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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權人士倪玉蘭終獲自由但仍無處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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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反對暴力強拆而被以“尋釁滋事”判刑的北京維權律師倪玉蘭女士10月5日刑滿出獄,離開了北京女子監獄,在前來迎接的家人和維權朋友陪伴下,暫時在東四一間小房落腳。剛剛與丈夫和女兒來到臨時的落腳處的倪玉蘭接受了我們的電話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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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玉蘭曾經就讀北京語言學院中文系,並獲得中國政法大學法學學士學位,原本在北京一家律師事務所擔任律師,但北京為舉辦奧運而大興土木導致的強拆強遷工程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軌跡。她利用自己的法律知識,為自己更為其他拆遷戶維護權利。她因此而在2002年11月,被北京西城區法院以“妨礙公務”罪宣判有期徒刑一年。在關押期間她被毆打致殘,生活失去自理。但她在出獄後繼續為暴力強拆上訪的民眾提供法律諮詢和幫助。由於她自己家的房子也在強拆中被夷為平地,她從此成為中國首都一個無家可歸者。但當局的迫害並沒有因此停止,2011年她與丈夫董繼勤被雙雙秘密關押,並在2012年4月,也就是被關押一年以後被判刑。她本人被以尋釁滋事和詐騙罪一審判刑兩年零八月,二審時改判為兩年6個月。

拘押中的迫害與虐待,以及長期居無定所生活的折磨,重獲自由的倪玉蘭目前身體狀況虛弱。她表示,由於脖子左側的淋巴腫大導致半個頭部疼痛,吞咽困難;還有胸椎導致胸悶,長期睡不着覺;而已經致殘的雙腿又在這兩年半的時間裡中斷了康復治療。

倪玉蘭2013年10月5日刑滿獲釋,離開北京大興女子監獄
倪玉蘭2013年10月5日刑滿獲釋,離開北京大興女子監獄 (圖片來自博訊網)

“大家的關注是我生存的希望”

法廣:今天剛出獄,現在情況怎樣?

倪玉蘭:身體不太好,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吧。

法廣:現在是住在家人租下的房子么?

倪玉蘭:是借來的一間房,比較小。

法廣:能不能談談這兩年多的情況?

倪玉蘭:從我被抓到旅館,到被秘密轉到看守所關押,這一段時間說起來也是比較心酸的。因為本身我們那時候被關押到旅館就沒有了正常的生活,被斷水斷電,連基本生存都難以保障。後來,我們又被轉到西城看守所,被秘密關押,他們以“西看一號”的名義關押我,家裡人到處找我找不到。

法廣:是單獨關押么?

倪玉蘭:對。他們把我單獨關押在西城公安分局看守所1205房間,兩邊房間都沒有人。他們又專門調去了6個人,事先就已經等好,就為了抓捕我。在另外一個房間,(他們)設了審訊我的地方。這邊的通道沒有關押其他人,只有我和看押我的人。他們利用關押的人對我進行看押。

法廣:看押你的人也是被關押的人?

倪玉蘭:對。

法廣:那這個過程中的情況如何呢?和他們的關係怎樣?

倪玉蘭:他們對我刑訊逼供,要求我承認在旅館期間,追逐打罵他人,還誣陷我不交房錢,佔用他人房間。我據理力爭,因為當時是他們徵用旅館房間關押我們,而且還對我們斷水斷電。我們連基本的生活條件都沒有。

2011年7月底被判刑以後,9月25日,我被轉到天鵝監獄,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調遣處;10月24日我又被轉到北京女子監獄,一直到現在。

法廣:您行動不便,在這期間的關押情況如何?

倪玉蘭:這期間因為美國大使館和歐盟大使館的官員到監獄去看我,問我的情況,(所以)我在那裡的情況應該是比上一次好些。

法廣:這期間您是否能得到外界的消息呢?

倪玉蘭:不能,是封閉式的。家人接見的時候,只能聊家常,多餘的話不讓說,否則就不讓接見。

法廣:家人還是可以定期去探望?

倪玉蘭:每月一次,但是,不能打電話。每月只能發一封信。

法廣:董繼勤老師也被關押兩年,這期間,夫妻之間是否能聯繫呢?

倪玉蘭:那時候,我強烈要求給他寫信。但是,給他寫信必須要經過監獄上級批准。否則就不能寫。經過批准這些時間裡,就讓我給他寫過一封信。他也就給我回過一封信。

法廣:今天出獄,警方有沒有提出什麼條件?

倪玉蘭:就是不許我接觸他人。他們想要把我轉到其他地方,結果,門外老早就有人了,他們沒有來得及把我轉走。

法廣:您現在有什麼打算么?

倪玉蘭:目前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看看病。暫時就只有這些,因為身體太弱了,說話能力都有限了,(因為)在裡面都不讓互相交談,說話的能力都退化了。在女子監獄,有時候是12個人關在一起,有時候大概是6、7個人在一起。因為是嚴管隊,三個月一波人,流轉性比較大。但是,基本上不會讓互相交談。

法廣:今天獲得自由的第一天是什麼感受?

倪玉蘭:特別高興。見了那麼多朋友,心裡說不出是酸楚還是歡喜。大家對我這麼關注,真是我生存的希望,要沒有他們,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法廣:您的房子的事情怎麼解決?

倪玉蘭:他們目前沒有任何給解決的跡象,不想跟我們談,也不願跟我們談。所以,目前我們的狀況還是很困難的,因為他們總會用各種方式,來對我們進行嚴厲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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