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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世界報

中國:留守兒童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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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節目為您介紹日期為3月29日周二的法國世界報( Le Monde),其頭版頭條關注敘利亞阿薩德軍隊在此前淪陷的歷史古城帕勒米爾(Palmyra)的軍事大捷,而且消息頻上媒體。有關中國的報導,世界報今天關注中國鄉下“留守兒童”的問題,還配上一張8歲留守兒童朱新遠與其71歲祖父的大相片。

siège du groupe de presse "le monde" à 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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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關中國的報導,世界報特派記者佩德羅雷迪調查指出,在中國的窮鄉僻野,將近有6100萬兒童,因為父母到城市打工,而留守在家鄉自生自滅。中國鄉下約有40 %的人口年齡不到十六歲。

報導說,在中國西南的貴州省深山地帶的納雍縣,是一個典型中國的窮鄉僻壤區,那些村莊里都是兒童及老人。兒童的父母們都到城市裡成為生活條件很差的農民工。他們的孩子則托給祖父母照顧,有些還是獨自生活,或是得跋涉遙遠路途上學,或是抑鬱獨處。這種社會現象普遍存在中國,因此大家稱這種孩子為“留守兒童”,他們約有6100萬名。

在畢節市納雍縣,可看到村莊里許多沒有完工的房子,因缺錢,那些水泥房子的窗戶都還是空的,尚未打造完成。一些少有完整的房子都是那些年久失修,被人拋棄的老房子。朱新遠(音譯)是名八歲小男孩,也是幾年沒有見到父母的孩子,身上穿着綠色、印着英文字母“Pablo bear”的小熊圖案T恤衫。他與71歲的祖父生活在一個空曠,沒什麼傢具的農舍里,煤渣打造成的牆上,掛着幾個廚具鍋子,一個子舊紙板蓋住 煙囪管,天窗沒有瓦片。

新遠的父親只在2014年12月會來過一次,母親4年前帶着女兒離家出走後,沒有音訊。老人家就拿着孩子父親每年寄來的800元人民幣撫養孩子,父親的月薪62人民幣,加上家裡的玉米田,祖孫二人生活着。祖父告訴孩子:回家再婚吧!兒子回答:“有何用,我已有一兒一女”。縣城裡的一位小學老師告訴記者,這孩子從不說話,從不發問。他的學生中有三分之一是留守兒童。老師認為,情況很嚴重,他擔任這些留守兒童的監護人。有時他看到很嚴重的情況,就會從自己每月微薄的薪水中,拿出一張或兩張鈔票給他們當生活費。他說,否則政府會認為我批評政府管治無能,給政府不好印象。

人們從前甚至不知問題嚴重性

報導引述一個非政府組織“北京拯救兒童”的代表馬克萊(MACRAE)的話說,過去,人們甚至不知道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由於社群網上公布了這種情況,才有所改變。

地方政府害怕被貼標籤,壞習慣地恐嚇記者們。納雍屬於畢節市,畢節近年來曾發生兩起兒童慘劇,震驚中國民眾。2012年,5個有親戚關係的男孩因在垃圾箱燒火取暖,窒息而死。他們的父親都在深圳打工。然後是2015年6月,一名13歲男孩毒死他的三個妹妹後,再喝農藥自盡。這也充分顯示出孩子們心裡深處的沮喪。雖然學校的老師及校長因此被當局處罰,但是輿論大眾都清楚看見這事件所顯示的中國政府嚴重的失職。

報導指出,中國當局長期以來輕忽了父母孩子長期分離所導致的心靈痛苦及情緒錯亂問題。人們於是開始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根據這家北京非政府組織2015年夏季出版的一項“上學路上”的調查,研究留守兒童精神狀態結果指出,15 %的留守兒童,也就是900萬名留守兒童,每年只看到父母一次。約30 %,每年看到父母一次至二次。

馬克萊還說,統計數據細節顯示,情勢趨於緊張。父母不在,導致兒童有被拋棄、焦慮感,以及在同伴中沒有自尊。不過,他指出,但現在公家涉入了,有了徹底的改變。過去,人們甚至不知問題嚴重性,他們不知道要保護兒童。這也有賴於社群網上公布的這種情況。對於罹患留守兒童身心病的孩子,實際上,他們外出打工的父母卻是讓他們能夠迅速病得醫治的最好藥方。

被農民工帶到城市打工的孩子數目有3500萬,不到留守兒童的一半。但他們在城市裡還得碰上上學困難的問題。他們只能進入由某些地區替農民工孩子設立的學校,而不是公立學校。因為孩子入學需要戶口,所有社會權利及補助,都需要有戶口,這繼續是中國的2.7億農民工要面對的挑戰。

另外,在納雍縣,由於留守兒童的問題也影響到社會治安,警察需要經常開車巡邏,因為這些兒童進入青少年期,容易誤入歧途、犯罪。“貴州幫”黑社會組織因此形成,最近幾年在廣東、中國南部城市及香港經常聽到人們提到這個幫派。

由於意識到留守兒童可能形成日後社會炸彈的問題,總理李克強一月底公開指示,不但給公民社會,也是給家庭指示說,這幾千萬兒童的健康成長是全國人民的“共同責任”。

畢節市2015年也宣布了相關的特別措施。每個城鎮有“工作小組”,撥出8 %的開支成立留守兒童基金,並發社群信息給農民工父母們。貴州省政府呼籲各縣每年要減少10 %的留守兒童。但是缺乏經費去執行具體有效的行動。

即使,自從2012年畢節政府宣布撥款800萬歐元給留守兒童,但是款項的使用不透明問題。以至於當局要求,每年初要舉行司法會計審查。

與別處一樣,基礎建設發展吃掉了政府對此問題的所有投資,不過也不是沒有正面作用;畢節市剛剛有了一條高速鐵路,納雍縣則有了省高速公路,這雖然縮短了一點點這些落後村莊與在中國另一頭的“經濟前哨戰”的距離,但仍然無法滿足啃噬着這些缺乏父母愛的中國鄉村留守兒童空虛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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