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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特寫

默克爾—從“小姑娘”到世界最有影響力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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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22日,德國將舉行全國選舉,默克爾將再度謀求連任。兩屆8年任期之後,這位當年曾被前總理科爾親切地稱為“小姑娘”的女性不僅仍然是德國最受愛戴的政治人物,而且也多年被美國福布斯雜誌評為世界最有影響力女性。

2013年8月24日,默克爾在柏林參加競選宣傳活動。
2013年8月24日,默克爾在柏林參加競選宣傳活動。 (圖片來源:路透社Fabrizio Ben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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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德國最得民心的總理

默克爾的聲望更多地來自德國的經濟表現。在世界金融危機與歐元危機的雙重動蕩中,作為歐洲第一經濟大國的德國得以一枝獨秀,不僅持續是帶動歐元區經濟的動力,而且失業率、特別是青年人失業率為歐洲最低,令持續在經濟低迷中徘徊的歐洲夥伴羨慕不已。默克爾因此自詡領導着“德國戰後最優秀的政府”。儘管這些優秀表現在一定程度上得益於其前任社民黨總理施洛德任內的改革,儘管這8年間諸如稅務改革等一系列重大改革承諾並沒有兌現,儘管降低的失業率掩蓋着低工資與不完全就業等社會現實,但在不少德國民眾眼中,默克爾在歐元危機中堅定地維護了他們的權益,拒絕為那些因為沒有遵守嚴格的財政政策而陷入危機的國家埋單;而默克爾簡樸的風格也使他們相信默克爾不會有越權不軌之舉,近年來,無論是部長因抄襲醜聞辭職,還是總統因涉嫌濫用職權而下台,默克爾的聲望似乎都毫髮無損。她領導的基督教民主聯盟近年來在地方選舉中連連受挫,但她本人仍然享有近65%的民意支持,有望蟬聯第3個總理任期。

默克爾的聲望遠超出了德國邊界。最近10年間,她8次榮登福布斯世界女性百強榜首,被看作是最有影響力的女性,堪與美國的希拉里-克林頓、英國的撒切爾夫人相比。不過,她少些英國鐵娘子咄咄逼人的氣勢,也不像希拉里-克林頓那樣私生活被曝光於世界輿論中心。但是,她在歐元危機中的表現雖然在德國獲得廣泛支持,但在其他歐洲國家,特別是在受危機困擾國家的輿論中則備受譴責。在里斯本,在馬德里,湧上街頭表達憤怒的人群舉起的默克爾畫像或者被畫上了希特勒式的小鬍鬚,或者寫着“納粹默克爾滾出去的字樣。

10年磨劍 德國大黨首位女掌門

現年59歲的默克爾在德國政壇崛起的道路可謂不同尋常。這不僅在於她身為女性、來自前共產主義陣營的東德、又信仰新教,更在於她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登上了權力的頂峰。1990年,當這位36歲的東德女子推開西德基督教民主黨的大門時,沒有人會想到二十年之後她竟成為戰後德國最受愛戴的政治領導人。

1989年,當標誌着二戰後東西方冷戰對峙的鐵幕倒塌時,她還是東德的一名物理學家。將戰後德國一分為二的柏林牆倒塌的那一天,她正在安然享受桑那浴。昂納克政府垮台後,她成為東德首次民選政府的副發言人,可以說邁出了走向政壇的第一步。1990年,她加入西德的基督教民主黨,但同一年,她就在兩德統一後的第一次立法選舉中,在前東德土地上一舉獲勝,贏得了時任總理、基督教民主聯盟主席科爾的賞識。科爾任命她為政府女性權益和青年事務部部長,此後又任命她為環境部長,稱她為“小姑娘”,其中雖有父輩般的親切,卻也不乏面對政壇新手的某種輕視。

此後的10年,默克爾在科爾的呵護下豐滿了政治羽翼。2000年,黑金醜聞衝擊基民盟,行事低調、作風不鋒芒畢露的默克爾當選為基民盟主席,成為德國第一位領導政壇大黨的女性。但鑒於她來自東德的背景和她在黨內缺少根基的經歷,不少人都認為她只是風暴當前的一個合適的過渡人選。但是,默克爾上任之後,就與她的政治引路人科爾拉開了距離,公開批評科爾在黑金醜聞中的責任。不過,她沒能逃脫在被排擠的命運,於2002年在黨內總理人選角逐中,輸給了實力雄厚的艾德蒙•施托伊伯爾。

這一挫折沒有阻止她東山再起,幾年間,她陸續排除了黨內大佬,在這個傳統上更接近天主教,並多年由男性統領、前西德人佔多數的政黨內站穩了腳跟。2005年,她成為德國首位女總理,並在2009年獲得連任。13年間,她7次連選連任基民盟主席,在2012年的黨內選舉中,她更是獲得了創紀錄的97.94%的支持。

默克爾深得民眾愛戴,但其反對者也不斷指責她缺少政治遠見,決策遲緩,支持者以她更願意三思而後行反唇相譏,但不少分析人士認為,她長期穩坐政權的秘訣更在於她務實,不會在既定立場陷入困境時仍然固執己見。2010年,她曾決定延長德國核電站的運作,但幾個月之後,日本福島海嘯地震災難引發嚴重核污染,她180度大轉彎,宣布德國將在2022年以前放棄核電。

低調簡樸,深藏不露

默克爾1954年出生於德國漢堡,在東德長大。父親是新教牧師,在距離柏林百餘公里處的一座小城傳教。她自幼崇拜俄國女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她尤其喜愛俄語和數學,卻也曾夢想成為花樣滑冰場上的健將。她最終選擇了科學,1986年獲得物理學博士學位。因為宗教信仰,她被禁止教書,就在東柏林科學院物化所擔任研究員。

她作風簡樸,遠離名流社會的奢華,缺少優雅的裝束常遭德國輿論的嘲笑,雖然為了政治形象,她近年已做出了不少努力,但總是一身只變換顏色的同款西裝,可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為她增添了親和力,讓人感覺她更是像大家一樣的普通人。

她膝下無子,離異後再與一著名化學家結合。作為公眾人物,她對自己的私生活一向守口如瓶。事實上,默克爾一向深藏不露,她的一位傳記作者表示,其實很少有人了解她的真實想法,這也許是她在東德共產黨政權下生活養成的習慣。

默克爾雖然常常被看作是世界最有影響力女性,但卻顯然不是出色的女權主義者,德國女性權益並沒有在她的任內獲得更多的改善。2013年5月她接受一份女性雜誌採訪時承認自己並不是女權主義者,但她自認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女性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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