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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牆倒塌25周年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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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慶祝柏林牆倒塌25周年。當年推倒柏林牆的鏡頭至今對許多人來說仍歷歷在目。東德那邊的人群呼喊着、翻越着、西德這邊的人群張開臂膀、流着眼淚迎接……兩邊的力量最終形成一股巨大的合力。分裂東西德的柏林牆,東西方冷戰的實體象徵,在全世界矚目下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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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前的11月9日,柏林牆終於被打開了缺口。被視為前蘇聯的終結者,前蘇共總書記戈爾巴喬夫再次來到柏林,這位83歲的老人在市中心勃蘭登堡警告說,“世界又陷入一場新冷戰的邊緣,有些人說冷戰已經開始”。戈爾巴喬夫在影射烏克蘭危機,在這場危機中,俄羅斯與整個西方對立。戈爾巴喬夫指責西方在共產主義陣營解體後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利用了蘇聯崩潰後虛弱不堪的俄羅斯。戈爾巴喬夫最後說,“現在誰在為過去受苦,我認為是歐洲”。戈爾巴喬夫現在可能有點傾向普京。不過,他的歷史貢獻無人能夠忘記。

推動前共產主義蘇聯崩潰,在某種意義上促成柏林牆倒塌的前美國總統里根的後繼者奧巴馬則在這個時刻表示,“我們都要記住柏林牆倒塌對這個世界的啟示”。就像眾多的美國人一樣,奧巴馬永遠不能忘記東柏林居民突然湧上大街,推倒那座長期以來把他們的親人、親戚、朋友以及自由世界隔絕在另一方的柏林牆的場面。他說,25年過去了,歐洲更加融入,更加安全,更加繁榮。但奧巴馬提到了烏克蘭危機。他警告人們注意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行徑。他說。“我們還需付出努力,為了我們的理想,為了一個整合、自由、和平的歐洲”。

在前蘇聯示意下,1961年8月13日,東德築起高牆把柏林一劈為二,欲隔絕人民對自由世界的嚮往。這是一場專制與自由,民主與獨裁的持久競賽,許多未能在柏林牆建起之前偷跑到西德的東德人,意識到突然與自由人天各一方,於是開始一場長長的生命歷險。其中有些奮身爬上三米高的柏林牆,隨即在照明燈下,遭到東德邊界警察的機槍掃射。他們為自由付出了生命。

柏林牆倒塌的時候法國總統是密特朗,密特朗與為東西德統一作出貢獻的前德國總理科爾手拉手的照片深深刻在許多法國人腦中。星期六,他的繼承人奧朗德總統在德國媒體撰文指出,25年之後,柏林牆倒塌事件成為我們的共同遺產。這一遺產要求法國人,德國人,歐洲人攜手奔向前程,因為在這個時刻,一直到歐洲的邊界,我們看到和平與安全重新被挑戰。我們看到了正在浮現的蔑視自由價值和人的尊嚴的無知的狂熱。而在我們社會內部,一些人企圖重新築起讓我們分裂牆壁。奧朗德,這位當時的法國議員特別提起:柏林牆倒塌的那一年,正是法國大革命200周年。

柏林牆倒塌前半年,中國爆發了震撼世界的民主運動,史稱“八九六四”。這一運動最後遭到當局屠殺而告終。西方當代史敘述中有一個被忽略的重大情節,那就是北京天安門發生的八九六四民主運動對柏林牆倒塌的重大影響。現在,除了眾多的見證者之外,已經開始有史學家注意到這樣一個重大的關聯:1989年春天中國爆發的民主運動,是中共統治下首次被全世界新聞媒體直接報道的一場運動,它在前東歐共產國家引發了衝擊波:匈牙利人向西方國家邊境大逃亡,羅馬尼亞齊奧塞斯庫政權崩潰,東歐共產體系瓦解,稍後,前蘇聯共產政權終結。

柏林牆倒塌的完美象徵在德國得到體現。今日德國總理默克爾,當年是一位東德人,在東德完成學業,在東德工作和生活。在柏林牆倒塌的時候開始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她認為:在柏林牆倒塌的時刻,這座城市幾乎成了歐洲整合的象徵。25年之後,昔日枯燥危險的柏林發生了巨變。到柏林的遊客已經超過羅馬和巴塞羅那。眾多著名的現代技術音樂俱樂部為這座城市增添了藝術的魔力。

一些觀察家指出,世界今日的變化與柏林牆倒塌都有某種聯繫。1989年,經過多少天的示威和對抗,守衛柏林牆的東德哨兵經常終於讓步,一個缺口打開了,數萬人歡騰起來,向自由世界奔去。這一刻成為一個二十世紀全球性的集體記憶。這一集體記憶的重大啟示就是,當你的自由被扼制,當前面有堵牆阻礙你前進的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想方設法推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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