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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春巴黎重頭戲:雅絲米娜·雷紮的經典劇《藝術》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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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朋友,馬克( Marc),賽爾日(Serge)和伊萬(Yvan),三十年的友誼小船差點因為一副全白的油畫而傾翻。這是貫穿法國屈指可數的女劇作家雅絲米娜·雷紮1994年創作的戲劇名作《藝術》(《ART》) 的主線。

巴黎Antoine 劇院正在上演《藝術》一劇
巴黎Antoine 劇院正在上演《藝術》一劇 @網絡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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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齣戲1994年在法國首演時,由法國演藝界的戲骨皮埃爾·阿爾迪(Pierre Arditi), 法布力斯·魯齊尼( Fabrice Luchini )和 皮埃爾·維耐克(Pierre Vaneck)出演,他們精湛的演繹獲得轟動的效應,當年就斬獲莫里哀獎的兩個大獎。之後受到國際戲劇界的高度關注,被翻譯成四十多種語言在全世界演出,同樣也為作者帶來很多榮譽。令廣大戲迷們開心的是,這部戲從三月份開始到六月份又在巴黎的Antoine劇院上演了,而且,由法國另外的三大演技派男演員查爾·貝爾令(Charles Berling), 讓-皮埃爾·達魯森(Jean-Pierre Darroussin )和Alain Fromager出演。這是今年春天巴黎不可錯過的一場戲,導演Patrice Kerbrak再次執導此劇是否能有所超越值得期待。

《藝術》的梗概是,三個朋友中的皮膚科大夫塞爾吉近來迷上了現代派藝術,他用二十萬法郎買下了一幅著名畫家的作品  一幅全白的油畫,當然,在他眼裡,這絕對不是一副全白的油畫,他能看到灰色,粉色和交叉,甚至可以看到橫向的白色線條……沒想到的是,當他得意洋洋地將畫介紹給他的老朋友,航空工程師馬克的時候,馬克把這幅畫貶為“臭狗屎”,從而引發了一場友誼風暴,賽爾日認為這個朋友高傲,反現代,固守老時代的觀念。為求說法,他們約來朋友伊萬做個評判,伊萬目前處境不佳,在未婚妻的舅舅開的文具店裡工作,即將舉行婚禮,最近又被夾在未婚妻和母親之間,搞得焦頭爛額。而他平時就喜歡在兩個極有個性的朋友之間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屬於折中主義者,現在更沒有心思去管一幅畫多少錢,值不值 ,更別說發表什麼看法了,他希望扮演中間調停人的角色,但完全不得其所。結果三人為了這幅畫大動肝火、大傷和氣,直至大打出手。而就在三人的友誼即將崩潰之際,突然他們醒悟到,為了一些概念而傷了十幾年的友情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曾經當過演員,學習過戲劇創作的雅絲米娜·雷札(Yasmina Réza)在以其女性特有的細膩筆觸刻畫了三個性格迥異的男人情感的一系列微妙變化,在貫穿全劇的詼諧、幽默表層故事之下,極具內在張力的思想穿透力,令人回味無窮。

三個主角三十年來自以為友誼穩固,但各自生活中發生的變化導致了危機。賽爾日迷上了當代藝術,卻被馬克視為狗屎,不成想,馬克的女朋友在賽爾日的眼裡也是一個完全不可交的女人,而在賽爾日和馬克眼中,伊萬的未婚妻更是歇斯底里的典型。仔細回味,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原來每個人都有在別人眼裡一文不值的一幅用高價換來,自己視為珍寶的全白油畫。爭吵的原因也許也與油畫本身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三個人的友誼紐帶正因各自的生活發生改變而陷入失控的局面。有人認為,通過一副當代繪畫作品,這齣戲講的是男人,人性,藝術,友誼,主導和被主導朋友關係。

雖然這齣戲在各地演出時幾乎都獲得成功,而20多年以來,每個地方和每個時代都可以給這齣戲呈現出來的意義進行不同的詮釋,也難免會引發爭議。最初演出時,有些人從中看到了反現代的影子,有人認為這是對當代藝術進行的批評,是對全世界興起的反對知識分子的民粹主義的宣揚,因而在收到轟動效應的同時也引發不少批評聲。

但四分之一世紀後的的今天,這部戲被重新搬上巴黎Antoine劇院舞台時,導演關注的主題從最初的對當代藝術轉變成了友誼。這是否也會是時代嚴酷性的反應?或是對當今世界的某種覺醒,有人從戲中看到了導致友誼解體一種沉悶的暴力,長時間沉默爆發出來的就是可摧毀一切的力量。

當然,每個觀眾在看這齣戲的時候都會有自己的闡述和理解。作者安排的喜劇性的結局或許是某種希望的暗示。

據作者自己的介紹,用20萬歐元購買一幅全白油畫作品是真人真事,賽爾日的原型是她的鄰居,也是皮膚科醫生,作者雷紮在看了這幅畫後哈哈大笑,而他的鄰居也跟着笑了。但她回家後,就開始對剛才發生的事進行反思,想如果自己的嘲笑如果引發與鄰居的爭吵會導致何種結局。他從這個出發點開始進行創作,本來是一個兩人劇,但缺乏張力和戲劇效果,於是加入了第三個角色。

ART 一劇將在Antoine劇院上演到6月1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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