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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加拿大森林大火看氣候變化的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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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捲加拿大的森林大火仍在持續延燒並擴散,加拿大救火隊員雖然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消防隊伍的支援,卻顯然仍然無力全面控制火勢。滾滾濃煙不斷向周邊地區擴散。人們開始擔心令人窒息的煙霧對健康的影響,而這場已經持續數月的森林野火也正加劇氣候變化的步伐。

加拿大軍隊直升機2023年6月12日飛越魁北克省Mistissini時,拍攝到的野火形勢。
加拿大軍隊直升機2023年6月12日飛越魁北克省Mistissini時,拍攝到的野火形勢。 via REUTERS - CANADIAN FOR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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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規模前所未有,近半數火點失控

由於地理位置及相關的氣候因素,森林大火在加拿大並非罕見。但今年的大火自4月初開始後,五、六兩月隨乾燥、高溫天氣而迅速擴大,其規模早已超出往年記錄,幾乎也超出人們的想象。截至6月底,多個地區幾乎同時面對野火,火災面積已經超過800萬公頃。全國500多處火點在燃燒,其中近一半火點火勢已經失控。一名在當地參與救火的法國消防員向法新社表示,有時候他們面對的是延綿上百米的高大火牆,遠遠超出消防人員通常面對的場面。而且,救火隊員面對不僅僅是明火,滿地落葉以及各種有機物腐爛形成的所謂腐殖土也在高溫下緩慢燃燒,並隨時可能迅速變成熊熊大火。開始長出綠葉的樹頂也會因為樹榦內的樹脂而在高溫下起燃,並藉助風力,迅速擴散。這一切都使得火勢發展充滿太多的不確定性。

目前火勢最嚴重的地區是西部的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東北部。火燒面積已經超過57萬公頃,是巴黎面積的兩倍還多。而此時,加拿大森林大火季節其實才剛剛開始,乾熱的夏季有可能令火勢更旺。

碳排放天然吸附場正變成溫室效應氣體排放場

儘管目前尚沒有評估這次森林大火與氣候變化的直接聯繫的研究,但人類生產生活造成的大氣升溫會加劇森林火災的風險及強度,已是科學界的普遍共識。而這次森林大火造成的環境危害也將加速大氣升溫,由此形成惡性循環。

因為這些森林大火發生在北方針葉林區。這些森林被一致認為是地球上人類生產生活造成溫室效應氣體氣體的碳排放的最大吸收地。法國綠色和平組織網站2016年的一篇文章曾寫道,北方針葉林的樹木、土地及周邊濕地可以吸附兩千億噸碳排放。如果與2006年人類使用化石能源造成的碳排放總量相比,相當於這裡可以吸附至少26年的碳排放。也正因為這種強大吸附功能,從加拿大到阿拉斯加、到西伯利亞、到北歐的北方針葉林區也被看做是環繞北極的綠色護衛帶,對全球氣候變化進程無疑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頻發的野火不僅在摧毀這個綠色護衛帶,也正將這個護衛帶變成一個巨大的碳排放場。根據歐洲哥白尼大氣監測服務CAMS機構的數據,這次大火的排碳量已經達到160兆噸,是該機構2003年有記錄以來,加拿大全年碳排放總量的最新記錄。排碳總量也已經達到2022年全球與森林火災有關的排碳總量的10%。這正是一些氣候學專家的擔心所在,也就是這個巨大的二氧化碳天然吸附場,變成溫室效應氣體的排放場,從而進一步加劇氣候變化。如今被野火摧毀的森林覆蓋面積已經是本世紀初的兩倍。最近20年間,覆蓋加拿大、俄羅斯和阿拉斯加的北方針葉林區已經有70%被燒毀。

煙霧高比例含碳污染物影響動物及人類健康

森林大火摧毀森林的同時,也正威脅野生動物。滾滾濃煙帶來的空氣污染雖然可想而知,但這些森林火災帶來的煙霧的化學成分與人們日常面對的諸如汽車尾氣排放污染或工業污染不同。由於大部分煙霧產生於處於陰燃狀態的易燃物不完全燃燒,因此含有大量的一氧化碳。法新社引述加拿大環境部長指出,每單位燃燒面積釋放出的一氧化碳量是其它生態系統釋放量的十到二十倍。這些煙霧中的各類含碳污染物比例非常高。煙霧的微粒子可以影響血液的氣體交換過程,影響肺功能等等。蟲鳥的死亡率都出現增高。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大學一名專家(Mattheu Mitchell)向法新社表示,甚至海洋動物,比如海豚、鯨魚等也會因為需要浮出水面呼吸,而受到污染物的影響。

煙霧中所含的臭氧、二氧化硫、二氧化氮、一氧化碳等物質對人類健康的影響不言而喻,尤其是對幼齡兒童、孕婦、老人及戶外工作者。一名加拿大急救醫生向法新社表示,最糟糕的是煙霧中的PM2.5微粒子,它可以輕易進入肺部,進入血液循環,促發各種炎症,導致肺部疾病,也會增加心臟病突發的可能性。

煙霧影響歐洲空氣質量可能性不大

不過,儘管這些煙霧正不斷對外擴散,甚至飄洋過海,已由西部進入歐洲,但專家們目前認為,對歐洲各地造成空氣污染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從目前的氣象數據來看,這些煙霧在距離地面28公里的高空,而且,由於其中的主要成分一氧化碳不易分解,因此有可能很快隨風飄去。

但誰也不能保證自有主張的大自然會完全按照人類預測的劇本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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