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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稅小島-塞浦路斯抒困案 牽動歐元區金融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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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破產,塞浦路斯國會周五晚間就所擬的B計畫舉行特別會議,批准重整出問題的銀行法案。這是塞浦路斯國會至今通過的第三項法案,主要的目的有兩點:首先是尋求取代引發民怨的強制性存款稅,更重要的是趕在3月26日大限前滿足歐盟的條件,換取紓困金。另外,還將成立國家團結基金,把各項國家資產捆綁在一起,包括未來的天然氣收入,以此基金作為發行緊急公債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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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法新社報道,由塞浦路斯央行草擬的這項銀行重組法案,計畫將拆分問題銀行的高品質放款和呆帳,特別又是第二大銀行集團塞浦路斯大眾銀行(Popular Bank)。報道稱,執政的民主大會黨的代理黨魁尼奧費托(Averof Neophytou)先前呼籲國會議員支持這項法案,說法案保證10萬歐元以下存款都一定領得到,儘管存款餘額較多者可能得等待多年才能領回存款。

塞浦路斯國會議員接著在午夜前不久休會,但沒有排定何時再開會,繼續討論紓困案其他條款。該國政府希望透過配套方案籌措58億歐元,以換取100億歐元的紓困貸款。假使塞浦路斯無法及時達成協議,法新社指出,那麼歐洲央行將不提供緊急資金,如此一來,塞浦路斯的金融體系可能崩潰,併產生退出歐元區的高度風險。此前,歐元區官員在周三召開電話會議時,承認局勢“一團糟”。

據透露,備受外界關注的對10萬歐元以上存款課徵15%到25%存款稅的計畫重回檯面。不過,在昨天的特別會議結束後,塞浦路斯議會議長奧米魯(Yiannakis Omirou)表示,該國領導人沒有討論一份修改後的銀行存款徵稅提議。對此分析說,塞浦路斯政府想在存款稅付諸國會表決前,欲與歐盟、歐洲央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這“三大巨頭”進一步討論存款“理髮”的新計畫。

就在前天,塞浦路斯政府尋求實施資本管控的權力,準備萬一在銀行重新開業前仍達不成協議的情況下,阻止資本大量外流。塞浦路斯自五年前加入歐元區以來從未使用過這種措施。據路透社表示,這表明出塞浦路斯至少在做最壞的打算。歐洲央行當天稍早也曾發出嚴厲警告,稱將停止向塞浦路斯銀行業者提供流動性,而一位歐盟官員也對路透明確表示,已對塞浦路斯破產並被逐出歐元區做好了準備,認為這麼做可以減輕對歐洲整體經濟的損害。

另外,針對塞浦路斯金融危機,諾貝爾獎得主、主張對富人課稅與防堵避稅漏洞的美國經濟學家克魯格曼在其紐約時報的專欄指出,兩年前英國記者沙克斯森(Nicholas Shaxson)曾出版了一本既令人著迷、又毛骨悚然的書《寶藏島》,解釋國際避稅天堂如何侵蝕全球經濟,以及在這個“保密管轄地”上許多法規根本無法適用。此地不僅吸納各國政要的私錢,鼓勵貪腐,還扭曲了資金流向,最後成為孕育重大金融危機的溫床。

不過,《寶藏島》一書中並沒有談到如果“保密管轄地”本身破產的話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依克魯格曼之見,這正是塞浦路斯當下的情況。他指出,無論最後結局如何,這起亂象凸顯出在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五年後,全球銀行體系仍然有許多需要改革的地方。

在文章中,克魯格曼說,以塞浦路斯土地面積與經濟規模之小,為何會引起全球關切?主要問題在於塞浦路斯是歐元區的一員,因此可能對區內的大國造成骨牌效應,特別是銀行出現嚴重擠兌。還有,塞浦路斯經濟規模雖小,但銀行規模卻是正常經濟規模下的四、五倍大。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塞浦路斯是避稅天堂,企業及外國富豪都把錢存在這裡。據官方統計,銀行存款總額的37%來自外國居民,要是再考慮到許多存款者只是塞浦路斯名義上的居民,外國人存款比率遠比官方數字更高。這裡是人們隱藏財富、且不受稅捐及監理機關干預的好地方,而且存錢在此的不光是俄國富豪。

克魯格曼表示,說穿了,基本上就是洗錢。而這正是塞浦路斯人的不幸。銀行有太多錢來進行鉅額的不良投資,這種情況遲早會發生問題,而現在就是如此。或許,塞浦路斯本身也不願讓國內的洗錢生意就此終結,克魯格曼評估,要是塞浦路斯不急於脫離歐元區的話,那就還會先耗費許多時間及金錢採取一些半吊子的措施,企圖逃避現實,同時讓較富裕國家增加更多債務。

至於未來塞浦路斯會不會採取類似於冰島讓銀行破產的作法,犧牲作為外國人避稅天堂,也值得我們進一步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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