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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世界

法國計畫推動人民幣國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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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擔任20國集團輪值主席的法國, 經過一段時間的權衡考慮之後, 披露一項重大計畫, 決定把推動中國人民幣國際化作為其輪值主席期間的一項目標。法國今天(18日)起在巴黎主持召開兩天20國集團財長和央行行長會, 討論如何解決全球貿易失衡問題;而這個問題與人民幣彙率直接相關, 預料人民幣將成為會議焦點, 而法國欲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設想也將成為外界關注的熱門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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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來,人民幣低估被認為是導致全球貿易失衡的禍首。美國、歐盟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一直向北京發出警告,要求人民幣升值。雖然北京一再反駁國際社會的指責,但人民幣始終受到來自歐美各方的壓力。

推動人民幣國際化,是法國另闢蹊徑率先提出的一個設想。近兩年來,外界要求人民幣升值可以說呼聲不斷,壓力不斷,但北京就是不肯鬆手。許多貿易夥伴指責中國人做生意很不公平,歐美指責北京靠人為壓低人民幣來維持中國產品的出口競爭優勢。美國一些國會議員更是三番五次要求將中國列為貨幣操縱國,實行貿易制裁。據美國財政部的最新報告,從去年6月中旬到今年1月底,人民幣升值了大約3.7%。美國方面認為,人民幣相對於美元至少低估20%到40%,因此其升值速度遠遠不夠。

今明兩天(18-19日)在巴黎召開的20國集團財長及央行行長會,是法國2011新年伊始正式接任輪值主席國以來的首場會議。此前,法國已初步確定三個首要任務:一是改革國際貨幣體系,二是規範原材料市場價格,三是推動20國集團機制建置及改善全球金融秩序。這其中,改革國際貨幣體系是關鍵目標。法國似乎決定雙管齊下:首先是推動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換取北京同意人民幣大幅升值,進而尋求建立多個貨幣為代表的新的國際貨幣體系。法國的這個設想如果不遭到更多的反對,那就是目前涉及人民幣改革的最雄心勃勃的計畫了。北京能不能接受巴黎的建議,這是最大的疑問。中國一直在抵制人民幣快速國際化。

最新數據顯示,從2010年起,中國已經取代日本成為僅次於美國的世界第二號經濟大國。如何給人民幣一個各方都能接受的貨幣地位?這就是法國提出的問題。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說服中國人接受。為了避免惹怒北京,法國打算從非常技術性的角度提出建議,那就是讓北京和各方都意識到,人民幣應該有一個與中國經濟實情相稱的地位。目前我們還沒有看到法國拿出更加具體的方案和論據,但有跡象顯示,法國似乎傾向於認為,光靠施壓難以說服北京放手讓人民幣升值。法新社昨天在報道法國以上計畫時,引述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前金融機構頭面人物的說法,認為單純炮轟人民幣低估,僅從這一層面向北京施壓,不大可能有較快的收效。問題在於,法國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究竟有哪些具體做法,能不能作為成熟的計畫擺到20國集團的桌上,北京能不能接受,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法國提出推動人民幣國際化設想,姑且不提北京會不會贊同,僅從技術層面能否行得通,一些權威人士也持懷疑。法國經濟學家貝納希-格雷(Agnès Bénassy-Quéré)皮薩尼-費里(Jean Pisani-Ferry)本周曾撰文指出,一國貨幣並不是因為有特大效應就可以自動取得國際貨幣地位的,還要看這個國家的金融開放的程度,這一點更加重要。他們指出,中國尚不是金融全面開放的國家,這對人民幣國際化來說是致命缺陷。

除了以上問題之外,專家們也指出,法國欲借人民幣國際化推動多極國際貨幣體系,還忽略了另外一個關鍵問題,即如何促進各主要貨幣之間兌換的靈活性,譬如人民幣至今只掛靠美元,尚不能全面兌換。

儘管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早些時候訪美時已經表示,人民幣國際化還有漫長的道路,但法國似乎對自己的計畫抱有信心。據報道,法國打算採用胡羅卜加大棒的做法,一方面建議將人民幣納入目前只有四種貨幣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DTS)“貨幣籃”,也就是讓人民幣享有國際貨幣地位,作為交換,迫使人民幣升值就會順理成章。目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DTS)的的四種貨幣是:美元、歐元、日元和英鎊。如果人民幣加入,就將是第五種具有特別提款權的貨幣。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規定,凡進入特別提款權(DTS)“貨幣籃”的貨幣應是可自由兌換的。而人民幣至今一直掛靠美元,可兌換性是由北京來決定的,別人不能插手。這就成了法國計畫的一大障礙。但據巴黎外交圈人士透露,法國的計畫“似乎行得通”,巴黎希望最終能說服北京在這方面簽署一個“計畫性協議”,換取人民幣取得國際地位。法國財長拉加德說,法國會要求北京作出承諾,保證人民幣逐步邁向“可全面兌換”。

人們注意到,北京已經接受法國的建議,今年3月在中國舉辦一個貨幣問題國際研討會。巴黎預測,“屆時有些事情將會浮出檯面”。日內瓦國際研究所教授塞德里克•提勒(Cédric Tille)評論說,進入特別提款權(DTS)“貨幣籃”是一個非常技術性的和次要的問題,他很難想象中國人會從根本上改變主意。不過他又說,北京的立場也許比人們想象的要鬆動的多,因為中國已經出現讓人民幣邁向更大可兌換性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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