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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亞歐峰會

亞歐峰會氣象詭異 衝之鳥島日本隱憂揮之不去

亞歐峰會周五在蒙古首都開幕,然而開幕前的氣象詭異。國際仲裁法庭南海案判決,中國全輸,菲律賓完勝,然而,歐盟保持緘默,與其利益交關的東盟也不作聲。菲律賓小心翼翼要求北京遵守國際裁決,並放出派遣特使與北京對話的信息。只有北京的聲音繼續如雷貫耳:如遭挑釁,絕對反擊。另外,有分析指中國也可能利用國際仲裁庭把南沙判定為只是擁有礁岩及低潮高地的裁決來做文章,向越南、日本等國施加壓力。

亞歐峰會蒙古舉行,蒙古總統迎接各國貴賓。
亞歐峰會蒙古舉行,蒙古總統迎接各國貴賓。 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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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菲律賓外交部周四發表低調聲明,敦促中國“尊重”南海仲裁案的裁決結果,這是海牙常設仲裁法院作出裁決以來菲方最明確的一次表態。菲律賓外長雅賽今天出現亞歐峰會,中國總理李克強也出席亞歐峰會。菲方表示將以開放態度和中國討論如何執行南海仲裁案裁決結果的問題。中方回應,亞歐會議不是討論南海問題的適當場合,該議題也不在會議議程之內。

既然歐盟是亞歐峰會的另外一方,南海仲裁案已出台兩日,歐盟不發表聲明的態度讓人吃驚。關於南海問題,關於國際裁決,歐盟沒有發表一個正式的文告。事實上,歐盟一直在積極努力希望取得共識發表相關聲明,據指出,聲明草案主張應尊重國際仲裁法院裁決,維護國際法。但有些成員國持反對立場。接近布魯塞爾外交界消息人士透露,反對發表聲明的國家包括希臘、克羅地亞及匈牙利。據指希臘因為涉及來自中國的巨大投資,匈牙利則希望中國企業投資,目前兩國正就鐵路發展計畫展開討論,而克羅地亞則因為與鄰國斯洛文尼亞因皮蘭灣的邊境爭議,故而對國際仲裁法庭抱持警惕態度。歐盟在今明兩日的亞歐峰會上會不會就相關問題做出表態,頗值得關注。

另一個讓人吃驚但又不十分意外的是東盟,東盟的成員國中,菲律賓、越南、文萊、馬來西亞、印尼都與南海爭端有關係,為什麼在國際裁決菲律賓獲勝後,不能發表共同聲明支持?東盟外交官周四表示,東盟國家將不會就此發表聲明,他們將此歸咎於北京當局的施壓。

在北京的壓力下,東盟產生了分裂。東盟一位外交官表示,“東盟一些負責人此前已準備好一份聲明,但是未能就發表共同聲明達成任何協議”。該外交官暗示,北京利用其對柬埔寨和老撾的影響力,阻擋東盟發表類似聲明。但是,一些東盟國家對北京的做法感到憤怒,北京的行為被視為是對東盟內部事務的干涉。這是北京對東盟在同一問題上第二次明顯的干涉,六月中,東盟被迫撤銷一份對中國在南海擴礁造島擔憂的聲明。東盟一些官員私下透露,北京繼續這樣分裂東盟的話,將可能會把東盟徹底推向另外一邊。

從中國對東盟採取的動作以及暗示願意與菲律賓單獨談判來看,中國希望一方面分裂東盟不致共同對抗中國,一方面正在從國際仲裁法庭的裁決引起的一些爭議中尋求空隙,向對方施加壓力,可能的話牽制對方。據指出,海牙仲裁法庭有關對島礁以及低潮高地定義的判定,讓中方在法理上失去了絕大部分專屬海域的依據,根據『聯合國海洋公約』,無法維持人類居住和經濟生活的岩礁不擁有專屬經濟區。這一判決也導致台灣在南沙擁有的最大島太平島淪為“岩礁”,也讓另外一些相關國家產生了隱憂。比如越南,據指越南佔據的某些島礁與上述島礁類似,越南這次對國際仲裁的裁決做了低調的支持,對中國只是停留在要求“中國立即停止違反越南主權的舉動”的層面,呼籲相關各方保持克制,恪守國際法,不採取使局勢複雜化的行為。

另一個隱憂比較大的就是在南海問題上堅決支持美菲的日本,在國際裁決出台後,美國雖未批准聯合國海洋條約,但表示這次國際仲裁對中國及菲律賓都有約束力。日本則要求中國作為大國,應遵從南海仲裁結果。但是,如果按照國際法庭對南海案的上述裁決,日方擔心可能最終會影響到日本的海洋權益。日本的衝之鳥島究竟是島還是岩礁,該無人島中國韓國以及台灣都不承認日本擁有主權,周圍約有10公里珊瑚礁,漲潮時衝之鳥島的面積只有四平方米,其周圍目前的專屬經濟區卻有40萬平方公里,超過日本國土面積,如果被認定為是“不適合人類社群生活”的“岩礁”,對日本的打擊之大不可估量。中國方面反覆提出,根據聯合國海洋法,衝之鳥只是暗礁,意欲以此來制約日本。據分析,被國際仲裁法庭否定南海管轄權的中國今後將加大力度動搖衝之鳥島目前擁有的地位。日本政府已作出決定,將努力向國際社會闡釋“衝之鳥島是島”。

另外,位於東京的英文時事雜誌『外交家』周三一篇分析南海仲裁案的文章開門見山指出,太平島判例,將為其他廣義的“島嶼”創下“值得注意的潛在先例”,將會帶來的廣泛後果值得深思。文章認為,如果太平島因無法維持“穩定的人類社群生活”,不被認定是島嶼,那麼一些已經享有200里專屬經濟海域的島嶼會引起質疑,例如美國的威克島、中途島以及日本的衝之鳥島礁。

但是,無論如何,這次國際仲裁庭的裁決,公認是北京多年來在國際上遭遇的最大一次失敗。這一重挫造成的衝擊震蕩將會是持久的,迫使北京政權罪在高燒的民族主義與現實外交之間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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