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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德國

德國大V雷克:微博是中國的潘多拉魔盒

在遭遇禁言風波之後,來自德國的微博網絡紅人雷克(ChristophRehage)因為拿花木蘭和雷鋒開玩笑,日前被新浪管理當局銷號。近日他在自己的facebook上發文,回顧了自己在微博上的“生與死”,並表示,對於中國政府來說,微博是一個潘多拉盒子,也許政府能重新捂住蓋子,但中國網民不會忘記他們曾經享有的短暫的言論和信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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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34歲的德國人雷克此前畢業於慕尼黑大學漢語專業,2005年在北京電影學院學習,2007年曾徒步從北京前往烏魯木齊,並出版旅行日記《徒步中國》,從而以旅行者和作家身份進入中國讀者的視野。2014年他還出版雜文集《中國,特色》。

雷克於2011年4月在新浪微博上開設賬戶,向中國粉絲介紹德國時事和文化,並以“德國自干五”的戲謔身份針砭時弊。今年4月,在微博賬戶被新浪禁言後,雷克通過視頻炮轟新浪,後者破天荒地發表正式公告回應,稱雷克涉嫌違反網信辦提出的“七條底線”。

10月8日,雷克在自己的facebook賬戶上發表英文日誌,題為“微博上的生與死”,講述了他在最近幾年時間裡如何成為微博上的外國大V,又是如何被強行銷號,從而在虛擬空間里“死亡”的過程。這份日誌,可以看作是一個外國人對新浪微博由興到衰的親身體驗。

在雷克看來,新浪微博曾經是個擁有難以置信的表達自由的地方,審查者似乎總是比其他人慢一拍。微博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政府本來允許人們隨便說說類似美食或者天氣這樣的話題,結果很多人轉而談論政治。

雷克把中國網民和外部世界的脫節歸咎於兩個原因,一個是中國政府設立的審查防火牆,另一個是中國網民的外語水平普遍有待提高。

雷克坦言,他並沒有什麼深刻洞見。作為德國綠黨的支持者,他珍視在德國擁有的法治、民主和表達自由。因為覺得他們對中國同樣有好處。所以儘可能地在中國傳播這些價值,因此,他和中國網絡上的“五毛”、“毛粉”甚至“新納粹”多次發生碰撞。雖然屢受警告,但他不改初衷,原則是:如果自己作為一個德國公民都開始自我審查,又怎麼能要求中國人大聲說出他們的想法?

引發銷號的導火索,是雷克在微博上開玩笑說,也許可以讓雷鋒把花木蘭的肚子弄大,結果引來大批言語攻擊和污衊,甚至說他是冒充德國人的土耳其人。他的賬號再次並禁言,隨後被註銷。網民在他的賬戶中留下蠟燭圖標以示“哀悼”,同時他在中國報紙上的專欄也被取消。

作為結論,雷克用一種略帶傷感的語氣說,中國政府也許能夠把微博這個潘多拉魔盒的蓋子重新蓋上,但是,沒人能忘記魔盒曾經被打開過、所有人曾經暢所欲言的時光。而他自己很高興曾經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員。

值得注意的是,截至發稿時為止,在谷歌搜索引擎內搜索“雷克”,第一條仍然是“雷克-微博”,但點擊之後顯示“抱歉,您當前訪問的帳號異常,暫時無法訪問”。

雷克並沒有提到那次通過視頻炮轟新浪管理當局,並迫使後者罕見回應的事件。

此外雷克認為,微信的崛起在相當程度上是中國政府扶持的結果,目的是把公共領域的發言局限在一個個小圈子裡。但這種看法似乎並未注意到微信背後的巨頭騰訊的商業競爭考量,以及某些情況下微信討論尺度甚至比微博更大的事實。

由於中國政府始終對微博影響力保持高度警惕,以及新浪方面對審查的配合,大批有影響力且敢言的“大V”或“中V”紛紛遭到禁言或銷號,這種趨勢自去年香港佔中運動以來尤為明顯,同時商業廣告泛濫、殭屍粉橫行,導致微博近兩年來人氣大減,頹勢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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