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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教皇在聖誕祝詞里罕見向中國新領導人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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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誠從地下出生。」2012年聖誕節羅馬天主教皇本篤16世選擇聖詠第85章作為聖誕祝詞的主要精神,呼籲世界信徒向上帝敞開心扉。然而,在聖詠中對主表達祈願時,教皇令人吃驚而且罕見向中國當局及新領導人發出呼籲,尊重所有宗教的自由。教皇的講話引來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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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馬和全世界親愛的弟兄姊妹們,祝你們和你們合家聖誕快樂!教皇本篤16世由此開始2012年聖誕祝詞。教皇在梵蒂岡聖彼埃爾大教堂的窗檯對全世界用65種語言說:

我在這信德年期內的聖誕節用聖詠的這句話來表達我的祝賀:「忠誠從地下出生。」其實,這句話在聖詠里是未來式的:「忠誠將會從地下出生」:這是一個宣告、一個許諾,有其它句子的陪襯,全部念起來是這樣的:「慈愛和真誠要彼此相逢。正義與和平將彼此相擁。天主的正義由天上俯視,世人的忠誠從地下出生。上主必會賜下甘露,我們的土地必會豐收。平安緊隨祂的腳步,正義在上主面前開路。」

教皇本篤16世在祝詞中關懷世界每一個地方的疾苦,尤其是關懷敘利亞等地的人民戰亂之苦。幾乎所有的評論都指出,教皇的祝詞繼續關注和平的道路。雖然是全球期待但沒有驚奇。而教皇在聖誕祝詞給予的驚奇,卻是針對中國的講話。教皇本篤16世這樣說:

願和平在遼闊的亞洲出生。耶穌聖嬰以慈祥的眼光觀看居住在這地域的民族,並特別關注那些相信祂的人。願和平的君王將祂的目光轉向中華人民共和國新執政的領導人,他們重任在身。為了該國可敬的人民及全世界的益處,我希望他們的施政會珍惜各宗教之間的關係,尊重每一個宗教,因而使宗教有助於建立一個團結的社會。

教皇的這段話在宗教與政治世界都引起震動,因為評論一致肯定,教皇在向中國當局發出呼籲,而且是用直接而明確的方式方法向中國喊話,敦促中國給予所有的宗教自由。法國媒體指出,這是罕見的做法,也是大膽的舉措,是公開對中國施加壓力。

按照媒體評論,85歲的教皇雖然顯現疲累,但思想仍然敏銳,主張仍然堅定。在剛剛對在歐洲引起爭論的同性戀婚姻議題發表干預以後,又公開針對中國談論非常敏感也非常艱難的尊重宗教自由的話題。本篤16世入主以來,完全以勇氣和敏銳,消除了評論對他曾有的贏弱學者的擔心,而顯現出開放進前的姿態。

新聞評論說,教皇也許並不期待中國方面給予一個政治回應,但中國政府將很有可能很快就會對教廷提出抗議,指責教皇干涉中國內政。

教皇延續前任保羅二世的中國政策,在希望與中國走近對話建立正常關係的同時,也敦促中國尊重宗教自由,由宗教原則解決宗教分歧。保羅二世沒有完成這一夙願。本篤16世上任伊始就將與中國建立正常關係放在重要位置。時至今日,與中國關係問題,仍然處於未竟事業地位。教皇利用2012年聖誕祝詞公開涉及這一敏感議題,體現教皇希望任上解決這一棘手問題的願望和決心。

但法國評論指出,2005年即位的本篤16世與保羅二世還是有區別,保羅二世曾經援以推手,以故鄉波蘭為重要起點,發揮宗教影響,直至共產主義政權在波蘭和東歐倒台。本篤十六世沒有推翻中國共產主義制度的戰略,只是爭取在共產黨的中國有宗教自由。而且這樣的爭取也不可能通過與共產黨當局談判獲得。

教皇本篤16世在2007年5月,發表了對中國天主教信徒的公開信。教廷希望通過爭取中國表達對梵蒂岡教廷忠誠的地下教徒被承認與信仰的權利,來獲得對全中國天主教信徒施加影響的能力。中國官方對教廷的公開信沒有採取禁止與封殺。教廷與中國甚至在一些方面還達成一定默契。一項分析認為,教廷統一中國分為正式和地下秘密教會的願望與中國當局控制所有教會力量的戰略有利益吻合地方。但中國與北京無法一起走得很遠的根本原因,在於中國兩個陣營的天主教徒的分歧,和中國反對外國勢力影響中國宗教。中國和梵蒂岡一直在任命主教權力方面針鋒相對。

中國官方的愛國教會行政上受命於中國國務院宗教事務局。忠於羅馬教廷的地下教會並不承認官方的教會組織。因為屬於地下和秘密狀態,教廷除了表達關注,並沒有可能任命秘密主教。地下教會對愛國教會的信徒及教會負責人通常報以排斥和批評態度。今年夏天發生的上海助理主教馬達欽被愛國教會革職事件,馬達欽在被晉牧時曾經遭到地下教徒的指責,然而當馬達欽公開宣布退出官方的愛國教會時,官方的愛國教會譴責並加以革職,但馬達欽卻受到地下教會的肯定。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中國教徒的對立與分歧,而分歧點關鍵還在於,天主教徒究竟忠實於誰。按照法國媒體評論,中國地下教徒為了堅持忠於教廷付出很多代價,因此不能把進入愛國教會的信徒視為同類。而馬達欽事件之後,中國當局要求今後任命神職人員必須經受宣誓忠誠的儀式,顯然這一忠誠並不是保證對教皇的忠誠。

雖然天主教信徒在13億多居民里是很少的人口,但中國擔心諸多穩定與安全問題里,對宗教失去控制,宗教受外國影響是其中重要憂慮。中國沒有顯現放棄對宗教控制的跡象,相反中國強調要加強對宗教的控制與影響。任命主教的權力便是中國與梵蒂岡爭執的重要內容。

如果說馬達欽事件里有梵蒂岡與中國對神職人員任命的明爭暗鬥,梵蒂岡與北京曾就馬達欽任命為助理主教有過妥協性共識。梵蒂岡同意了中國官方的愛國教會的任命。但黑龍江主教岳福生被教廷否決並被逐出,就凸顯了教廷與中國的對立。

中國究竟有多少基督徒,官方的說法為500多萬,但獨立統計認為可能多達一千多萬。儘管到目前地下教會的狀態時好時壞,在各個城市情況都有不一樣的地方,但當局一直高度警惕避免宗教問題成為威脅政權的危險因素。中國官方一直反對任何外國力量影響滲透中國任何宗教組織,中國仍然用敵對勢力或試圖推翻的字眼指責外國力量干預中國宗教。有報道透露中國當局要求嚴格同利用宗教旨在讓中國改變顏色的所有企圖作鬥爭。在這樣的警惕與鬥爭中,不僅各種宗教或宗教團體被首先瞄準,在鼓吹世界末日的諸多勢力中全能神組織就被取締,至少有一千多名信徒被逮捕。中國在強硬懲罰被稱作是邪教的全能神信徒時,還與打擊鼓動信仰佛教的藏人自焚相聯繫。

中國各地教堂都有慶祝聖誕的彌撒,在中國不少城市甚至農村地區,都有天主教信徒的聖誕禮拜。當然,中國信徒無論是官方承認的愛國教會成員還是地下信徒,均沒有聆聽到教皇的祝詞,自然也就沒有聽到教皇關於敦促中國領導人允許宗教自由的壓力講話。

中國官方將對教皇的講話採取某種回應,是接下來各方關注的重點。中國第五代領導人在11月底18大上從政治上接班,已經開始領導中國的政治軍事和經濟事務。到明年三月,教皇在聖誕祝詞里提及的新領導人,習李體制將完成行政權力交接班,習近平成為國家主席,李克強成為總理。但習李體制應當很快就對教皇的講話作出回應。

教皇選擇聖誕祝詞直接向中國新領導人講話,是否意味着梵蒂岡針對中國有新的方針,對習李新領導人給予新的希望和期待是顯而易見的。法國評論指出,本篤16世向中國新領導人伸出了手,傳遞了信息。但這不是普通的信息,而是含有決心和勇氣以及決心的信息,那就是與中國重建對話,並且由中國政府新領導人層面來保證宗教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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