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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風土人情

《兩廂“情願”》出版一年後 法國文壇態度緩慢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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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女作家凡妮莎·斯普林莫拉(Vanessa Springora)撰寫,有關自己少年時期,與著名作家加布里埃爾·馬茨涅夫(Gabriel Matzneff)私密關係的作品——《兩廂“情願”》(Le Consentement)出版一年後的今天,法國文壇逐步改變了對性暴力及其始作俑者的看法,但是速度緩慢。

法國作者凡妮莎·斯普林莫拉於的作品《兩廂“情願”》(le Consentement)出版已經一年。
法國作者凡妮莎·斯普林莫拉於的作品《兩廂“情願”》(le Consentement)出版已經一年。 AFP Photo/Martin BU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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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關係發生時,她(少女)14歲,他(著名作家)49歲。在此後的三十多年裡,這一應被指責的關係,以及允許這種關係繼續存在下去的所有縱容放任,一直都被隱藏起來。但這一切突然在2020年1月2日出版的書中,大白於天下。

譴責直指2013年法國勒諾多文學獎得主——馬茨涅夫(Gabriel Matzneff),他因此失去了國家作家中心發放的津貼,並被自己的出版社伽利瑪(Gallimard)拋棄;伽利瑪還撤回了他正在銷售的有爭議作品。

現年84歲的馬茨涅夫應該在9月因讚揚戀童癖而受審。此外他仍是強姦15歲以下未成年人罪的調查目標。

在馬茲涅夫書中陪他到馬尼拉,找男孩尋歡作樂的性遊客克里斯蒂安·朱迪切利(Christian Giudicelli)迄今為止的情況較好,目前他仍是勒諾多文學獎的評審,2013年時他就已經是這一獎項的評審之一了,此外他也是伽利瑪旗下的作家,且他的書籍仍在售中,這位78歲作家在最新出版的作品(《快樂的幽靈》(“ Les Spectres joyeux”),2019年出版)中,稱馬茨涅夫是“非常忠實的夥伴”。

    過去的醜聞

     2021年是否可以想象另一個馬茨涅夫的出現呢?也許,即使是以不同的形式出現,研究文學中性虐待的表現形式的研究人員如是說。

   文學講師馬爾波(Anne-Claire Marpeau)認為,“馬茨涅夫有關戀童癖的暢所欲言,已經不再被接受了”。然而,“質疑的聲浪已經消退,驚訝和醜聞的影響已經過去”。她說:“在文學教學中,我並不覺得馬茨涅夫事件改變了什麼”。

   艾萊娜·梅爾蘭·卡曼(HélèneMerlin-Kajman)在去年10月出版了《 #metoo(米兔)時代的文學》,回顧2002年尼古拉·瓊斯·戈林(Nicolas Jones-Gorlin)關於戀童癖小說《粉紅糖果》曾引發的強烈抗議,這本書目前仍在伽利瑪的出版目錄里,沒有引起任何人聯想到馬茨涅夫事件。

然而小說家以自傳形式或多或少地講述了同一件事。“只要看了就知道”, 在回答法新社提問時,卡曼指出, “是的,我們正在目睹變化,公眾輿論完全支持受害者。但是我有種感覺,文學界的改變將完全落後於世界。這不好”。

      “法國特有問題”

不過評論家和公眾還是錯過了一些事物。

 弗洛朗·馬爾凱(Florent Marchet)的小說《鮮活世界》(Le Monde du vivant)中,主角是一名女中學生,被人強姦,小說在8月出版,但出版商斯托克(Stockz)稱書是在馬茨涅夫事件發生前完成的。書中以講述者的口吻描寫了少女在拒絕她未曾同意的性行為之前,遭到的粗暴性侵。

文學評論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只看到了小說的其餘部分,即少女溫柔地進入了性生活。天主教周刊《生活( La Vie)》認為,小說描述了主人公身體發生新情緒的細節”。對於費加羅報來說,少女被“喚醒了感性的人生奧秘”。

  就此,馬爾波向法新社指出:“這與歷來帶有強姦場面的文學作品相呼應,例如莫帕桑的作品《一生( Une vie)》,對這種場面的描寫永遠不會受到質疑。在法國,對文學,對書籍有一種非常特別的喜愛,修改這些文字就是觸動民族認同感,質疑學校所傳遞的價值觀。這也許是法國特有的問題”,。

法國最著名的當代小說家之一安妮·埃爾諾(Annie Ernaux)長期以來一直拒絕將她18歲時的第一次粗暴的性關係定性為強姦,包括她在2016年出版的《少女回憶(Mémoire de fille)》一書。 直到馬茨涅夫事件後,在去年12月初由法國文化電台(France Culture)播出的資料系列節目中,她才邁出了這一步。承認說:“你是對的,現在我有理由說那是強暴......我必須為我的同代人,2020年的同代人給它標上標籤。那就是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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