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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文藝欣賞

旺斯的玫瑰小教堂——馬蒂斯簽名的隱秘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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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南部濱海阿爾卑斯省的勃朗孤山的腳下,一座小小的教堂很不起眼,但它是法國人津津樂道的一處藝術聖殿,因為這座小教堂的內裝修是繪畫大師馬蒂斯應一位多明我會修女的邀請,親自設計裝飾的,而提出請求的修女曾給馬蒂斯做過模特。

法國繪畫大師馬蒂斯的作品。
法國繪畫大師馬蒂斯的作品。 © 網絡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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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藝術聖殿重新走入人們的視野,還是在20世紀90年代初,一個炎熱的能讓石頭炸裂的夏天。走進玫瑰小教堂的遊客,當然不會自欺欺人的說,是因為熱愛神聖的宗教藝術才進來參觀的。

白色的外牆,黑色的鍛鐵柵欄門,外表顯得普普通通,只有藍色的釉面瓦顯得有一點與眾不同。但這個地方可以避開外面灼人的熱浪。而且,附近露營地的老闆娘還曾向來度假的學生們稱讚過這個地方:“是馬蒂斯畫的!” 這讓人不由得心中一動,去小教堂看看吧,還有它的涼爽,海灘可以先等一等。

30年後,再次看到小教堂內部時,人們仍和從前一樣,處於對審美的衝擊之中,完全的出乎意料,所以很是震撼。想象一下:小教堂里的天花板、牆壁、地板,四白落地。彩色玻璃窗的底色是藍瑩瑩的蔚藍色,襯托起黃色和綠色的刺桐樹葉。幾面牆上,裝飾着瓷磚壁畫,潔白的釉面上簡簡單單的黑色線條勾勒出宗教人物的側影。有聖多米尼克,多明我會的創始人,小教堂就屬於這一教派,圍繞着馬蒂斯風格的花朵的聖母和聖嬰,,還有正在走向十字架的耶穌基督。壁畫線條極簡,光線透過花窗傾瀉在教堂的大殿中。看到的人會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夕陽下,這裡一定更美。

靈魂診所

馬蒂斯在1947年,開始了為玫瑰小教堂裝修設計的準備工作,他當時身患癌症,很疲倦。在雅克-瑪麗修女的請求下,這隻遲暮的 "野獸"(馬蒂斯是野獸派的領軍人物)開始了這次藝術冒險。在發願進入修道院之前,這位多明我會的修女曾任職馬蒂斯的家庭護士,藝術家在二戰期間做過手術,需要長時間的精心護理。兩人成為忘年交,關係極好,年輕女子曾為大師做過幾次模特。儘管馬蒂斯不相信上帝,而且大部分時間還都需要卧床休息,但他無法拒絕這一邀請,並熱情地投入到這個項目中,他將這一項目視為 "靈魂診所"。

四年期間,在尼斯市區高地西米埃茲(Cimiez)街區的工作室里,藝術大師不知疲倦地工作。他學會了用固定了鵝毛筆或炭筆的長竹桿作畫,竹桿有幾米長。這能讓馬蒂斯不用站着,躺着或坐着就可以在大幅畫板上,畫出他的黑色線條白描。他還喜歡將他的水粉剪紙作品變成教堂的彩色玻璃窗。這種突發的對宗教場所產生的熱情,使他信仰共產主義的朋友,如畢加索和詩人阿拉貢產生了質疑。據傳,這位著名詩人曾對馬蒂斯說:"當我們掌權的時侯,我們將把你的小教堂變成一個博物館"。為了預防這一玩笑成為現實,馬蒂斯在遺囑中特別寫道,這個地方保留用於宗教崇拜。

小教堂完工舉行典禮時,因為身體虛弱,大師為能出席,親眼看到自己的作品,三年後的1954年, 大師仙逝。而落成70年後的今天,小教堂仍然引起人們同樣的世俗讚歎。1952年5月8日,藝術史學家沙斯代勒(André Chastel)在《世界報》上就這樣問道:"教堂能這麼漂亮嗎?"馬蒂斯就曾坦然直言說:"我認為,儘管它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這是我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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