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間諜軟件事件：聯合國呼籲加強監管避免監視技術遭到濫用

美國《華盛頓郵報》、英國《衛報》和法國《世界報》等17家媒體共同披露，一款名叫“飛馬”（Pegasus）的間諜軟件在全球至少50多個國家被用來監視人權活動人士、記者和律師，涉及人數可能高達五萬人。聯合國秘書長副發言人哈克周二表示，聯合國長期以來一直呼籲加強針對網絡活動的監督，以避免侵犯人權行為的發生。

Affaire Pegasus © 網絡

哈克在回答記者有關這一事件的提問時表示，“注意到這一消息，聯合國始終呼籲加強對網絡活動的監督，以確保活動人士、記者和其他個人的權利免遭侵犯。聯合國秘書處也將採取一切可能必要的措施，以保障聯合國通訊系統的安全。”

據媒體報道，這款名為“飛馬”的間諜軟件由總部位於以色列特拉維夫的網絡科技公司NSO集團開發，能夠侵入蘋果和安卓操作系統，提取短信、照片和電子郵件，對通話進行錄音，並在使用者不知情的情況下遠程啟動手機的話筒和攝像頭。

上述媒體報道稱，他們收到了一份包含近五萬個號碼的“NSO集團客戶利益相關方”電話號碼清單，已有1000多個號碼主人的身份得到確認，其中包括政治人物、國家元首、企業總裁、活動人士、多名阿拉伯國家皇室成員，以及超過180名來自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紐約時報》和半島電視台等媒體的記者，共涉及50多個國家。

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巴切萊特周二也發表聲明，對上述事件表示極其震驚，稱其“似乎坐實了有關監視技術可能遭到不當使用，用來非法侵犯人權的一些最為嚴重的擔憂”。

巴切萊特表示，“針對執政者使用來自不用渠道的、原本旨在加強公共安全的監視工具，非法侵入電話和電腦，監視合法開展工作的記者、人權監督人士，以及表達異議或是政治反對意見的人士的行為，聯合國人權系統，包括我所在的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事處，已經多次提出了嚴重關切。”

巴切萊特表示，此前，此類監視軟件已經多次與記者和人權捍衛者遭到逮捕、威脅甚至殺害的事件相關聯，監視行為還可能迫使相關人員出於恐懼而實施自我審查，從而對公民權利帶來不良影響。

據媒體報道，上述清單中所涉及的號碼主要集中在阿塞拜疆、巴林、匈牙利、印度、哈薩克斯坦、墨西哥、摩洛哥、盧旺達、沙特阿拉伯以及阿拉伯聯合酋長國這10個國家，其中包括沙特著名記者卡舒吉的親屬，卡舒吉於2018年10月在位於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的沙特領事館內遭到殺害。

巴切萊特強調，“記者和人權捍衛者在社會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在他們被迫緘口不言時，我們每一個人都會隨之蒙受損失。”

巴切萊特提醒各國政府，“監視手段只有在非常有限的情況下，才能出於合法目的而進行使用，且必須符合必要和適當原則。”

巴切萊特表示，“鑒於‘飛馬’軟件，以及由其他多家企業所開發的類似軟件，能夠對設備實施深度入侵，從而全方位了解設備持有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只有在對嚴重犯罪和嚴重安全威脅進行調查時，才能加以合理使用。假如近期有關使用上述軟件的指稱屬實，即便只是部分屬實，安全的紅線也已經被反覆跨越，且完全沒有受到應有的處罰。”

巴切萊特表示，“參與開發和銷售監視技術的企業，有責任避免其產品對人權造成危害，須立即採取措施，彌補其產品正在導致或協助導致的人權侵犯，同時還須開展人權盡責調查，確保其產品不會再繼續引發此類災難性的後果，並避免類似事件在日後再次發生。”

巴切萊特表示，“國家政府除了立即停止使用上述軟件侵犯人權之外，還有責任保護個人隱私權免遭商業侵犯。而避免監視技術遭到濫用的其中一個關鍵步驟，就是通過立法，要求相關企業履行人權義務，大幅增加產品在設計和使用方面的透明度，並建立更加有效的問責機制。”

巴切萊特表示，相關報道同時再次確認，“急需改善對於監視技術銷售、轉讓和使用的監管，確保相關行為得到嚴格的監督和授權。在沒有符合人權標準的監管框架約束的情況下，此類工具遭到濫用，用來威脅異議人士和壓制不同意見的風險實在太過嚴重。”

巴切萊特同時呼籲政府立即停止使用監視技術侵犯人權，並採取切實行動，通過對監視技術的銷售、使用和出口進行監管，來避免類似的侵犯隱私權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