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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漢雙語節目

漢語熱與某些危機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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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全球漢語的位置是從所謂小小的語種走向漢語越來越熱的,學習人數越來越多的一個總的趨勢。“漢語熱”當然是令人樂觀的,可是我認為,正象任何事物發展速度過快一樣,也會存在着,也會碰到一些危機、增長危機的局面。

法國教育部漢語教學總督學白樂桑
法國教育部漢語教學總督學白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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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ur exposer le thème du développement du chinois et des problèmes que le chinois rencontre, je vais utiliser, je vais avoir recours à la fameuse image de la tour de Babel de la Bible. La tour de Babel, ce serait pour la Bible, l’origine de la confusion entre les hommes.

大家知道,聖經舊約有巴別塔詛咒這個傳說,說有人願意與上帝較量、剝奪平等,所以後來上帝大怒,造成了語言之間的距離,人與人之間的無法溝通,世界上語言多元化的局面,也就是說,造成了人人在語言面前的不平等。

十七世紀有一個英國人、建築師,他根本不是學者、也不是語言學家,他有一個比較奇怪的觀點。他認為中華帝國的語言是人類最原初的語言。他認為,因為這個所以中國人並沒有收到巴別塔的詛咒,因為洪水之後諾亞應該從中國登岸,中華帝國的語言他說是人類的原初語言。其實,我在這個問題上有保留意見,意思是說 ,我當然是打個比方,我覺得目前漢語教學在發展過程中存在着不少誤解,已經碰到不少障礙,也就是說,在一定程度上偶爾會處於混亂的一個狀態。

Le contexte de cette confusion autour du chinois est dû au fait que la Chine, à partir du début du XXe siècle, a eu des relations compliquées avec sa propre écriture et que même, elle a considéré son écriture comme complexe, compliquée, parfois arriérée au lieu de continuer à entretenir une relation normale avec son écriture.

如果把巴別塔詛咒的中國版本概括起來,先得講一個背景:就是二十世紀初,漢字已經被妖魔化了。也就是說當時二十世紀初不少學者、思想家們、中國思想家們, 其中有魯迅、瞿秋白等人把漢字妖魔化了,他們把中國落後的狀態、落後的情況的責任放在漢字的身上,所以,當時一個新的紀元開始了。

當時,中國開始以西方語言和以西方語言教學為模仿參照點。第二呢?中國已經開始忽視了中國語言固有的特徵,尤其是漢字。後來呢?二十世紀中葉,在漢語教學的範圍內,把漢字以及漢字的字形、漢字的字意、漢字的組合規律完全給忽視了,所以,二十世紀六十、七十年代以後,在中國開始編寫漢語第二語言教學的教材的時候,出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現象,就是所有的專業、所有的科目包括在內,只有漢語教學界從六十年代開始,才不停地議論該學科的難學。很多其他語言像俄文、像阿拉伯文、像德文、像法文,許多人都覺得難學,可是,法語教學界、俄語教學界、德語教學界從來不議論這個語言的難學。

Il est intéressant de constater que le chinois est qualifié de langue difficile, en fait, surtout, par les Chinois eux-mêmes et par les spécialistes de chinois, langue étrangère. Si on demande à des étudiants français de chinois, ce qu’ils pensent de la difficulté du chinois par rapport à la difficulté d’autres matières, il est très possible qu’ils considèrent que d’autres matières comme les mathématiques par exemple, sont bien sûr beaucoup plus difficile que le chinois, en tout cas, ce serait une réponse possible. Et c’est en tout cas, par exemple, la mienne.

所以,中國自從二十世紀中葉,開始跟自己的獨特文字有着複雜的關係,甚至已經開始產生了一種自卑的觀念,也就是說把自己的漢字看成是一種負擔。這一潮流引發了在各個學科教學上最為嚴重的歪曲,中國出版的大部分教材隱含了漢字並不是語言教學單位的觀念,從而導致語素組合處理的缺乏。其實,一個漢語第二語言教學包括漢語母語的最根本的問題在於漢語到底有多少個語言單位。

如果是西文呢?像法文、en français,像英文、en anglais, 像西班牙文、en espagnol,像德文、en allemand, 那很簡單,基本單位就一個,就是詞,le mot.比如說法文中,可以說la Chine, Chine就是一個基本單位,就是一個詞。說起來說:Chine,讀起來也是Chine,都是一個相應的單位。

中文呢?我覺得是有本質上的區別。你說起來,比如說中國,比如說國家這麼一個單位,也是有詞,也是一個單位, 中國是一個單位,國家也是一個單位,可是讀起來呢?寫起來呢?我覺得,不得不承認是有區別,有本質上的區別,寫起來讀起來,中國是兩個單位,而不是一個,不止一個:中和國;國家呢,就是國和家。而這一點上,尤其是在外國人學習漢語應該是有明顯的差異,而且這一點甚至是不用太多的討論,就是口語和書面語之間存在着非常關鍵性的特點。

漢語和其他語言不一樣,即有詞,也有字這個基本表意單位,可是問題在於大部分的專家,尤其是在中國,尤其是在自從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開始編寫對外漢語教材,事實上,是否認有兩個單位,只承認詞的存在,否認字的存在。

舉一個例子呢,很簡單,在中國的對外漢語教材的,在任何的一篇課文,只有詞彙表,也就是說, 碰到一個生詞,比如說中國,或者國家,或者老師,只是列出這三個詞的英文意思,或者法文意思,而根本不標註每個字的意思,老師的老不提供任何信息,老師的師也不提供任何信息,中國的中, 中國的國,國家的國,國家的家,也不提供任何信息。我認為,這是全世界任何科目的教育歷史上最大的歪曲。

Il y a un autre symptôme de cette confusion autour du chinois, c’est de voir comment on définit l’écriture chinoise. J’ai pu faire une recherche sur cette question, j’ai trouvé plus d’une dizaine, plus de dix caractérisations de l’écriture chinoise. Ce qui signifie qu’il y a, qu’il y a eu, qu’il y a toujours une certaine confusion autour de cette écriture si particulière.

我經研究發現,對中國文字性質究竟如何定義有很多不同的說法。比如說,有中國文字為表意文字一說,也有表音文字一說,剛才這兩個定義是完全對立的:一個是écriture sémantique, écriture du sens ; 一個是écriture phonétique, écriture du son.還有很多其他在定性方面很多其他的說法,有的說中國文字是象形文字;有的說是表意,意思的意,表意文字;有的說是音、形、意文字;有的說是語素文字,語素意思是最基本的表意單位 : morphème ;有的說是語素、語義文字;還有其他的說法,語素、音節文字écriture morphémo-cyllabique;還有語素、語義結合的方塊符號文字;還有語素、單音節語音節詞;還有表詞文字;還有圖形記憶文字;還有一種說法是說,中國文字是甲骨文時期的象形文字與周朝之後的音譯文字。由此看來,對中國文字性質如何定義存在着很多的不同說法,也就是說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一些誤解,或者說一些比較混亂的現象。

所以我覺得,對外漢語教學論的基本問題上,也就是說,比如說,漢語有沒有其獨特性,漢語語言文化的傳播現在是不是存在着一些誤解,還有一些其他方面,比如說,目前現行的漢語水平測試,還有漢語師資培養問題上,我認為都存在一些誤區和障礙,也就是說,目前的對外漢語教學雖然發展趨勢是令人樂觀的,發展速度過快,可是同時存在着一些危機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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