屬的爭議中不乏日方的因素,但也指出,是中國每天在亦步亦趨地挑戰已經持續數十年的事實存在。

文章指出,問題並不在於評判任何一方的要求是否正當,而是,從根本上說,這些事件反映出中國外交地位的改變。五年前還被看作和平的中國,如今已經變成了整個亞太地區一個潛在的進攻者。儘管中國當局並不否認這種轉變,但這其中包含着一個重要的風險:那就是中國聲譽的破壞。文章寫道:一個品牌需要長時間的經營,但一個糟糕的形象可以很快使這些努力功虧一簣。中國意識到了以建設軟實力來競爭美國夢的必要性,大筆投資,在世界各地開設孔子學院,但她同時向鄰國、向世界傳達的信號卻是恐懼。儘管有熊貓外交,但中國已經不再被看作是沒有攻擊性的、沉睡中的大國。

文章認為,中國如果確實希望發展軟實力,也就是他的吸引力,就不僅需要改變態度,而且,也許還需要一個與他想在世界舞台所扮演的角色相當的、更成熟的外交理論。到目前為止,中國官方將其絕大部分對外行動都置於不幹涉內政的原則之下。這也就是說,中國只遵循一個原則:對與他無關的事漠不關心,但在涉及到他的利益時,只如同實力較量。

黃雀行動與法國

《世界報》駐香港和台北的記者今天聯合發表長篇報道,回顧六四慘案之後為幫助被通緝的學運領袖人物逃亡而緊急組成的黃雀行動。兩名記者聯繫了多名黃雀行動的參與者以及當事人,梳理這個由天主教會、人權活動人士、黑道人物、演藝名人、外交官等原本不可能合作的力量如何緊急聯手,在1989年6月至1990年2月間,成功幫助150名異議人士逃離追捕的過程。法國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在為這些被中國政府通緝的異議人士尋找庇護國時,只有法國痛快地接受了要求。正是在法國明確對這些流亡者放行之後,黃雀行動才得以啟動,法國也因此一度被稱作是中國異議人士之都。

不過,文章最後寫道,這些人大部分對法國過於陌生,也沒有學習過法語,他們最終選擇了前往美國。而那些當年夢想着能組成一個有信譽的、中國共產黨的反對力量的人最後也失望了,中國當局的滲透、內部的糾紛、個人的生活安排、西方人的倦怠以及中國向世界經濟強國的轉變瓦解了這場法國曾為之面對各種危險以及中國龍的憤怒的民主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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