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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岱爾·阿布德賽梅的批判現實主義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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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藝術家,阿岱爾·阿布德賽梅的工作和法國歷史上的啟蒙運動思想家或者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家同出一轍。這是變革的呼聲,是催生劑一樣的推動,是當代人對公平正義的追求。

Shams
Shams Adel Abdessem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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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阿岱爾·阿布德賽梅 Adel Abdessemed 正在里昂當代藝術美術館舉辦個展。

展廳里有兩件作品非常引人注目。一件是裝置作品“太陽” Shams。它用泥塑粗曠地把現代戰爭中人民受到奴役的場面再現了出來。通過作品,你可以看到在槍口下,被戰領土的人民在干苦力。

另外一件是“春天”。這是一件用數碼技術虛擬的影像作品。畫面中,一群雞被固定在牆上活活燒死。影片描繪了無奈中的雞在掙紮中痛苦的表情。

兩件作品一件講的是人,一件講的是動物,但都在描述苦難,都在描述悲催。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是在受人主宰的環境里受欺負,受煎熬,受虐殺。

圍繞着這兩件作品,阿岱爾又零零散散地把他的生活展現給大家看,有他多年前第一次遇見他現在的太太的咖啡館,有好朋友時裝師阿萊亞的肖像,有搬家的卡車,有槍眼,有冰塊,有裸體的德國總理默克爾,有藝術家本人被直升飛機倒吊著,在晃蕩中畫畫的影像紀錄。這部分作品讓我們看到這位阿爾及利亞的移民對自己青年時代的經歷的回顧,對他認為和自己有關係的人的展示,和他對創作方法的戲弄。

我對阿岱爾的初步認識是從他的創作方法入手的。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把一幅越戰時期著名的新聞圖片翻製成雕塑作品。那是美聯社記者黃幼公拍攝的一位在戰火中裸體的女孩子一路狂奔的鏡頭,舉世聞名。阿岱爾用象牙把這件作品翻製成雕塑, 取名“吶喊” Cri。

象牙古往今來一直是被看作為權貴雕刻精神崇拜物,或者是自我崇拜圖騰的貴重材料。華盛頓公約之後,由於非庫存象牙被禁止,價格越來越貴,所以這個材料更有特權階層的屬性。讓舉世聞名的戰爭受害者的新聞圖片變成牙雕,顯然作者是要讓權貴階層花錢受藝術帶來的世界觀教育的。通過這件作品,我們可以了解到阿岱爾在材料和方法上的講究。

象這次在里昂展出的作品“太陽”,它是用泥巴,鐵絲和麻袋做的,不象是用來獻給權貴們在私宅虛榮的;它更象是中國的收租院,要讓大眾受教育的。作品“春天”是影像,既可以被權貴收藏,又可以讓大眾受教育。阿岱爾要鞭撻的,要人民覺悟的是已經在媒體里,在公共意識里廣泛傳播的權貴對弱者的淫虐。他用藝術的手段把話題再次提煉出來,與大家分享。

作為藝術家,阿岱爾的工作和法國歷史上的啟蒙運動思想家或者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家同出一轍。這是變革的呼聲,是催生劑一樣的推動,是當代人對公平正義的追求。

既然是要求變革,阿岱爾也會遇到和歷史上所有反變革的力量相類似的負隅頑抗。他批判的權貴會想盡辦法襲擊他,從主題,從藝術價值,從創作方法,每一個角度成為可能的突破口。

他要面對的是魚目混珠的偷換概念,聲東擊西的攻擊。但阿岱爾也有抗體,他聯合了法國追求變革的各領域的知識分子,象抗病毒的疫苗一樣,全方位地為他抵禦各種來勢洶洶的詆毀。他博覽法國思想史上的名著,隨時把各種片斷作為盔甲,把自己層層保護起來。

他又很糾結。要在赤裸和直白的批判現實主義中為社會變革搖旗吶喊,又要讓這種直白隨時可以在藝術解讀的觸類旁通里暗度陳倉,想躲的時候能馬上躲起來,最好人間蒸發;或者讓他的憤怒和暴力能夠在被閹割成文藝古玩的哲學經典的片斷里被超度。當阿岱爾的藝術工作中直白程度和含蓄程度的患得患失在暴力與柔情中扭在一起的時候,他在燃燒自己。

這次里昂的展覽題目就叫“解藥”,很難說,這是給他眼中充滿暴力的世界的解藥,還是給他和尼采一樣糾結的藝術的解藥。

Adel Abdessemed 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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