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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關係:合作意願與具體行動距離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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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外長王毅與美國新上任國務卿蒂勒森17日借在波恩參加20國集團會議之際舉行了會晤。這是特朗普就任美國總統以來,中美兩國間的最高級別會晤。王毅在會談後表示,中國願意與特朗普領導下的美國深化合作。如果說中美關係伴隨着特朗普當選總統而出現的緊張再次釋放出和緩的信號的話,合作意願背後的中美關係是否還是有些各說各話呢?

2017年2月17日美國新國務卿蒂勒森首次與中國外長王毅在波恩G20外長會議期間正式會晤
2017年2月17日美國新國務卿蒂勒森首次與中國外長王毅在波恩G20外長會議期間正式會晤 圖片來源:路透社/Brendan Smialowski/P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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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中國外交部網站通報的會晤情況,中國外長王毅向美方表示:中方願與美方“深化合作”,“確保中美關係在特朗普總統任內取得更大發展”。同一消息也顯示,美國國務卿蒂勒森認為,“定義美中關係的只能是友好”。美方表示,“一個中國政策“不僅對中美兩國關係重要”,“也對地區穩定發展有利。”從此番表述來看,中美雙方似乎都顯示出希望翻過此前圍繞貿易、台灣、南海等議題而起的緊張對陣那一頁,謀求雙邊關係的平穩發展。

但是和緩信號目前顯然還僅限於善意表達,並無實際措施與行動。特朗普早前就台灣問題超乎常規的表述雖然隨他幾天前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通話而暫時偃旗息鼓,但與此同時,美國在台協會(AIT)台北辦事處前處長楊蘇棣,最近在華府公開提到,該協會在台北內湖的新館區落成啟用時,美國政府將會派遣海軍陸戰隊擔任守衛。外交官出身的楊蘇棣此番表述在台海兩岸引發種種不同解讀與猜測。在南海問題上,繼美國關於將繼續保護其在南海國際水域利益的強硬表態之後,就在中美外長波恩會晤的十天之前,兩國在南海水域的巡航飛機曾一度危險地近距離相遇,雙方都各自強調是在執行常規巡航任務;與此同時,美國也在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訪美之際明確美日安保條約同樣涵蓋對中日有主權爭議的釣魚島的保護。在貿易問題上,美國國務院通報的消息顯示,兩國領導人在波恩會談時提到了保證貿易與投資的公平環境的的重要性。根據蒂勒森的發言人在波恩介紹的會談情況,中美外長在會談中既討論了如何促進雙邊合作的努力,也談到了雙方的立場分歧。而從此前情況看,雙方重要分歧點之一便是貿易。特朗普無論在競選活動中,還是在就任總統後,都以不同方式指責中國不公平競爭,指責中國的出口貿易以及外彙政策導致美國損失諸多就業崗位。

兩國外長在會談中也談到了朝鮮問題。朝鮮當局12日再次舉行導彈試射。蒂勒森周17日在波恩呼籲中國盡一切努力,緩和朝鮮當局破壞穩定的立場。而王毅也在同一天參加第53屆慕尼黑安全會議全體會議之餘,再次呼籲恢復朝核問題六方會談。根據中國外交部通報的消息,王毅概括朝鮮半島目前局勢是“核試、制裁、再核試、再制裁的負面循環”。他認為,“這一狀況不應再繼續”,因為其最終局面“將是一個多輸的局面”。王毅表示:“復談還有機會,和平仍有希望”。他指出,落實聯合國各項決議、包括制裁措施都是必要的,但也不能放棄尋求恢復對話的努力。他呼籲有關各方不要“再採取任何導致局勢緊張激化的行動”,呼籲美國與朝鮮儘快做出政治決斷。

朝鮮問題是否會成為中美關係波動中的首個合作點呢?事實上,這並不是中方首次呼籲恢復六方談判。自朝核問題六方談判2009年中斷之後,朝鮮方面頻繁試射導彈,並進行核試驗。美國與韓國堅持以朝鮮放棄這些試射行動,作為恢復六方談判的前提,而朝鮮當局則認為美國方面堅持敵對政策,拒絕重返談判桌。如果說在美國看來,中國作為朝鮮的長期盟友未能盡其所能阻止朝鮮開發導彈技術和繼續核武計畫的話,隨着金正恩在國內逐步穩固政權,中國對平壤的影響力也越來越顯示出局限性。幾天前,金正恩同父異母兄長金正男在馬來西亞首都機場遇刺身亡,更被眾多外國媒體看作是北京的失敗,因為金正男多年來一直在中國特工的保護之下。但金正男遇刺身亡不僅僅是中國特工的失敗,因為一度被看作是朝鮮政權的可能繼承人的金正男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北京面對朝鮮局勢的一張潛在的王牌。金正男身亡是否也讓中國的對朝政策又失去了一個籌碼呢?

在呼籲中國盡一切努力,緩和平壤當局破壞穩定的立場的同時,美國新任國務卿此前也在波恩重申了美國面對朝鮮威脅,保護韓國與日本的決心。

在中美關係陷入諸多不確定性的背景下,朝鮮問題是否會成為雙方嘗試合作的一個突破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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