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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為餌泰康保險愚弄摩通僱用8人王岐山名字亦卷其中

投資銀行摩根大通與美國當局達成協議,答應付出2.64億美元罰款,解決了因為僱用中國大陸官二代而涉嫌觸犯海外賄賂法一案,但隨着案情大白,摩通如何被大陸的泰康保險愚弄了7年,並在此期間,一個接一個的僱用了該保險公司高管的朋友和子女的內中過程,亦公諸於世。 

位於美國紐約的摩根大通總部
位於美國紐約的摩根大通總部 路透社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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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華爾街日報根據摩通內部的電郵報道,泰康保險是以上市為餌,一直在吊摩通的胃口,而最終摩通聘用了泰康所轉介的8個人,當中有實習生也有全職職員。而其中1人的轉介,更出現了中共政治局常委、中紀委書記王岐山的名字。

摩通內部又一個專門處理聘僱紅二代或富二代的計畫,名字就是簡單利索的“子女計畫”,而在此計畫下,泰康保險是單一轉介到摩通工作人數最多的大陸企業,比起第二位的企業,多了一倍。

華爾街日報根據銀行的帳戶報道,摩通的“子女計畫”,從2004年到2013年一共聘用了亞洲權貴的222個朋友親屬或子女。

報道指出,由於泰康保險並非國企,因此摩通在此一案例中,並不被視為觸犯海外賄賂行為法,但華爾街日報根據數百封電郵以及文件所得知的故事,卻不啻告訴讀者一個事實,即投資銀行如摩通之流費盡心思企圖搶得做生意的先機,但它的客戶亦懂得如何充分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謀取利益。

報道引述2010年摩通一個高管發出的電郵:“這已經是泰康保險轉介的第4個人了,(泰康上市)交易已經說了好幾年了,到底我們還要僱用多少人?”

泰康保險的代表對華爾街日報的查詢,拒絕作出任何回應。

報道指出,好幾家大的銀行,也因為涉嫌違法聘僱官二代而被美國當局調查之中,這些銀行包括花旗、瑞士信貸以及高盛集團。

報道指,以保單收入計算,泰康是中國第9大人壽保險公司,創辦人是政商人脈八面玲瓏的陳東升,目前的職位是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對西方投資銀行而言,泰康是塊大肥肉。

陳東升的妻子孔東梅,是毛澤東的外孫女,兩人也是大陸最大的拍賣行的創辦人。陳東升最近成為新聞人物,因為他旗下的拍賣行有意入股國際知名的蘇富比拍賣行。

華爾街日報的報道指,最先與陳東升和泰康搭上關係的是高盛,報道引述知情人士說,陳在哈佛畢業的兒子在父親的推薦下,曾在高盛工作。根據摩通內部的電郵顯示,其他投行如瑞銀和摩根士丹利,也有意對泰康上市的交易分一杯羹。

摩通在2006年首先僱用陳的兒子作為實習生,當年剛好是摩通與泰康進行有關後者上市的洽商,目前是香港交易所行政總裁的李小加,當時正好是摩通中國區的主席,也是“子女計畫”推動得如火如荼之際。

到了2007年,陳東升又轉介泰康保險一個高管的女兒到摩通工作,當時李小加在一封電郵中表示,聘用陳的女兒是很重要的。李小加在電郵中說“陳之後打了兩通電話要求幫忙,他說的很清楚,幫了這個忙,他是不會忘記的”。

華爾街日報的報道指,為這個泰康高管女兒進行面試的摩通員工表示,她的水平“及不上”香港的標準,但“充分有能力”到北京工作。但李小加的電郵說:“拒絕這個要求,可能搞糟了這個關係。”摩通後來只好請了這個女子,但根據內部文件透露,她在2013年離職,她的工作表現被評為好壞參半。

陳東升不久後又轉介另一個人,希望摩通能夠僱用他的朋友的妻子,朋友的妻子當時是香港大學經濟博士生,但希望能夠轉變一下環境。李小加在2007年11月又再一次提醒他的同僚:“明年我們大概可以初步做點上市工作,很難完全忽略(朋友妻子)這個要求。”

後來,這個朋友的妻子被安置到摩通北京的辦公室工作,2009年初離職,即工作大約1年之後,根據摩通內部電郵顯示,離職原因是工作上的表現有某種不明的問題。

泰康跟住又轉介第4個人,她是泰康保險創辦時主要的股東的女兒,而後來這個女兒在2008年被僱用為實習生。

到了2009年,李小加介紹了一個姓杜的男子(英文名字為Sean)到香港的摩通工作,報道指,2009年5月摩通內部的員工合規答問表顯示,杜先生是泰康保險的陳東升所轉介的,並指出“泰康很可能是摩通未來的客戶”。

但摩通金融機構集團亞洲區的主管de Grivel在一封電郵中形容杜是一個“好好先生”,但“僱用他卻有點突兀”,因為他對會計不熟,“人際關係”也不行。

這個主管後來告訴摩通的律師,李小加說杜是泰康保險的轉介,但他其實不是。報道引述一份為調查而提供的文件顯示,de Grivel記得李小加告訴他,摩通必須要僱用這個杜先生,因為他與王岐山的關係匪淺。王岐山當時是掌管中國金融事務的副總理。

由於王岐山目前是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官員之一,是總書記習近平反腐運動的大將,美國政府去年為此曾要求摩通提供所有與王岐山和其他高層官員的接觸及對話內容。

杜先生最終仍獲得摩通錄用,但內部的電郵顯示,摩通不知道應該安插他什麼樣的位置。

繼杜之後,2010年3月,陳東升又轉介他的侄女到摩通工作。到了7月,摩通的另一個高管寫信給同僚,陳東升又要摩通錄用泰康保險集團的一個共同創辦人的兒子,而且陳透露“其他競爭對手的銀行(瑞信、瑞銀、摩根士丹利)也都爭着要聘請他”。

摩通在2010年10月一如以往,也取錄了這個泰康共同創辦人的兒子,在香港做一個分析員。到了2012年夏天,摩通又再一次聘用了泰康的轉介,這次是泰康的副總裁邱希淳的女兒。

為她進行面試的摩通員工說,她完全不熟悉投資銀行的運作,她是一個心理系的學生,她完全不能解釋為什麼她要轉行。這個泰康副總裁的女兒後來成為摩通的實習生。

這個時候,摩通內部有人要求調查,為了保住泰康這個可能的客戶,摩通到底花了多少錢,為以後摩通向泰康收費時計算成本,內部審核的結果是,摩通為了泰康花了80萬美元。

到了今天,泰康保險仍然大談上市計畫,但在美國開始調查之後,摩通已經決定放棄這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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