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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政治危機創世界最長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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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政治危機何時了?想必這是比利時國民乃至整個歐盟都在發問的事情。截至今天(2月21日)為止,比利時政府難產已經253天,打破了去年伊拉克無政府249天的最長世界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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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去年4月22日由於荷蘭語族黨派與法語族黨派無法就首都布魯塞爾大區行政區畫問題達成一致,萊特姆首相率內閣集體辭職以來,比利時就沒有政府至今。

這場政治危機為什麼這樣長久?危機的起因看起來好像是荷語族與法語族兩大族群在首都行政區畫問題上扯皮,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更深層的社會問題,包括族群分裂,涉及福利制度、稅收、就業和醫療保險體制等方面的爭端,還有語言文化上的認同差異,等等。

譬如,地處比利時北方的荷語區居民對相對窮一些的南部法語區居民分享同樣社會福利感到不滿,認為是他們出更多納稅人的錢養了懶惰的南方人。為此,佔全國人口60%北方荷語區提出,他們人口多,理應擁有比南部的瓦隆以及首都布魯塞爾大區更多的自治權,以便他們自己管理自己的事務。法語區的居民則不願意這樣做,只同意有限地移交一些次要的行政權,擔心北方獲高度自治後,南方會變得更加窮。

另一個也許是文化上的原因,也是歷史給比利時留下人文地理原因:王國分成兩個在語言上、文化上和政治觀念上都不同的族群區域,北方的弗拉芒講荷蘭語,南方及首都大區內的法語區講法語。上個世紀60年代開始的一些社會改良,不僅沒有消除不同語言族群的隔閡,反而族群分裂加劇了。近年兩大族群在布魯塞爾大區行政地位問題的爭端,更凸顯了人文地理原因滲入日常生活,導致族群隔閡日深。目前,一場有關中央權力下放地區的談判正在進行,以期化解已經持續太久的政治危機。

之所以有這場中央大區行政地位之爭,是因為歷史造就了布魯塞爾的特殊地位。地處弗拉芒地區的布魯塞爾,本來就被荷語族群視為他們的“故都”,並因此將它設為弗拉芒的首府所在地,但這裡同時又是比利時王國的都城。更加奇特的是,布魯塞爾大區90%居民是法語居民,而且大區擁有自治地位。弗拉芒地區的荷語黨派對法語族群“佔領”他們的都城大為不滿,於是要求擁有更多參與管理布魯塞爾的行政權。而首都大區的法語族群則希望,把首都布魯塞爾的版圖擴大到郊區一些法語族群居多的鄉鎮,以便維護他們的族群利益。這當然是荷語族群不願意的。

這種社會爭端甚至擴大成語言文化上的爭端。生活在布魯塞爾郊區弗拉芒鄉鎮的法語族群,要求在當地的學校、公共機構以及法庭充分享有他們自己語言文化的權利,也就是講法語和使用法語的權利;荷語族群則認為這種要求太過分了,於甚至要求分家,將當地單一的選區和語言司法區一分為二,甚至交通路牌也各標各的語言,也就是說兩大族群別什麼事都湊到一起。

這種“語言分治”還反映在政治上。由於圍繞首都的大區郊鎮以法語族群居多,居住在布魯塞爾大區35個荷語鄉鎮的法語居民在各種選舉中通常都投法語社會黨的票,結果是弗拉芒荷語黨派在這些地方屢戰屢敗。至少布魯塞爾大區有6個荷語鄉鎮選出的法語黨派民意代表佔多數;因此在這6個荷語鄉鎮,“法語化”得到推廣,法語居民不僅擁有自己的法語小學校,各類行政文書也規定使用法語。而弗拉芒黨派想改變這一切,恢復荷語鄉鎮的正統地位。

比利時去年6月13日舉行了提前的國會選舉,主張荷語區分立的黨派“新弗拉芒聯盟”勝出,但沒有一個黨派取得國會多數。投票結果是“新弗拉芒聯盟”取得了眾議院150個席位中的27席,只比法語社會黨多一席。這個結果非常糟糕,因為接下來的組閣困難重重。

隨後,7月9日,國王阿爾貝二世授命法語社會黨領袖迪呂波籌組新內閣。不到兩個月,迪呂波宣布組閣談判失敗。接下來,國王雖數度任命調解人,想化解這場政治危機,始終未能奏效。直到今年2月2日,國王又責成看守內閣財政大臣雷恩代爾出面斡旋,爭取各黨派恢復對話。目前對話正在展開之中。雷恩代爾至遲應在3月1日將談判結果稟報國王,看能否催生難產多時的新政府,結束國家政治危機。

以上就是比利時這場曠日持久的政治危機大致情況。比利時人也許已經習慣了沒有政府的政治局面。當然,也有許多人憂慮。面對國家政治危機長久無法解決,生活在南部法語區的一些居民深感恐慌,他們千方百計尋求取得盧森堡國籍,以防王國破裂時,他們能有個去處。幸好大多數比利時人是樂天派,深重的政治危機並不妨礙他們慶祝“美食節”。他們雖然覺得王國前途堪慮,卻也享受了無政府主義的樂趣。2月17日這天,比利時全國各地大學生興高采烈地舉辦狂歡活動,慶祝比利時有名的“炸薯條”美食節。今年的比利時“炸薯條”節可以說是最政治化的美食節了。布魯塞爾的上千名大學生乾脆把“美食節”搬到大法院門口去,通宵狂歡,吃薯條喝啤酒,一邊高呼“反對分裂,維護國家統一”。看來,自俄國人巴枯寧鼓吹無政府主義一個半世紀之後,比利時人真的享受到了“安那其主義”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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