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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人:中國魚類加工廠的現代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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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世界報周一刊出了位於華盛頓特區的非營利新聞組織“法外海洋項目”(The Outlaw Ocean Project)記者伊恩·烏爾維納(Ian Urbina)的文章,標題是:朝鮮人是中國魚類加工廠的現代奴隸。“法外海洋項目”的記者們發現,雖然聯合國制裁外國公司使用朝鮮勞動力的做法,但中國公司仍然僱用朝鮮工人,其中的大多數是女性。她們經常受到性侵,工作條件還非常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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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提到了幾個中國魚類加工廠,其中的一個是位於中朝邊境丹東的一家海鮮加工企業--東港金輝(音)食品公司。

2023年2月,東港金輝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聚會,來慶祝該公司在過去的一年內增開了一家新工廠,對美國的魷魚出口量也翻了一番。

烏爾維納表示,東港金輝公司成功的一個關鍵的因素,是它使用了朝鮮勞動力。

從東港金輝公司發布的視頻可以看到,機器上有韓語說明,工人們在用韓語解釋如何清潔魷魚;如何給魷魚稱重。在2023年2月的盛大聚會期間,會場上播放了在平壤流行的歌曲,例如《人民為我們的黨帶來榮耀》或者是《我們將去白頭山》。另外,還有數十名工人隨着音樂起舞,並揮舞着小型的朝鮮國旗。與其他工廠一樣,金輝工廠也依賴於朝鮮龐大的勞動力輸送計畫。金輝沒有回應烏爾維納團隊的採訪請求。

部分工資被扣除

文章指出,朝鮮勞動力的輸送,是由朝鮮一個名為“39辦公室”的秘密政府機構負責管理的,該機構負責監督所有的海外活動,例如反間諜或者是派遣殺手、洗錢、發展核計畫和彈道計畫以及網絡攻擊。朝鮮從2012年開始大量向中國輸送勞工。那一年,有超過四萬名朝鮮工人獲得了特殊的簽證。朝鮮政府扣押一部分工資來資助“39辦公室”的活動,同時也為朝鮮官員提供重要的外彙。聯合國2017年時估計,該計畫每年為朝鮮帶來12億到23億美元的收入。

2017年,在朝鮮進行了一系列的核試驗和彈道導彈試驗後,聯合國實施了多項制裁措施,規定外國公司使用朝鮮勞動力是非法的,理由是這是強迫勞動,而且工資被用來給朝鮮政權提供資金。同一年,美國出台了《通過制裁反擊美國敵人法案》(CAATSA),對伊朗、俄羅斯和朝鮮實施新的制裁。該法律對進口與朝鮮勞工相關的產品的公司處以巨額罰款。它還建立了一個“可駁斥的推定”,也就是說,對朝鮮人的剝削屬於強迫勞動,除非另有證明。

然而,中國繼續大量引進朝鮮工人。根據美國國務院,有超過十萬朝鮮人在中國工作。朝鮮人在中國從事的行業包括建築、紡織和軟件,還有海鮮加工,特別是在丹東。根據中國政府無意中在互聯網上公布的一項統計,2022年,至少有8萬名朝鮮工人在丹東工作。

這些朝鮮工人大部分是女性,他們描述了工廠中普遍存在的囚禁和暴力。工人們在被鐵絲網包圍的地方由保安看守。大多數人工作時間很長,每月只有一天休息。幾名工人表示,他們受到管理人員的掌摑和拳打,理由是他們工作不夠努力或不遵守命令。一位2021年至2023年在工廠工作的女士說,“這對我來說就像監獄”。他們還說,他們在違背自己意願的情況下被關在工廠里,如果試圖逃跑,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幾乎所有人都描述了其上司實施的猖獗的性侵犯行為。根據一位工人,60%以上的女性都患有抑鬱症。

至於工資,和朝鮮的大約每月3美元的工資相比,去中國工作,合同上寫的工資可以達到每月270美元。女性工人工資通常由工廠主寄給朝鮮政府,她們的家人可以每月領取一次。通常,他們的實際報酬不到合同工資的10%。因為要扣除約40美元的夥食費,還有電費、住房費、供暖費、水費、保險費和向政府繳納的費用等等。

就怎麼調查的,“法外海洋項目”(The Outlaw Ocean Project)記者伊恩·烏爾維納(Ian Urbina)說,“我組建了一個調查小組來記錄該行業對朝鮮人的剝削。”他還說,“我們分析了泄露的官方文件、公司的宣傳材料、衛星圖像、在線討論以及當地媒體的報道。我們還觀看了抖音、B站和微信上發布的數百個視頻。有些資料明確提到了朝鮮人的存在;有些資料,我們則請專家檢查視頻中的朝鮮口音、語言的特殊用法和其他的文化標誌。西方記者在中國報道現在越來越困難了,但我們派了中國記者去參觀工廠,與管理人員交談,對生產線進行視頻錄製。另外,還有大約二十多名朝鮮人受到秘密的書面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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