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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倫:辛亥破題,百年後尚無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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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的今天-1911年10月10日發生的武昌起義-在學界被認為打響了以結束中國封建帝皇專制、建立共和政體為目標的辛亥革命的第一槍。在經歷了百年滄桑後,現在紀念辛亥革命有何意義呢?帶着這一問題,本台採訪了在位於法國首都巴黎近郊第95省塞爾齊-蓬多瓦茲大學(Université Cergy Pontoise)從事中國文化教育的華人學者張倫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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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FI : 在中國歷史上,改朝換代並不罕見。學界為何特別重視對辛亥革命的紀念呢?

張倫:中國曆朝歷代有很多的起義,但是辛亥革命徹底結束了兩千多年的帝制,給中國未來留下了很重要的一筆遺產。那就是說,如何建設中國現代的政治形式?就是說,屬於民主自由政治體制的問題。這個課題到今天百年之後,因各種各樣的歷史原因,答案還沒有出來。辛亥與歷朝歷代最重要的不同就是它不再是王朝的反覆、重複。辛亥時代的人們期望是建設一個共和國,一個民主自由的共和國。百年之後,令人遺憾的是-因各種各樣的歷史因緣:有外在的,也有中國自己的失誤。到今天為止,我們還沒有達成一個這樣的目的。我想,辛亥是破題,但百年之後最後答案還沒有出來。這可能是我們今天紀念‘辛亥百年’最需要面臨的一個最基本問題。如果說對今天有什麼啟示呢?不管現在的政權以什麼樣的意識形態出現,但它至少還具有相當的專制色彩。由這樣一個專斷政權所帶來的許多腐敗、貪污和社會不滿。今天再次向人們提出這樣一個課題:權力缺乏監督,不能有民主的政治合法性。這樣一個政權與社會的緊張是每時每刻存在的。今天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問題,解決中國權力高度集中、遏制腐敗,為中華民族未來開拓一個新的發展時代。我想,這可能是今天紀念‘辛亥百年’時所自然要想到的。

RFI : 就今天這個日子,海峽兩岸都組織了紀念活動。但我們可以看到,北京這邊紀念的是辛亥革命,而台北則是在慶祝中華民國一百年。哪兩岸學界在認識上是否也存在差異呢?

張倫:兩岸學界當然有差別了。台灣很自然是隨着這樣一個對民國比較正統的歷史來肯定辛亥,在紀念辛亥。但是,由於台灣特殊的統獨情結,我們也可以看到台灣在紀念辛亥問題上又有一些比較微妙的保留。台灣畢竟有一部分民眾對現在這樣的政體形式有保留的。主要是有獨派這樣一個社會背景所造成的。而大陸方面由於學界這些年的努力,大家對重新認識民國有很高的興趣。肯定民國時代的建設和發展。但另一方面,由於主政者一邊以辛亥的繼承者自居,另一邊又以超越辛亥的後來者來自我標榜。但事實上,如同剛才所說,這個政治形式本身,實際上恰恰是帶有專斷的形式。所以對辛亥的繼承、對辛亥的紀念,官方角度又有相當的曖昧態度:一方面要紀念,另一方面又要壓制這樣的紀念。所以,造成學界在對辛亥的探討當中,也具有非常敏感的色彩。有的時候有些話不好直說。我想,這是兩岸現在都處在一個相當具有悖論的情形。但是,恰恰是兩岸這樣一個形勢證明了我剛才所說的‘辛亥破題,百年來中國的政治轉型到今天為止還沒有完成。

RFI : 法國學界又是怎麼看待辛亥革命的呢?

張倫:法國除了漢學界-研究中國的個別學者當中有些看法。但事情畢竟不是法國自己主體的歷史。所以,我想這不是他們社會關注的主流。漢學界-研究中國這些人當中,基本上他們可能還是肯定民國發展、尊重歷史這樣的態度。至少我認識的這些學者大概都是這樣一個看法。

RFI : 好!感謝張倫副教授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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