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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遺產

法國人不愛上天主教堂做禮拜 但熱愛這種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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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主教文化傳統的法國,民眾對於許多的天主教堂,雖然現今很多人不再有前往做禮拜、望彌撒的信仰習慣,但對於這些具文化古跡角色的教堂仍保持着強烈的熱愛。一旦教堂所有權的地方政府無財力整修重建,敢生髮《出售教堂》念頭,立刻會招來居民的憤怒、集結抗議。根據天主教十字架報的調查,保守數據顯示,法國現今有 300 座教堂受到威脅。 

歷史悠久天主教聖雅各鐘塔 (La tour Saint-Jacques)1509-1523建造  巴黎第四區
歷史悠久天主教聖雅各鐘塔 (La tour Saint-Jacques)1509-1523建造 巴黎第四區 MarkusMark / 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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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亞利耶省(Allier)中心的古伊斯村莊(Gouise),具有一種在法國罕見的特殊性:它竟然連一座天主教堂都沒有。 “據說它在革命期間被摧毀了。 事實上,它被遺棄了,儘管居民一再向當局提出整修要求,但在整個 19 世紀慢慢惡化到不得不拆除的地步,” 

2005年,也是該村居民和作者的安娜.佩林(Anne Perrin),在當地的高等實踐學校(École Pratique des Hautes Etudes)寫了一篇關於法國天主教堂的論文中,以上的敘述就來自其論文。 而這所高等學校就建築在這個被摧毀教堂的地址上,後來變成了當地的一個慶典活動大廳。 

但古伊斯村的村民們非常羨慕地天天監視着保存在隔壁村莊教堂里,來自他們消失的古教堂的一尊雕像,而且他們確切地知道這個雕像是怎樣的一塊石頭或這尊雕像遺物出自於哪裡。安妮·佩林總結指出,“村民們圍繞着這座消失的教堂建構了一個完整的想象。”她回憶說,1989 年,市政廳甚至要求在市政廳的庭院里舉行露天彌撒,以示紀念。這一年正逢... 對了!正逢法國大革命二百周年:“他們因此想舉辦紀念活動,追念這個村莊部落、這個地區創始人,同時也慶祝他們居住的這個社區的存在。 »  

這些村民建構出了集體想象 :這個例子也見證了天主教堂在法國人的集體想象中的地位,儘管他們現今很少前往天主教堂做禮拜望彌撒。但是我們很能夠理解,當一個市政府決定要出售一間天主教堂時(而這屬於私人財產),甚至要摧毀它時這會造成多大的攪擾和麻煩。 

更重要的是,正如爭議所揭示的那樣,在 2015 年夏天,當加入了伊斯蘭教所造成的問題時,圍繞着作家丹尼斯·蒂利納克 (Denis Tillinac) 所發起的那份請願書呼籲:“不要碰我的教堂”。這也是針對法國穆斯林崇拜委員會( CFCM)的主席布巴克(Dalil Boubakeur)提出的主張而發出抗議之聲。布巴克提出:讓穆斯林信徒將未使用的天主教堂改造成清真寺的可能性。 

約有300 座天主教堂被毀::正如歷史學家伊莎貝爾.聖馬丁提醒我們的那樣,如果法國人對這個問題如此敏感,那是因為他們不習慣看到那些受文化遺產法保護的天主教堂消失了。 由法國主教會議於 2014 年發起組成的《教會未來工作小組》,已完成調查確認自 1905 年以來被毀壞的了277 座教堂。這項調查結果還指出在法國,總共有 42,258 座天主教的大教堂和小教堂。 

根據 也是《文化遺產博客(Patrimoine en blog)》作者的記者貝諾瓦( Benoît de Sagazan)指出,自 2000 年以來,法國已有 28 座教堂被拆除——主要位於前廢棄的工業區——在 2013 年達到頂峰(有6座被拆除),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法國人對天主教堂存在危機的敏感神經被喚起的原因。  

“早在 1970 年代,已有一些憂心人士提出警告說:在 20 世紀末之前將有 18,000 到 20,000 座天主教堂消失。 今天,這些災難主義者只宣布了 5,000 座到 10,000 座之間。怎麼數字變少了呢?真正碰到通貨緊縮了嗎! ”,這位博客記者問笑着說。而他的博客準確地列出了近 300 家真正受到威脅的天主教堂。 

天主教堂是“村莊的重要組成部分” ,所以看到教堂消失產生的恐懼感並不新鮮。 自法國大革命以來,這甚至是一個反覆出現的問題。 1832 年,法國大文豪雨果對他在埃納省會拉昂( Laon) 親眼目睹的一座歷史古跡被拆除感到震驚,他在《法國兩個世界》雜誌上發表了一篇專欄文章,他確信地說,就在我們執筆撰文的當下,在法國沒有一個地方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 他公開抨擊說:拆遷清單是無窮無盡的。 他批評了當時巴黎當局開發市中心的街道rue de Rivoli ,他當時甚至預言 Saint-Germain-l'Auxerrois 大教堂(位於今巴黎第一區)和1509開始建造的著名聖雅各鐘塔 (La tour Saint-Jacques位於今巴黎第四區)的毀滅。  

雖然很多法國人不再有上教堂做禮拜望彌撒的習慣,但許多法國人還是願意把手伸入自己荷包,掏錢來拯救這類標誌性的建築物,例如巴黎聖母院的重修,一下子就涌捐出8.4億歐元的奉獻款額,即使最佳例子。不過,這種慷慨是否僅限於針對名聲響徹雲霄的巴黎聖母院呢?在法國,天主教堂的財產一般屬於市政府管轄,但神父傳教士有使用權。現今信仰式微,神父神職人員收到的奉獻縮減,自然無法承擔維護整修所需經費,市政府經費也有限,所以許多就會想要“出售教堂”,然後招來反彈,甚至示威抗議,因強大的集體想象下被召聚的民眾,他們擔心、恐懼唯一能見證地方歷史的建築物會消失。 

像大文豪雨果抗議教堂消失的這種記載,因看到教堂消失因恐懼而產生的反彈,在法國歷史中不乏記載。然而,現今法國許多市政府無法承擔天主教堂的維修財政負擔等的工作,這種擔憂是真實存在的。例如 在熱爾省的露絲里格教堂 Louslitges (Gers),如果不迅速開展 25,000 歐元的修復工程,這個擁有 83 名居民的村莊中的 10 世紀羅馬式教堂的圓頂隨時可能會倒塌。  

類似這樣歷史悠久的天主教堂或年久失修坍塌或被拆除,甚至鬧到吵翻天的被出售的例子,在法國各地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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