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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犯敵敵不犯我?西班牙被動反恐保平安政策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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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保守姿態加入打擊伊斯蘭國恐怖組織國際聯盟,便可真的免除本土遭受極端襲擊的威脅么?西班牙也許到了重新考量的時刻。

蘭布拉大道上悼念遇襲者的人群
蘭布拉大道上悼念遇襲者的人群 圖:路透 - Sergio Per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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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泰羅尼亞恐怖襲擊造成14人死亡,百餘人受傷,死傷人數有可能進一步增加,加泰地區警方宣布依舊在搜尋一名嫌疑人,這名年輕男子有可能是當時開着卡車,在蘭布拉大道上撞向人群的司機。

自從法國南部尼斯2016年國慶日發生卡車撞人恐怖襲擊後,低成本的獨狼式恐襲有被恐怖分子愈發青睞的跡象:卡車撞人式恐怖襲擊隨後再次發生在了聖誕節前夕的德國柏林、繁華的英國倫敦街頭、瑞典斯德哥爾摩人群集中地。如果說伊斯蘭國恐怖分子此前發起的歐洲本土恐怖襲擊是抱着“衝擊慶祝人群、報復敘利亞伊拉克境內國際聯合反恐、打擊普世價值觀”等目的,那麼本次襲擊加泰羅尼亞,則帶有恐怖分子所謂“奪回屬於穆斯林的阿爾-安達盧斯”地區的象徵意義。伊比利亞半島的基督徒通過將近八百年時間完成了收復失地戰爭,重新從穆斯林手中征服了現如今的西班牙等地。這在伊斯蘭國恐怖分子眼中具有獨特的攻擊意義。

在2016年的一份視頻中,伊斯蘭國恐怖組織的一名法國成員稱“哦,親愛的阿爾-安達盧斯,你可能覺得我們把你給忘了,但絕對不是這樣。沒有任何穆斯林能夠忘記科爾多巴、托雷多或者哈蒂瓦。阿爾-安達盧斯,請耐心等待,你不屬於西班牙也不屬於葡萄牙,而屬於穆斯林。”這名法國成員在說此話時,結束了五名人質的生命。

伊斯蘭國恐怖組織將西班牙列入打擊對象名單,另外的原因便是西班牙參加國際反恐的行伍。但是,在打擊伊斯蘭國恐怖組織國際聯合行動當中,西班牙不屬於重頭角色,只在該地部署了軍事幫助力量,向伊拉克政府提供運輸、基地、設施與武器建設的幫助、參與培訓伊拉克士兵,但並無真正可進行軍事打擊的力量進駐,這也招致美國等國數年以來要求西班牙加強介入的催促呼聲。此外,在北約行動框架下,西班牙在土耳其部署了百餘人以及“愛國者”地對空導彈系統,提升土耳其政府保護南部與敘利亞、伊拉克接壤地區平民的安全的能力。可以說面對恐怖組織在國際社會的肆虐,西班牙政府唯一比較擔心的就是與中東北非的地理接近程度。加泰羅尼亞本次遭受的恐怖襲擊是西班牙十多年以來遭受的第一次來自伊斯蘭國恐怖組織的直接打擊。

曾經鼎力支持美國與英國介入伊拉克進行戰事的西班牙,在2004年遭遇了造成約192人遇難、1800人受傷的馬德里火車站連環爆炸事件,可謂歐洲自1980年以來經受的最慘重極端襲擊。這也成為了西班牙人民黨在當年選舉中草草結束八年執政,前首相何塞-馬利亞-阿斯納爾黯然離職的一根導火索,西班牙有觀點認為,如果沒有西班牙當時積極響應英美戰爭介入伊拉克,馬德里就不會遭此一劫。如今的西班牙人民黨重回執政舞台,面對美國牽頭的介入敘利亞、伊拉克,打擊伊斯蘭國恐怖組織,比在介入伊拉克時更加謹小慎微。

在國內經濟止步不前,民眾不情願國家軍事介入海外戰爭,與北非地理位置近在咫尺的情況下,西班牙無疑對軍事介入打擊伊斯蘭國恐怖組織不情不願。但本次加泰羅尼亞恐怖襲擊後,西班牙政府是否會改變這一看法,無從得知。但今年六月,西班牙警方在度假勝地馬約爾島逮捕了數名與伊斯蘭國恐怖組織有聯繫的嫌疑人。五月和六月,美國中央情報局曾經向加泰羅尼亞警方透露消息,警告稱有跡象顯示,蘭布拉大道有可能成為極端伊斯蘭勢力發起襲擊的舞台。巴塞羅那警方隨後接到了諸多建議,例如在蘭布拉大道上加設護柱,以期減少可能發生的汽車撞人襲擊的損失,但也有安全專家警告,警方最好能將恐怖分子事實襲擊的意圖在萌發時期就及時扼殺,防止潛在的危險人員思想極端化,因為一旦思想極端化的進度完成,恐怖分子進而在蘭布拉大道上實施汽車撞人恐怖襲擊的可行性就大大提高,屆時再預防,就難上加難,恐怖分子只需要找到一輛車,再朝着人群猛踩油門,就足夠留下一地血腥了。

8月18日,西班牙各界向“野蠻行徑表達不屈服”,並進行了一分鐘的默哀儀式,民眾也繼續向外界傳遞信號“加泰羅尼亞是和平之地,我們沒有仇恨”。此時此刻,與默哀相比,西班牙是否要重新思考在國際聯合反恐上的參與到何種程度,是否要重新界定軍事打擊伊斯蘭國恐怖組織以及遭受極端分子出於報複目的而在本土發動襲擊的邏輯關聯,便留待西班牙政界自行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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