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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EC:特朗普陰影令各國首腦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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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周六將在秘魯開始舉行奧巴馬任內最後一次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峰會。坐在會場的雖然還是奧巴馬,但會議已被美國當選總統特朗普所投下的陰影籠罩。美國領導的“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議”(簡稱TPP)是否已經泡了湯?美國對亞太地區的政策是否會發生變化?一系列與特朗普當選相關的議題一下子成為了懸案。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韓國越南,亞太國家領導人憂心忡忡的疑問是:特朗普是否還會改口?他的競選承諾還是否可以調整?

即將舉行APEC24屆峰會的利馬國家博物館
即將舉行APEC24屆峰會的利馬國家博物館 REUTERS/Guadalupe Pa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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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總統大選期間,特朗普曾質疑美日關係中的基礎,認為美國為了日本的防衛付出的太多。他還非正式地提出允許日本和這一地區其他國家自己發展核武器,讓這些國家多承擔美國駐軍費用。一個堂堂競爭美國總統職位的候選人竟然發出了一系列改變世界現有秩序的言論,而正是激烈言論促成其當選。

漠視國際關係的一半美國選民支持特朗普,並不在意特朗普的言論是否出格,但美國在歐洲和亞洲的盟友國家卻如坐針毯。日本首相安倍在前往秘魯開會的途中,專門前往紐約會見特朗普,目的是面對面問個明白,這當然比會見奧巴馬更加有用。這次特殊的會見後,安倍透露說他和特朗普討論了一些很基本的議題,他說:“我相信如果兩國之間沒有信任,我們的聯盟就無法在未來發揮作用;通過今天的會面我認識到特朗普先生是一個我很有信心的領導人。” 一位負責安排安倍與特朗普會面的日本顧問說,特朗普身邊的助手告訴他不必按照字面來解釋特朗普說過的每一句話。的確,全世界已經都領教了特朗普剛一當選就改口的戲碼:他不再全盤拋棄奧巴馬的醫保政策了,也不把希拉里送進監獄了。

美國總統候選人說話隨便,當選後還可以改口不算數,這難道是美國政治的特色之一嗎?有專家告訴我們:這種情況可能在美國並不少見。1976年卡特作為總統候選人曾經承諾要從韓國撤走所有美國的地面部隊,理由是駐軍有可能把美國拖入戰爭。卡特當選後,曾試圖撤軍但是根本不能完全兌現他的競選承諾。四十年之後,美國現在有近三萬軍人駐紮在朝鮮半島。美國在日本則駐紮5萬3千軍人,4萬3千家屬和5千名國防部文職人員。

相比之下,法國的情況則不同,明年春天將舉行總統大選,法國右翼大黨內部初選進入尾聲。7位候選人中的幾個人甚至認真地寫書,詳細講述自己的政治理念,而法國大黨的正式競選綱領一般都是白紙黑字一條條寫出來,當選後如果不落實,就會成為被人抓住不放的一條條小辮子。法國總統奧朗德5年任期內受到了多少批評指責,多是因為他沒做到一些競選承諾,反而卻做了一些在競選時沒說的。世界頭號強國美國的總統卻如此隨便,已經讓法國輿論傻了眼。本周四,法國右翼“共和黨”的7個初選對手最後一次電視辯論,前總理費勇標榜自己的改革性措施更加堅決徹底,被認為立場較溫和的也是前總理的阿蘭-於貝則援引了特朗普說話不算話的例子,告誡法國選民:不要被冠冕堂皇的承諾迷惑和欺騙,他提出的政策雖然不是最激進的,但基本是可以實施的。

回到周五開場的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峰會,這將是一次非常彆扭的會議,問題還是來自特朗在競選期間申明的立場,他認為:美國領導的“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議”(簡稱TPP)是對美國的“致命打擊”和“掠奪”。特朗普意外勝選,使得美國國會今年討論這項貿易協定的可能性泡了湯。儘管目前沒有任何跡象顯示,特朗普政府會贊同批准TPP協定,但口口聲聲說要讓美國更加強大的特朗普,難道希望看到中國從中得利,使得中國主導亞太地區的經濟貿易嗎?

特朗普在競選中多次批評中國,誓言要把中國列為貨幣彙率操縱國,威脅要向所有出口到美國的中國產品徵收45%的關稅,很多人擔心這可能會導致一場貿易戰。如何處理好美中雙邊關係?美國新總統該如 何與中國領導人習近平打交道?據報道,特朗普和他的過渡團隊已經聽取他所尊重的前國務卿基辛格等資深外交人士的意見。

作為美國總統,特朗普自然並不想食言喪失威信,他可能確實只想把美國國內的事物做好,讓美國優先。但他的競選口號既然是要讓美國更強大,而不是讓美國走向衰敗。他就必須進行全盤考慮從長計議。另一方面,美國總統要受到國會司法和國家專業機器的制約。而在國際領域,牽一髮動全身,既有國防外交經濟各方面的專家顧問發表意見,還有與各個盟國的合作關係,任何一位美國總統都無法像企業老闆那樣行使權力。

特朗普的商業帝國從未進入股市,他可以不讓外界確切地知道他有多少財產。從這個商業帝國走向美國總統寶座的特朗普,可以在競選期間把有外交和從政經驗的希拉里拉下馬,但接下來就必須惡補美國總統這一課。

特朗普是否還可以改口?他將如何調整立場?這大概會讓習近平,安倍,樸槿惠等參加亞太經合會首腦們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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