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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的日本專題介紹了日本出資、中國導演翰光拍攝的記錄片《亡命》中,因在文革、北京西單民主牆、89民運等受政治迫害而流亡海外的中國人,如何身在異國心歸鄉土。影片中的12位流亡者,無論他們原來被迫流亡的起因是想創作自由還是想推動中國民主而捲入政治,流亡倒也讓他們體會了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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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開拓西單民主牆而流亡美國的詩人黃翔這麼說:“在美國,一個非裔血統的黑人當上美國的總統;而在中國大陸,一個詩人被封殺50年,這倆相比較,怎麼來說?怎麼來說!”

影片中,黃翔啼笑皆非地回顧當年往事、自嘲一輩子流亡,而作家鄭義則說他如何在美國找回了一顆正常人的心:“經歷了文化大革命、經歷了89民運,經歷了那些流血、殘酷事件,我後來去廣西調查文革中人吃人的很殘忍事情,我自己都覺得我的心都變得很硬了,看見任何一個血腥的東西,自己心裡都不動。到了美國以後,看到一個是美國社會的風氣,另外最使我感動的是對待那些小動物的情感,比如經常救一些動物,這個社區里發生的一些事情。你看見他們這樣做的時候,就有一種很莫名的感動。有一次散布的時候發現路上有灘血,要是在過去我不用說一灘血,就是有個死人在那裡放着,我心裡也不為所動,因為殘酷的事情經歷得太多了,但是一看到這灘血,我的心裡就哆嗦了一下,我就不能看了,我一下子就發現我的內心改變了,自己的內心變得柔軟了。過去認為柔軟是負面,我到美國以後要使自己的心柔軟,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把自己的冷漠,把自己那種所謂共產黨培養出來的堅強、戰鬥、仇恨,只有一點點都把它去掉,恢復到你原來一個真正柔軟的心,具有同情、具有愛、具有悲鳴”。

鄭義因此耿耿於懷天安門的血腥鎮壓,他與大多數流亡者一樣,雖然經歷各種政治運動,但現在最繞不過去的就是89天安門事件。

也在美國流亡的天安門學運領袖王丹卻說,其實當年學運正是因為政府和人民的關係還不錯:“那個時候政府和人民的關係還不錯,趙紫陽、胡耀邦執政的時候,那算比較開明的,因為比較開明才比較有討論空間嘛,所以大學裡辦各種講座、沙龍就比較多,媒體方面其實也比較活躍。想法也是覺得經濟改革已經搞了十幾年,出現官倒現象,今天不叫官倒了,叫腐敗。當初是官倒,大家其實很直接就想到這是制度問題、權力制衡的問題。怎麼能因為老爹當官你就可以賺很多錢。其實那個時候黨內領導人也願意作這方面的考慮, 十三大當時也提出來要搞政治改革、要社會協商, 我們也受到這個鼓舞, 所以整個大環境就是比較敢自由討論, 討論的重點比較在政治改革, 我們生長在校園自然會受到影響。胡耀邦去世比較突然, 大家對胡耀邦還是比較有感情的, 那胡耀邦下台得很冤, 是因為保護學生運動下台的。我覺得他這件事是比較直接地去挑起了89學運。”

《亡命》中有不少難得一見的鏡頭,例如70年代的西單民主牆、80年代學運等,有一個89年學生站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上的演講,即使經過23年,現在聽來依然痛感:“耀邦同志與世長辭了,他是一個清官,他不但沒有存款,他的子女也沒有因為他當總書記而攀上什麼高位”。

愛國的學生被殺、愛錢的權貴當道,而翰光對法廣記者說了他眼裡的愛國流亡者:“我覺得這些人活得很認真、很有骨氣。很多流亡作家他們活得不寬裕,比較窘迫吧,我看房子也不太大,但是他們都有很深的思想追求,在國外他們的作品也很難賣得出去,但是他們苦苦地在家寫,我覺得這是一個精神,他們的追求就是要說真話,記錄一個真實的歷史事實。這些人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人要有追求,不是追求他個人名利,而是追求中國整個民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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