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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首列氣候訴訟案開庭, 中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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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首例氣候訴訟案本周一在美國西北部的蒙大拿州的首府海倫娜開庭審理,雖然類似的提訴多年來不斷湧現,但是,美國司法部門往往以程序違規為由而拒絕受理,這是美國最高法院首次給予批准,預計審判將持續到本月23日。鑒於氣候訴訟案在全世界各地早已啟動多年,鑒於美國司法界集體投訴案廣泛普及,此案無疑將會在美國全國引發多米諾效應,因而受到美國輿論以及國際氣候領域的廣泛關注。

16為起訴蒙塔納州氣候不作為的年輕人與他們的律師在法庭外i,2023年6月12日。
16為起訴蒙塔納州氣候不作為的年輕人與他們的律師在法庭外i,2023年6月12日。 AP - Thom Bri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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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的原告是16名年齡在522歲之間的年輕人,他們起訴美蒙大拿州侵犯了他們享有 "清潔和健康環境 "的憲法權利。他們聲稱受到了 "化石燃料和氣候危機的危險影響 "

首席原告22歲的環境學畢業生里奇-海爾德(Rikki Held)的家庭在蒙大拿州東部擁有一個牧場,她描述了他們的生活方式如何直接受到森林火災、極端氣溫和乾旱的影響,她回憶說,2021年的一場森林大火摧毀了高壓電線,使他們的牧場斷電一個月,導致牲畜死亡,因為他們家無法使用電泵抽水。

由於蒙大拿州州憲法中明確規定, "國家和每個人都必須為今世和後代保持和改善蒙大拿州的清潔和健康環境"。原告因而對蒙大拿州的一項法律的合憲性提出質疑,該法律禁止地方政府在向化石燃料公司發放或拒絕發放許可證時將氣候因素考慮在內。

原告們在起訴狀中指出,他們並不要求任何賠償,而是要求州政府發表聲明,承認他們的權利受到了侵犯。起訴方律師羅傑-沙利文律師在法庭上指出,蒙大拿州推行災難性的能源政策,該州每年向大氣層排放1.66億噸二氧化碳,儘管蒙大拿州的居民只有100多萬人 ,但該州的碳排放量卻是相當於阿根廷全國的排碳量。不過,對蒙大拿州總檢察長邁克爾-拉塞爾(Michael Russell)來說,氣候變化是一個 "全球問題",而該州的排放量微不足道,只不過是一個 "旁觀者"而已。就此,哥倫比亞大學薩賓氣候法中心的執行主任邁克爾-伯格回應說,在氣候領域,上述論據是政府與石化企業經常用來作為不作為的借口,事實上,任何個人與企業的減排貢獻都舉足輕重。

美國氣候學家,聯合國氣候變化政府間專家小組曾經的成員,2007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斯蒂文-拉寧(Steve Running)周一也在法庭作證,他再度強調了人類對全球變暖負有責任的科學證據。他指出,針對蒙大拿州,他認為蒙大拿州的冬季越來越短,而火災季節卻日益漫長。

無論蒙大拿州法庭對此案將作出何等裁決,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追究美國各級政府以及石化企業在氣候方面的責任方面走出了歷史性的第一步。而且,在此領域,美國遠遠落後其他西方國家。

事實上,2015年《巴黎協定》簽署以後,全世界各地以氣候變化為案件明確主題的氣候變化訴訟案有增無減,氣候訴訟案的總量已經達到數千件,可以說,如果說《巴黎協定》的簽署並沒有對減低碳排放起到立竿見影的作用的話,至少,他為法治國家的公民採取司法行動提供了重要的法律依據。

2018年,荷蘭中級法院作出了氣候變化領域的首次具有標誌性的裁決,法院裁定荷蘭政府失職,未能有效地減低荷蘭國內溫室氣體的排放,違背了歐盟人權公約的第二條有關公民的生存權的條款。勒令荷蘭政府增加減低溫室氣體排放的力度。

2019年 ,法國的四家環保組織在徵集到兩百萬公民的簽名之後正式向法國行政法院提交訴狀狀告,狀告法國政府在氣候領域不作為,導致法國未能實現自己制定的減排指標。

然而,中國作為全球最大的溫室氣體排放國,類似的訴訟案卻並沒有在中國出現,據中國國內環境資源法學研究會網站披露,20209月中國正式提出“雙碳”目標後,中國最高人民法院在2021年發布的《環境資源案件類型與統計規範(試行)》中創設了“氣候變化應對類案件”的新案由。不過,在一個司法不獨立的國度,很難想象,中國的司法機構會為起訴政府不作為的指控立案。

2014年,中國曾經首次出現市民因霧霾狀告政府並索賠的個案。一位石家莊居民向法庭起訴石家莊環保局未能採取足夠措施防止空氣污染。他要求石家莊環保當局承擔治理污染的責任,並對污染給他造成的經濟損失予以賠償。不過,該案最終不了了之,三年後,北京律師程海、余文生,河北律師盧廷閣、李威達和天津律師馬衛分別向北京市、天津市和石家莊市的中級法院起訴這三個城市的政府,要求確認三地政府不正確履行空污防治責任違法、並責令三被告在合理期間把空氣質量治理到平均良好狀態,還提出了國家賠償請求。但是,他們的起訴不僅沒有獲得法院的接受立案,律師本人還受到了來自公安部門的壓力。在目前中國公民社會不斷遭到打壓,維權律師被集體消聲的背景下,很難想象類似的氣候訴訟案會受到中國法院的受理,而且,氣候問題恐怕也遠非是中國普通百姓最大的擔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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