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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葭雖獲釋但並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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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於西安現年35歲,有過寧漂、京漂和港漂的生活體驗,寫起文章俏皮幽默、冷眼熱腸的賈葭。3月15日從北京國際機場準備飛往香港時突然失聯,原因不明,引發外界高度關注與許多猜疑。日前,據賈葭的代理律師說,他因涉及一封要求習近平辭職公開信的事件,遭到北京當局扣押。

2015年賈葭留影於伍迪艾倫的家。(取自作者臉書)
2015年賈葭留影於伍迪艾倫的家。(取自作者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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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記得,在被失蹤前,3月12日那天,賈葭在臉書貼了“文學必須干預政治,直到政治不再干預文學為止。藝術必須干預政治,直到政治不再干預藝術為止。新聞必須干預政治,直到政治不再干預新聞為止。色情必須干預政治,直到政治不再干預色情為止。以此類推。”這麼一段話,之前,他曾在今年1月出版的新書《我的雙城記》自序中寫道:請你們等着我回來,我會回來!

賈葭毫無音訊的期間,“請你們等着我回來,我會回來!”這句話像是一個“被失蹤”的註腳也被媒體多次轉載,3月25日終於傳來賈葭被放出來了的好消息。賈葭獲釋後,在自己的社交媒體微信的朋友圈上寫道:“感謝大家,銘感五內,不敢或忘”。據信,賈葭現在與家人在一起。

時事觀察作家長平,不久前針對賈葭“被失蹤”事件發文指出這是“睜眼之罪”,那麼,當他聽到賈葭被放出來了,心中第一個感覺是什麼?他對記者表示,當然很高興知道他獲釋,但這件事情本身卻不值得人高興,就如同賈葭的律師說發表的聲明指出,一個公民不經法律的程續,被無緣無故的被失蹤,又無緣無故的被釋放,這至少不能算是法治國家的狀況。

賈葭律師比較委婉地說,這樣的一個行為,可以算是由政府主導的警察執行的犯罪行為,這樣的犯罪行為應該制止,追究犯罪兇手的責任,也應該獲得國家的賠償。但是在中國這一切都變得不可能。好像人能夠被抓了後放出來,大家就足夠高興了。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還有,當局是放賈葭出來了,但不允許賈葭對外發言,這也說明賈葭還是在一種自由被剝奪的狀態中。

記者接下話,針對賈葭事件長平之前在意的不是信背後透露的中國領導高層的權鬥,反而是個人的公民權利在中國受到漠視,甚至完全地被剝奪。長平就此表示,宮廷權鬥是很好的八卦題材,但並沒有必然帶來中國的政治變革,也未令中國的政治文化有所好轉。

他接著說,自己不時強調,中國幾千年來,宮廷政治浪費了太多的政治和社會資源。無論是革命還是改良的主張者,都對古老的權力傾軋,也就是改朝換代或者宮廷鬥爭,傾注了太多的熱情,但他呼籲今天應當遠離權力爭鬥,拒絕宮廷秘聞,從而去關注個體權利,支持新型抗爭。

長平更指出,寫了這麼多年的時事觀察,經常有人勸告他說,高層某派正在精密部署,最好靜待佳音,不要再添亂子。“某派”換了一茬又一茬,“佳音”卻從未降臨。事實上,無論南韓、台灣還是緬甸,從內部權鬥到公開民主,反對力量的“添亂”至關重要。更何況,習近平上台前後,中南海的權力傾軋可謂血雨腥風。“唱紅打黑”的薄熙來雖進了牢房,“文革”幽靈卻反倒愈加逼近了。

在賈葭被放出來之前,長平對記者強調,他相信賈葭沒有興趣寫這樣的一封信,也不會介入這樣的事情,他只不過是睜開眼沒裝瞎看到了這封信,並提醒友人將信撤下,而他之所以被警方帶走,可能是因為警方認為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什麼線索,現在把他放出來,應該也就如同外界猜想的那樣,警方追查不出他跟這封信有何關係。

據悉,北京當局已經成立相當規模的專案小組進行調查,而這所謂的調查就會控制一批人,抓捕一批人,這些人不管有無關係,都有可能受累,所以說,在中國,每一位公民,都有可能成為宮廷權鬥的直接受害者。甚至,身在海外的持不同政見人士,例如北風,北風不過就是轉發了這封信,他的家人就“被失蹤”了。

因“倒習信”被抓的人越來越多,這場風波會如何收場?長平表示,原因至少有兩個。一個是,希望從更多人的身上發掘出更多的線索,也可能是,要給上面一個交代。因而不惜“明知故犯”,甚至冤枉一些不相乾的人。

至於習近平本人能不能容忍這封信的內容呢?長平認為,習近平對這封信的內容他未必在意,對這封信提到的事情,他也非常清楚他做了什麼。但他不能容忍這樣一個形式,一個反對的形式,他不能容忍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來反對他,那怕只是提出這樣一種聲音,這樣一種問題而已。其實未必如外界分析所稱是權鬥本身,或者說權力鬥爭讓習近平感到火燒眉毛,有那樣的一種可能,但是,現在看這種可能性不大。與其說是內鬥讓習近平感到火燒眉毛,不如說是權力的傲慢。換句話說,不管這封信有沒有威脅到他的統治,他都不能容忍任何反對的聲音,這就是權利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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