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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接受重新談判北美自貿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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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晚間,美國總統特朗普宣布,與加拿大總理及墨西哥總統電話會談後,他決定通過談判,重新勾勒北美自由貿易協定框架。至此,特朗普政府籌備中的北美貿易大戰暫時偃旗息鼓,一度焦慮的外彙市場暫時鬆了一口氣。

美國總統特朗普。攝於2017年4月26日。
美國總統特朗普。攝於2017年4月26日。 圖片來源:路透社/Carlos Bar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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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起因是《華爾街日報》26日引述來自美國政府途徑消息報道,特朗普政府可能決定讓美國退出已經運行23年的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儘管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Wilbur Ross)面對媒體提問表示不會對任何傳言發表評論,但兩名總統府成員此後向新聞網站Politico 證實,相關政令的確已在籌畫中。《紐約時報》也引述一名政府高層負責人稱,特朗普很可能準備在未來一、兩周內簽署美國退出北美自貿協定的政令。消息傳出後,加元在外彙市場上應聲跌至最近14個月以來的最低水平,墨西哥比索也跌至一個月以來最低。

聯繫美國、加拿大和墨西哥三國四億七千八百萬民眾的北美自由貿易協定是全球最重要的自協定之一。協議於1994年起生效執行,23年間,隨着大部分關稅逐步取消,三國間貿易往來爆炸性擴大,投資壁壘也逐步消失,為企業在三國間自由遷移提供了方便。根據官方數據,協議簽署的最初15年間,創造了近四千萬就業崗位,僅在美國境內就創造就業兩千五百萬。但是,貿易開放帶來的好處分配並不均等。比如,1993年之2016年間,墨西哥對美出口翻了七番,對加拿大出口幾乎增長了三倍;加拿大四分之三的出口目的地是美國市場;但美國對墨西哥貿易則從自貿協定簽署前的順差轉為逆差,根據美國政府的數據,2016年美國對墨西哥貿易逆差超過600億美元。

以縮減美國貿易逆差和保護美國就業市場為主要口號當選總統的特朗普此前在競選過程中就已經多次抨擊這項自貿協定,提出重新談判條件,甚至不排除徹底退出協定,他認為協定在方便企業自由遷移的同時,破壞了美國的就業市場,由於一些美國企業遷往勞動成本低廉的墨西哥,美國損失數以百萬計的就業崗位。他威脅要對在墨西哥生產的產品增加關稅。雖然特朗普面對加拿大立場相對緩和,因為美國對加貿易盈餘達到80億美元,加拿大是繼中國之後美國的第二大貿易夥伴,但特朗普也沒客氣。本周二,他宣布要對加拿大進口建築木材增收關稅,並威脅要對加拿大任何可能不利於美國奶農的措施採取報復。北美自貿協定雖然取消了大部分關稅,但建築木材和奶製品則不在免稅範圍之內。

面對美國退出自貿協定的可能,加拿大和墨西哥迅速做出了反應。加拿大總理特魯多幾天前才剛剛致電美國總統,希望平息兩國間圍繞建築木材進出口的糾紛,周三他再次與美國總統通話,強調北美自貿協定自簽署以來創造了大批就業和企業,每分鐘都有價值百萬美元的貨物往來於兩國之間;墨西哥總統也與美國總統電話溝通。政治運作的同時,各方經濟利益團體也積極活動。而退出北美自貿協定的可能在美國商界也並非獲得一致認同,加拿大和墨西哥是美國繼中國之後的第二大和第三大貿易夥伴,但僅就出口而言,加拿大和墨西哥都是美國最重要的夥伴,美國農產品尤其不想看到這項貿易協定壽終正寢,因為23年間美國農產品向加拿大和向墨西哥的出口成長速度遠快於在世界其他任何地區。

好在善變的特朗普迅速改變了主張。27日晚間,特朗普表示與加拿大總理和墨西哥總統的電話會談很有建設性,他將通過重新談判調整自貿協定。

特朗普的最新聲明讓市場鬆了一口氣。27日,加元對美元彙率立即反彈0.6個百分點;墨西哥比索則上揚1.1個百分點。但北美自貿協定是否走出了困境尚難確定,因為特朗普同時放話說,倘若無法達成一項更公平的協定,美國將從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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