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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鋒鎖向法廣回顧點評89六四3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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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聽眾:;89六四天安門廣場上和平訴求民主的活動,結果不幸轉變為中共解放軍大屠殺年輕學生的慘劇,震驚海內外,也震撼了那些熱愛祖國、想為祖國進步改革而效力的中國熱血青年學子。如今已經三十載過去了。當時參加示威的學生領袖之一,北高聯常委的周鋒鎖在大屠殺爆發後,也是中共通緝抓捕的學生領袖之一;當時,他被列入通緝名單中第5位。周鋒鎖在紀念六四天安門30周年之際,接受法廣的專訪。

這是一張流傳最廣的一名青年在六四之夜在北京長安街阻擋解放軍坦克的照片。
這是一張流傳最廣的一名青年在六四之夜在北京長安街阻擋解放軍坦克的照片。 網絡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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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廣:請您回顧一下1989六四天安門事件,以及您在64之前,是否已經有過街頭運動或民主運動的經驗呢?

周鋒鎖:六四運動時,我擔任北高聯常委,代表清華大學參加活動,當時我只是以為我在行使一個公民權。我在六四之前,對於街頭民主運動,已經有一些準備。但是89年的這個運動規模很大。在此之前,有幾次學潮,我也有些參與,但不是領袖,只是經歷了、觀看了,有一些想法。在六四之前,比較重要的有兩件事情:第一,我組織了我們學校替學生會辦理的直接選舉;這大概是唯一一個有直接選舉的學生會。這個很重要,我想中國高校很少,,從來沒有聽說過學生會的這種直接選舉。這是88年夏天的時候,這個經歷很重要,而且我們選舉出來的相對獨立的學生會,後來在89年的抗議遊行中,也是我們的一個主要的基地,就在清華大學。還有一個就是當時王丹組織的,在北大校園的民主沙龍的活動。其他學校和外來的名流及知識分子都很多,我是經常去那個活動。

法廣:六四以後,當局如何處置您呢?之後如何到美國的?其他被通緝的21人中之後抵達美國的,如今人在哪裡?有人回中國嗎?

周鋒鎖: 我是被通緝以後被抓,然後坐牢了一年。我是在四年之後,亦即95年從中國直接到美國。那些到美國的六四民運學生,如今在美國的比較多。學生領袖沒有從美國到中國定居的。但是有兩位可能經常去中國,做中共的生意,一位是李祿,一個叫梁擎敦(梁二) ;

法廣:89六四運動,一晃眼就30年過去了。你現在對當時的民主運動、對學運的看法有不同嗎?如果再來一次,你會有哪些不同的考量和做法?尤其是一些當時的學生領袖對於學生死傷慘重很自責!當初你們六四示威的訴求,今天來看還有效嗎?

周鋒鎖:這種自責是沒有必要的,我剛開始也是會有自責想法。三十年之後,我覺得,當年的學生運動,不是說學生領袖有多麼優秀,而是當年整個的學生運動表現出來的這種和平理性,民間自發組織的能力,在我看來,還是空前絕後的,超過了歷史上任何一個時代,能夠在短期內發生那麼大規模的運動主要靠的是人民自發的參與。然後,因為大家充滿了希望,所以很有秩序、很和平。這種和平也是世界上任何一種這樣大規模抗爭所沒有的。其他地方沒有能做得到的,在這種幾百萬人上街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衝突。當然,它的問題在於,一開始胡耀邦去世,表現的是以一個請願為基礎的。它的目的毫無疑問是要求民主自由的。但是這種請願的框架在鄧小平宣布戒嚴以後,就應該改變了,應該改為推翻政府。這個政權已經非法了,但是對於學生來說,學生沒有這種準備,這不是學生的責任。我想,社會各界都是在觀望,沒有盡自己的力量,這才是根本的問題。比方說,軍隊、趙紫陽的軟弱都是有關係,整體來說,這是一個悲劇,因為這是一個歷史性變革的可能時候。學生不在於激進,正好相反,其定位僅僅在於一個請願式的,還是公開上書式的那種做法。不是像後來其他地方的運動,人家是直接要推翻專制政府。這個,在戒嚴之前和之後,是必須改變的,當時沒有改變是不對的。至於我周遭,物理系沒有人犧牲,但是清華大學有五位犧牲了。

至於當初六四學生的訴求今天是否還有效,我認為,這些都是非常有效的,對於中國來說,它是繞不過的。它愈拖,這個事情其實就愈重要。今天當然看來這麼遙遠,但這並不是學生的錯。當然這是一個很悲哀的現實,但這是一個很大的錯誤,這是必須改變的。

法廣:你後來有幾次嘗試闖關回中國是吧?回去做了些什麼呢?

周鋒鎖: 我是2014年6月2日,然後,6月4日被送回來。2007年、2010年都成功回到中國。第一次回去,我只是探親訪友,局限在親友這區塊,連我的中學同學都不知道我回去了。我想回去了解一下情況。後來 2007年到北京,到臨走時,才見到一些朋友,比如說滕彪,那時跟我見過面。後來,到我回美國後,意識到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包括我見的人,包括滕彪在內,沒有人提我。我就在想,他們究竟是錯誤了,還是他們失誤了,讓我進去中國,還是改變了政策。所以2010年回去時,我就想把這事情弄清楚。我就回到西安,說要和中學同學聚會,來的人愈多愈好,把這事情搞大。結果,當天他們就去我家裡抓人。後來,顯然他們也是很吃驚,我竟然拿着正常的簽證回中國了;我是美國護照。後來就對我跟蹤、騷擾。我沒有理睬他們。最後,他們還是找了一個所謂的上級來跟我談,顯然是國安。剛開始國保對我以恐嚇方式,國安主要就是拉攏方式,跟我談做生意。談了很久,沒有談任何別的。那我就跟他們提出來說,我還是很想回中國。但若回中國,一個是:89六四一定要公開談論,一個是:海外做的事情一定要繼續。我不會因為別的原因回中國。這就是一個我公開的表態。現在,我的想法還是如此,不會改變的。所以講清楚了,2014年,我就沒有再用申請簽證,用的是那種過境免簽證的辦法,直接闖進去,果然那個時候,是有一點漏洞,有個機會,就讓我進去了。後來,在我去看守所看望被捕的那些人,包括這次跟着一起出去的徐友漁老師,

法廣:你後來成立一個維權組織,談一下好嗎?

周鋒鎖: XXX這個組織中文名字叫“人道中國”,2007年正式註冊,但是2003、2004就開始活動了。宗旨是推動中國民主自由,幾千年裡公民社會。現在主要活動是像中國政治犯提供援助,每年我們要想超過一百個個案提供幫助,例如方正的個案,我們把他安置在美國,基本上我們會幫助一輛家。

人道中國主要成員基本上是參加過89六四天安門運動者,或者在海外抗議者。我們也是關注六四群體最多的組織之一,如:天安門母親群體、學生還有外地的,我們都有廣泛的聯絡。我們認為我們就是89民運的一個繼承人。我們不能說對自己的工作滿意,目前情況下也很難,基本上可說是杯水車薪,但我們是儘力而為了,而且沒有任何個人的報償。反過來,基本上,我們的理事會從各個方面,都要帶頭奉獻。我現在沒有工作,我在人道中國基本上是全職、也是沒有任何工資的。生活需要必須自理。我們主要的特色是民間活動。亦即無論在中國或在海外,我們的注意力都是在民間草根,都是為了中國建立民主。今年我們跟其他團體做了很多合作,個和其他團體,如國際大赦、美國筆會一起合作。

法廣:紀念六四三十周年,你們有哪些具體行動?

周鋒鎖: XXX行動很多,第一,在洛杉磯立的六四紀念碑,人道中國的重要影響。主要的工作是陳為民在當地做。但是在外面的推動、助力,人道中國則是一個主要在外面的活動。我們在舊金山的民主女神像是於94年樹立的,這算是一個具體工作吧!這是專門為六四立碑,以民運組織來立碑,這是第一個。立碑,也是有十幾個團體,加上個人共同努力的結果,這也是一個嘗試。因為這個需要的資金非常大,因為立這個碑只是一個開始,我們未來要在洛杉磯36英畝大的自由雕塑園,在那裡要建立一個六四博物館,要建立一個4米高的民族女神像。

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們剛剛在捷克為劉曉波的雕像揭幕,我們對於劉曉波因為第一,他是89六四民運重要的成員;還有就是他的處境,對國際上來講,也代表了中國政治犯的處境。這是一個諾貝爾和平獎在監獄中慘死。這代表了很多政治犯的情況,這是我們所關注的。還有5月7日我們在曼哈頓舉行一個紀念六四的演出,這是和美國筆會合作的,節目有朗誦詩、音樂、六四見證。方正、王丹、張伯笠出席,作家廖亦武馬健等作朗誦和讀書。另外還有一些美國的明星,美國的演藝人員和人權人士參加

法廣:你到了布拉格,替劉曉波雕像揭幕,此行有何感想?

周鋒鎖: 行動我們非常感謝捷克方面很積極、很熱情的支持做這個事情。到捷克也會死我們的一個心願,因為捷克跟中國八九民運和反對共產主義,從共產主義取得自由是一個重要的影響。過去30年都有,89年時,受到七七憲章的影響,一直到後來08憲章,這些跟劉曉波很重要,對整個89民運都很重要。現在,他們中所有國家之中,也是最支持中國民主運動的國家。所以,我去那裡以後,我也非常感動。這是我第一次去,我們很倉促的做這事,就是劉曉波的雕像。但他們做的非常另外感動,雕像也做得很好。08憲章簽署者徐友漁老師也跟我一起去,因為他是08憲章簽署者,也是劉曉波的朋友,也是天安門母親群體的一個重要的捐助者;他曾經把他的獎金75000美元捐給天安門母親團體。他認為這個雕像做的非常好,也很感動捷克人願意這樣做。所以我們第一個雕像將來就永久立在那裡。以來,我們每年都會在其他地方尋找一些地方來立雕像,作為對89 民運和中國政治犯的關注。

還有一件事:專門在紐約這裡收購了130件,一百多件三十年前的,紀念六四的全球藝術家創作的藝術品。我們未來要把這些藝術品放到六四博物館。5月7日之前,我們先在演出的聖約翰大教堂展出。展出之後,在美國巡展,在美東、芝加哥,拉到美西,然後在那裡成為六四博物館的第一批收藏。它叫六四博物館,六四是一個最重要的截點。當然會包括包括中國所有這些反抗專制暴政,施虐成危害的,像大饑荒、文革、後來的維權運動,將來都會收集起來,但是現在,因為我們的基點是以六四為主出發。別的,我們肯定也會去做,今年其實我們也在支持一個關於大饑荒書的出版,就是大饑荒60年。

六四30年過去了,死者還在蒙冤,家屬還在受難,行兇的作惡的逍遙法外,中國民主遙遙無期。對於堅守的人來講,這30年是一種苦難的光榮。當然對於未來來講,這是一個階段。我們這一代人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要看到地平線,也就是有可能我們將來要離開後的情況。所以我們很多的注意力,現在都是在建立一些永久性的紀念。我們在自由的土地上,可以為中國的社會,未來的幾代人,給他們留下一些囑託,寄予的就是89民運的這個火炬能夠在海外繼續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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