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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歐洲

中法關係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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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外長法比尤斯結束為期兩天的對中國訪問,巴黎與北京都顯示對此次訪問成功感到高興,因為法比尤斯是今年5月法國總統大選社會黨人奧朗德上台後,第一位政府部長前往中國,被評論是為今後法國與中國關係發展把脈探路,各種評論皆認為法比尤斯訪華成功預示法國與中國兩國關係可以從一個新的起點推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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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試探

法國大選後奧朗德新政府重量級官員,外交部長法比尤斯前往中國訪問是成熟的考慮。法比尤斯在法國大選中為奧朗德助選從黨內初選到兩輪投票後當選,都起到重要作用。法比尤斯本人因為曾經擔任密特朗治下最年輕總理多年,以及法國議會領袖,資歷匪淺。法比尤斯前往中國時,正值歐盟外交代表阿什頓在北京與中國展開新一輪戰略對話,法國希望與中國在歐盟整體對華關係發展中有進一步變化與提高,爭取在奧朗德當選後的對華關係有一個新面貌。

此間很多報章提及法比尤斯今年初訪問北京遭受冷遇經歷。但更多評論讚揚法比尤斯在奧朗德新政府中享有國際知名。儘管奧朗德的女友瓦萊莉特麗維勒作為記者曾多次前往中國,奧朗德本人則從來沒有到訪過中國。法比尤斯今年初是以奧朗德競選總統私人代表前往中國尋求了解與支持,並以此爭取國際事務的得分。法比尤斯在中國只是被共產黨低級官員接待,沒有見到任何一位中國領導核心階層即政治局常委官員。但在法比尤斯抵達北京前十天,法國當政黨人民運動聯盟總書記柯佩在北京見到中國八號政治人物,但中方解釋說,柯佩是法國一政黨的總書記。此前2007年羅亞爾女士到訪中國見到了中國第五號人物,中國的解釋說羅亞爾本人是法國總統候選人。法比尤斯對中國冷處理或誤解他的訪問意義表示遺憾,便決定提前啟程赴日本訪問,取消了預期的記者招待會和一個正式宴會。

這一次法比尤斯訪問北京,時間只有兩天,但日程安排豐富。作為禮賓規格,法比尤斯受到重視,法國外長在北京見到中國同僚楊潔篪,中國總理溫家寶,副總理李克強,以及國務委員戴秉國。法國媒體強調,溫家寶與李克強代表中國政府行政權力昨天與明天,因為在今年秋天的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上,如果沒有突發事件,溫家寶將在權力交班的決定里,把總理職務於明年人大全國換屆會議上交給李克強。溫家寶被認為是中國第三號領導人。

從禮賓待遇上,中國給予法國外長重視,不但讓法國媒體有法比尤斯兩次訪問北京境遇迥然不同,今非昔比的說法,也認為法國探路把脈的試探獲得成功。

務實外交

法國外長法比尤斯抵達中國前,法國方面其實作了積極鋪墊。法比尤斯行前專門接受中國官方新華社的採訪,表述訪問中國的目的和增進與中國關係的希望。法比尤斯強調,法國將改變薩科齊當政時期與中國關係不確定和搖擺狀況,將與中國開展穩定積極的雙邊關係,除了積極推進與中國互利互惠的經濟和貿易關係,縮小與中國外貿的逆差距離,即使在其他政治層面,也推行開誠布公,透明而對話形式的關係,避免突發的朝令夕改狀況。法國媒體報道法比尤斯的表述,即使對法國輿論也是注重實際。因為法比尤斯在對中國媒體講話中,並沒有提及廣為注意地法國社會黨對中國政治問題的關心與批評。

實際上,在今年的法國總統大選中,中國問題並沒有佔據重要地位。但在少有的一些歐洲以外的國際議題辯論中,中國還是被提及。社會黨候選人奧朗德曾經批評薩科齊對中國軟弱,沒有堅持向中國在改變操縱人民幣彙率以及改變傾銷等方面施加壓力。另外奧朗德也提及當選後要敦促中國尊重人權。法國媒體還透露,新近出版的一本總結今年總統大選政治書籍,名為中毒的勝利,透露奧朗德在一次餐後對作者敘述,中國將是法國的對手,但這個對手讓法國棘手,因為中國在各個領域作弊造假,從貨幣彙率到知識產權。法國許多大公司卻與中國有合同合作,這些法國大公司利益讓政府面對中國為難,不能採取更為堅決的立場批評中國生產與傾銷。

另外,過去幾十年間,中國對法國左右政府交往的歷史,顯現偏向歡迎與右派政府打交道,從密特朗到希拉克再到薩科齊,中國得出右派政府注重經濟實際的結論,在政治層面上更多強調體面對話。密特朗制下的法國不僅發生向台灣出售巡航艦和幻象戰機,更發生法國譴責1989年中國政府派軍隊槍殺天安門運動學生,並且幾乎全部接待了從中國逃走流亡的被通緝六四學生與民運人士。

不過,薩科齊當政時,中國與法國關係多次緊張。薩科齊因發表威脅抵制2008年北京奧運會,並且堅持會見西藏宗教精神領袖達賴喇嘛而遭到中國制裁。儘管薩科齊經過修補,作出法國不會對西藏獨立議題提供任何形式的支持的國家許諾,法國與中國關係一直都被認為陷入搖擺不定的狀況里,希拉克時代的兩國關係根本消失了。

法比尤斯前往中國還被認為是修復雙邊關係。輿論認為,修復指的就是薩科齊當政時法國與中國關係的沒有活力狀況與社會黨歷史印象給中國造成的批評人權懷疑。法國媒體強調中國面對奧朗德發表的批評中國的講話,自然在法國大選中一直希望薩科齊勝選。不過一些媒體透露中國也對薩科齊朝三暮四的不穩定性抱有謹慎。然而,奧朗德當選讓中國面對一個陌生的對手。

奧朗德獲得大選勝利其實最初已經為改變與中國關係作出鋪墊。奧朗德多次表達說與中國發展關係將是他的新政府優先議題。奧朗德在等待正式進入愛麗舍宮期間,正式會見中國駐法大使,強調重視與中國全面合作。為改善同中國關係加碼,奧朗德甚至還許諾,將把訪問中國作為外訪的優先考慮。

法比尤斯在前往中國前夜,安撫指出,與中國開展建設性具體合作,不強加法國立場,不謾罵,也不討好,爭取與中國建有長期而穩定的合作關係。

任重道遠

一些分析說,法國新政府的法中關係原則與戰略線條的信息,讓雙方都解除敵意。中國高度評價法國的意願。在法比尤斯訪問中國前,奧朗德在墨西哥世界20國首腦會議上就已經表達了法國與中國合作的願望。按照法國媒體透露,奧朗德在20國峰會外會見胡錦濤,制定了避免刺激對方的政策,既不涉及人民幣彙率,也不批評中國的政治。法國與中國雙方都評價奧朗德與胡錦濤的會見是成功的。法比尤斯訪問北京會見中國分管外交的國務委員戴秉國時,中國方面對奧朗德表達的與中國合作意願尤其作了積極的讚揚。

現在看,法比尤斯北京之行成功是奧朗德新政府開展與中國關係邁出第一步,實質性的進展卻還說不上。輿論關心奧朗德何時出訪北京。到目前為止,奧朗德還沒有公布外訪計畫,上任以來,奧朗德只是因為幾個國際會議而到訪德國,美國,墨西哥和巴西。一些分析認為,中國今年秋天權力交接日程,讓奧朗德訪問中國微妙。薩科齊擔任總統5年,前後訪問中國多達6次,儘管訪問次數並不是雙邊關係根本鑰匙,但高層互動也是與中國關係的晴雨表。一些評論預計與中國關係路途還是艱難遙遠,無論是經濟層面還是政治層面,奧朗德新政府與中國還沒有開始正式的磨合期,就更談不上蜜月。

奧朗德上台主打經濟牌,希望用刺激經濟來改變法國甚至歐洲經濟低迷和債務危機困境,對中國關係,法國新政府也多少顯現重視實際,並有急功近利的趨勢。法比尤斯前往中國,呼籲加強同中國經濟和貿易關係,改變同中國多達270億歐元赤字現象。中國剛剛公布的半年度貿易進出口統計,多少為法國希望澆潑冷水,因為中國近期與法國外貿陷於停頓,出口減少,進口就更少了,其中原因不僅有歐洲進口需求疲軟,中國內需也下降,減少外貿赤字恐怕不能立即見效。中國方面呼籲法國開放對中國高科技產品的限制,包括解除軍備限制,但這一議題並不取決於法國一家決定。

在政治層面上,有分析警告,奧朗德新政府不少面孔都讓北京擔心,因為無論是奧朗德大選時發表的批評中國的講話,還是總理埃羅支持達賴喇嘛的立場,以及法比尤斯過去批評中國鎮壓六四的公開表態,尤其是奧朗德外交顧問中國通燕保羅,都會一直讓中國小心。中國國內人權與社會問題,國際熱點問題,以及中國過敏的西藏,台灣和近來趨於激烈的新疆問題,都有可能讓奧朗德新政府與中國關係遭遇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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