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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聞解說

人民幣必須是安全的“入籃”才有實質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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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人民幣現被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納入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的討論持續發酵。那麼特別提款權到底是何方神聖呢?簡單來說,它就是一種“紙黃金”,由IMF在1969年創設的一種國際儲備資產,用以彌補成員國官方儲備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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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SDR是為了支持以美元為中心的布雷頓森林固定彙率體系(Bretton Woods system),當時黃金和美元已不足以支持世界貿易擴張和金融發展。幾年之後,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主要貨幣轉向浮動彙率制度,而國際資本市場增長便利了有信譽的政府借款,導致對SDR的需求降低。

不過,近年來,SDR在向全球經濟體系提供流動性以及補充國際金融危機期間各成員國的官方儲備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其重要性關廣獲認同。另外,IMF根據成員國認繳的份額分配SDR,相當於分配給成員國一種使用資金的權利。而作為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賬面資產,SDR必要時可用於償還IMF債務、彌補成員國政府之間國際收支逆差。

但需要注意的是,SDR不是貨幣,也不是對IMF的債權,而是對IMF成員國可自由使用貨幣的潛在求償權。前兩年,例如:英國、德國等不少歐洲國家認為,把新興力量納入國際機制“很重要”,主張順應趨勢讓人民幣成為SDR貨幣籃子中的第五種貨幣。直到最近,美國總統奧巴馬也不再公開反對,IMF本周一終於決定採納眾議宣布人民幣為第五種儲備貨幣。

就全球視角來看,無論誰都不能否認這標示出人民幣的國際地位進一步提高,以及中國未來在全球貿易規則制定將擁有更多的話語權。不過,納入SDR,同時也意味着人民幣資本項目放開的進程將加快,以及中國央行放開對人民幣彙率的干預將減少。換句話說,中國對於讓人民幣彙率更自由浮動的承諾馬上就將面臨考驗,因為持續放緩的經濟增速將迫使中國央行引導人民幣走弱。還有消息說,中國政府預計將進一步開放國內彙率市場的時間表推後至2020年底。

因此,中國央行人民銀行日前再次承諾將保持人民幣彙率基本穩定。不少分析都說,人行這一表態旨在消除外界的有關擔憂,那就是:在IMF做出這項決定後,為刺激經濟增長,中國就可以隨意讓人民幣貶值了。

事實上,中國以人民幣貶值刺激經濟成長所遇的種種矛盾,在最近幾個月更加明顯,據華爾街日報2日報道披露,一些投資者已經開始從人民幣計價債券中撤資,因為他們擔心人民幣會繼續貶值,而且對北京當局履行改革金融市場的承諾也報持懷疑態度。

根據中國央行的數據,在8月份和9月份期間,海外投資者從中國境內債券市場總計撤資51億美元;相比之下,截至7月底,平均每月的資金流入規模為28億美元。自中國央行從2013年底開始公布此類數據以來,今年8、9月份是僅有的連續兩個月出現資金外流的情形。

華爾街日報認為,人民幣在正式“入籃”前,如果再出現一輪貶值,極可能會在中國引發不良的政治影響。另外,中國還面臨避免人民幣過快貶值的外部壓力。尤其是在美國的大選年,人民幣如果大幅貶值,將重新引發對於中國為提振出口而人為推低人民幣彙率的批評。

所以說,人民幣獲得儲備貨幣地位對中國政府而言固然是一項新的榮譽,但這會引發人民幣債券的購買熱潮嗎?倒也未必。按香港惠理集團分析,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定於2016年10月份生效的人民幣“入籃”既不會改變中國黯澹的經濟前景,也不會改變人民幣將繼續貶值的預期。當然,也有不少理財專家認為,外資大舉買入人民幣資產可能只是時間問題。

總而言之,中國領導人如果希望擴大人民幣在全球的使用,這一點也是人民幣彙率將維持相對穩定的另一個依據,那就得向世人証明人民幣是一種安全資產,也才能消弭外界對IMF此舉的政治意圖大於實質內涵的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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