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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風土人情

農業領域的巨大變遷嚴重衝擊務農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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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法國農業博覽會於當地時間2月22日在巴黎拉開帷幕。法國農業博覽會不僅是受到各地務農者仰慕的盛會,也歷來是法國政要選擇高調亮相的大好時機。總統馬克龍當然沒有背離傳統,他於博覽會開幕當天早間八點便抵達會場,為博覽會揭幕剪綵,並與各方農業者會面,為他們帶去了關於養老金制度改革將大大改善他們目前狀況的福音。

法國總統馬克龍在第57屆國際農業博覽會與一位農民交談2020年2月22日巴黎凡爾賽門展覽中心
法國總統馬克龍在第57屆國際農業博覽會與一位農民交談2020年2月22日巴黎凡爾賽門展覽中心 © REUTERS - POOLLudovic Marin / Pool by RE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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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龍在博覽會場消磨了整整一天的時光,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他耐心地聽取農民的各種聲音,與參觀的民眾親切交談並神情自若地接受自拍的請求。法國總統還利用農業博覽會開幕之機,特別對農業工作者自殺問題表示了關注。馬克龍委託多數執政黨的一名國會議員了解農民現狀、並提出預防農業者自殺的有效方案。

實際上,在法國,農民自殺問題既是禁忌話題,又是老生常談。近年來,農業界持續受到農民日益增多的自殺現象的困擾,卻一直沒有對此進行詳細的研究。法國社保機構曾在2019年7月公布的一份研究報告中指出,法國農民群體中的自殺風險顯著高於總人口正常水平,其中男性、低收入群體尤其面臨較高風險。

法國是歐盟第一大農業國。農民在國家政治經濟生活中佔有重要地位。然而,法國農民的生存條件卻每況愈下。農民群體越來越感到被“社會所棄、不受尊重”,他們中的許多人不堪重負、面對孤獨、艱苦的生活條件以及經常性的財務困境等嚴峻現實,最後被迫選擇自殺。法國電視三台在去年(2019)9月播出的一檔節目中,詳細地披露了法國農民自殺事件不斷增多的現象。報道指出:農民的自殺數字令人震驚,而他們的孤獨、艱苦的生活條件以及職業不斷遭遇的財政困境的現實則更加嚴峻。根據法國農業福利互助會(mutualité sociale agricole)公布的數字,幾乎每天都會有兩個以上的務農者自殺。在605起自殺者案例中,男性為496例,女性為109例,換言之,法國男性農民自殺率四倍於女性農民。從年齡角度出發,不難發現,自殺率隨着年齡而逐步走高,65歲以上的法國農民自殺率最高。605名自殺者中,有274人的年齡超過了65歲。另外,法國農業領域中的自殺風險明顯高於總人口的正常水平,比整體水平高出12,6%而此一數字尤其在最平困的務農者中激增,在最為貧困的農村人口中,自殺率是正常的三倍。在領取殘疾人補助金的群體中,自殺風險高出15%,在領取“全民醫療補充險(CMU-C)的群體中”,此一風險要高出57%,尤以牛隻飼養員和牛奶生產者為主。

法國農業領域中的自殺現象不斷激增,但相關的研究卻猶如鳳毛麟角。法國農民協會聯盟主席向法新社表示:農業領域的自殺現象是一個禁忌話題,沒有人願意提及。儘管全國農業經營者行業工會聯合會(FNSEA和農民社會保障(MSA)兩大機構設立了緊急求救電話號碼,卻無濟於事。面對整個生產系統的巨大變遷,務農者目前少有的求助方式是心理醫生。


法國總統馬克龍在本次農業博覽會開幕的當天,對農業領域的自殺現象表示極大的關注。他認為:務農者的過低收入以及不樂觀的未來發展前景,可能是農村地區感受到巨大不適的兩大原因。法國總統委託執政黨國會議員奧利維爾-達瑪贊(Olivier Damaisin)深入了解農民現狀、提出一項有效地預防農業者自殺的方案。奧利維爾-達瑪贊隨後表示:他對務農人員從90年代初期開始感受到的空前壓力表示憂心。他將認真聆聽農業工會、各相關機構以及受到衝擊的各家庭的呼聲,並將在半年之後向總理和農業部長和衛生部長提交一份報告,針對有效地幫助務農工作者提出切實可行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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