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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懸崖的美國當選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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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本文刊出時,美國人民正投票選舉下一任總統。但可以想象,那些因颶風“珊迪”來襲到目前仍生活在斷電黑暗中、排隊幾個小時仍買不到汽油的困境中的老百姓,今年他們的投票權可能不放棄也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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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已經有美國媒體預言奧巴馬總統會贏這次大選,獲得連任。預言說他會在選舉人票上勝出,但是在總票數上他跟共和黨候選人羅姆尼則會十分接近。當然也有共和黨政客言之鑿鑿,說羅姆尼一定會勝出。這並本文能夠討論的問題。

我們注意到,當人們預言奧巴馬會贏的時候,幾乎都認為他運氣極佳,在最後競選衝刺關頭遇到“珊迪”來襲,給了他發揮聯邦政府作用、全力救災的表演舞台。聯邦政府的角色一直是兩黨候選人辯論的主要分歧之一,而自然災害發生時,聯邦政府的作用幾乎是地方政府完全無法替代的。比辯論時磨破嘴皮更讓人信服,大政府似乎也有其好的一面。

奧巴馬的救災表現甚至獲得了重災區新澤西州共和黨籍州長、羅姆尼支持者克里斯蒂的讚揚,還獲得了一直對他和羅姆尼都持批評立場的紐約市長布隆伯格的支持。一項災後民調顯示,奧巴馬打破了一周前雙方勢均力敵的局面,領先對手3個百分點。如果奧巴馬果然勝出這次大選,這場被稱為本次大選中“十月驚奇”的“珊迪”定會隨奧巴馬一起載入史冊。

在寫文章的此刻,我們雖然肯定無法準確預測究竟誰會成為下屆美國總統,但是有一點卻是毫無疑問的,誰當這個家都將是極其困難的。看看這幾天對政治風向最為敏感的美國股票市場就一目瞭然了:道瓊斯指數一個月來下挫了517點,相當於3.7%,星期一該指數收盤就跌了125點。市場懼怕的就是所謂的“財政懸崖”。

新當選的總統可能還來不及慶祝勝利,就立刻要面對這第二次懸崖了。兩年前美國遇到了第一次,兩黨妥協在最後一分鐘達成,才升高了債務上限。根據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的信息,除非國會採取行動,否則明年一月將自動削減開支並增稅,其規模將相當於美國GDP的5.1%。CNN主持人紮卡利亞說,如被自動削減,這將成為歷史上最為嚴重的一次緊縮,其規模比希臘、西班牙、意大利或英國的任何一國已經實行過的緊縮規模都要大,幾乎相當於英國緊縮項目的三倍。

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雖然實力大幅下降,但其經濟並沒有衰退到欲振無力的程度,相反跟歐洲和發展速度減緩的中國相比,美國經濟的活力依然強勁。美國也不是沒有解決債務危機的辦法。2010年辛普森-鮑爾斯削減赤字計畫就顯示出美國嚴重債務問題是可以得到控制的,但前提是兩黨必須達成妥協。當年好容易產生的計畫,就是因為無法獲得超越黨派的絕大多數支持而胎死腹中。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民主、共和兩黨能否妥協與合作。前面提到的總統當選預言是The Street網絡媒體對多位記者、編輯作出調查的結果,經紀人布朗是其中一位。他說,這次大選結果“民主黨將繼續控制參院,共和黨也不會丟了眾院,這意味着又是一個長達四年的僵局,繼續健保法案的法庭大戰、財政懸崖問題上的醜陋妥協將在聖誕節前最後一分鐘達成。市場因對峙而出現拋售,再因達成方案而大漲,在這一過程中許多事情會令人大驚失色,而最後發現還在原地踏步。”

紮卡利亞說,大部分美國的問題其實都可以依照辛普森-鮑爾斯模式加以解決。如果能夠建立跨黨派和獨立的委員會,提出解決諸如移民改革、社會安全、稅務改革的建議。但是顯然,事實並非如此。他認為,美國的政治制度根本就是運轉不靈。黨派變得過於單極化;治理的制度和傳統,如非禮巴斯特,即以冗長發言阻礙議程進行的制度,被濫用來製造永久的僵局。他說,兩位總統候選人雖然都表示了某種程度的跨越黨派妥協意願,可究竟有多高的可信度,實在沒有把握。但是他說,“有一事我可以肯定,除非我們徹底糾正機能障礙的政治體制,下一次懸崖的到來僅僅是個時間的問題。而到了下一次,我們將掉下去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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