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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政策會議 :2014占居國際舞台的八大地緣政治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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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法國國際關係研究所(Ifri)奠基人孟卜禮(Thierry de monbrial)創立的世界政策會議(LA WORLD POLICY CONFERENCE)於2013年12月13日在摩納哥舉行了第六次會議。為期三天的會議集結了近三百名國際關係問題專家,他們圍繞經濟以及全球化管理狀況、亞洲的強勢及弱點、歐洲模式以及中東危機等問題展開討論,並提出將在2014年占居國際舞台的八大地緣政治問題。我們在今天的本節目中,將會議提出的八大地緣政治問題作逐一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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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否終於可對非洲持樂觀態度?

非洲終於吹起了樂觀之風。儘管非洲的基礎設施欠佳、管理方式有待改善,卻吸引着越來越多的投資者。尤其是肯尼亞、尼日利亞、南非和摩洛哥。投資者不僅有美國人、歐洲人,更有中國人。在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這片曾不僅令人失望、也深陷絕望的土地,如今卻受到許多國家的青睞。在全球30個經濟增長速度最快的國家中,有一半的國家紛紛在非洲大陸落足。

誠然,投資者中不乏資金很少之人,許多投資也並沒有令多數民眾受益,但是統計數字以及一些企業家的觀點紛紛表明:無論是從達卡到科納克里,還是從內羅畢到拉各斯,都出現了蓬勃發展的中產階級。如今中產階級人口已達一億五千人,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數字將在十年後翻番,達到三億。

隨着中產階級的興起,不僅將湧現一批企業家,還將對國家領導人提出更高的要求。目前,54個非洲國家均已制定了憲法,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實行多黨制。儘管基地組織在非洲各地劫持人質或製造恐怖襲擊的事件時有發生,利比亞、突尼斯和埃及陷入政治危機,但是索馬里和剛果的衝突似已接近尾聲,馬里和中非的衝突在2013年年內引發兩千人死亡,這一數字卻僅為過去任何一次衝突造成的死亡人數的五十分之一。

2) 美國是否會放手中東事務?

中東問題始終是美國外交的重點。就在奧巴馬政府準備將戰略重點轉向亞洲之際,阿拉伯之春卻打亂了其陣腳。美國大使在班加西遇襲身亡、埃及總統莫爾西倒台、敘利亞動用化武。。。凡此種種迫使美國的注意力重新聚焦中東。在最近的一次聯合國大會上,美國總統將以、巴和談、伊朗核協議以及政治解決敘利亞衝突作為其外交的重中之重。奧巴馬做出了選擇。 正如在處理敘利亞問題上所表明的一樣,美國不準備動用武力,除了使用無人駕駛機以達到解除基地組織網絡的目的之外。

奧巴馬再次當選,身負將美國從武裝衝突中解脫出來的重任,公共輿論不再贊同派兵干預。隨着煤矸石的開發,美國將出口天然氣和石油,並將成為新的能源大國,它已不需在能源領域再依賴於海灣國家。這令美國在該地區的傳統盟友感到不安,(如沙特阿拉伯)也引發以色列對美國撤資表現出的擔憂。

3) 中國是否受到社會問題爆炸的威脅?

2013年10月發生在天安門的汽車襲擊事件顯示:維吾爾獨立主義分子希望繼續表明他們的存在。

自着手經濟改革以來,北京政權始終在倡導“和諧社會”,卻必須面對以下事實:一是分裂主義運動,另一個則是對改革抱持失望的人。政府當局卻又不得不堅持行動,因為減緩的經濟增長將引發社會緊張氣氛並導致分裂,因此一方面,要努力使那些以農民為主的最弱勢群體保持信心,另一方面,又決不向分裂主義勢力敞開門戶。

中共領導人始終沒有忘記法輪功。這個在2000年代形成的龐大群眾組織,衝擊了當局。這些非暴力者,以微弱的力量向全世界揭示了當局的脆弱。

儘管當局推出層出不窮的各種措施:建立新的監控手段、封鎖網絡,但是,維持表面的穩定並不能確保社會不再發生新的動蕩。

4) 一年後的歐洲將面臨怎樣的前景?

擺在歐洲面前的無非兩種可能:或者度過難關,或者徹底垮台。四年的財政緊縮、購買力普遍下降、就業市場低迷,在期待着政府能夠通過痛苦的改革進程改善現狀的同時,民眾不得不自尋出路。他們翹首期待着經濟的復蘇,哪怕只是微弱、卻循序漸進的復蘇。然而歐元區化解失業的近期前景並不樂觀:高達12%的勞動人口處於失業狀態,年齡在25歲以下的年輕人的失業率則達近25%。

如果經濟形勢不出現好轉,生活水平繼續下降、失望的歐洲民眾對各自政府和歐盟的信任還能持續多久?特別是德國與其他國家之間形成的鴻溝日益加劇,一面是循規蹈矩、津津樂道教訓他人、孤芳自賞的德國;另一面則是受到緊縮政策困擾、看不到前景的南部歐洲國家。歐洲議會選舉無疑將成為發泄不滿情緒的出氣筒。根據法國智庫“我們的歐洲”基金會(Notre europe)的分析,在五月份舉行的歐洲議會選舉中,將有25%的選票投給反歐洲的政黨。迄今為止,歐洲的民粹主義雖然始終沒有占居很大市場,但至少已經開始在希臘、意大利、芬蘭、英國、荷蘭和法國展露頭角。危機導致民主國家變得脆弱,只要某個地方發生騷亂,或者某個民粹黨派突然興起,就有可能導致某個國家發生動亂並引發有可能再次震撼歐元區的海嘯。

5) 俄羅斯是否仍然構成威脅?

在眾多的西方觀察家的眼中,俄羅斯的潛在威脅已大大降低。誠然,俄羅斯是世界主要的油氣生產大國,在全球事務中,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也是全球第二大核裝備大國。它還經常會在聯合國安理會的投票表決中動用否決權。

但是,它卻不具備可以輸出的任何強有力的軟實力。除了亞美尼亞和白俄羅斯以外,它也沒有真正的盟友,似乎也並不具備軍事保護力。自從在阿富汗遭遇失敗後,它採取的唯一軍事行動是在2008年出兵佔領了比它小30倍的格魯吉亞。

2011年以來,儘管克里姆林宮始終阻撓出台敘利亞問題的政治解決方案,卻在2013年9月份,為奧巴馬找到了一條解決問題的出路,並在伊朗問題上表現出合作的態度。實際上,真正對俄羅斯仍然懷有懼怕心理的,只剩下了那些前蘇聯的鄰近國家。但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普京打算將俄羅斯的戰略利益擴至其它國家或地區。

6) 各國政府是否準備制定網絡監測機制?

斯諾登揭出美國對網絡的監測醜聞引起廣泛的憤怒。曾受到監聽的巴西總統府準備在2014年4月份召集國際會議,針對相關問題展開抨擊。巴西政府在聯合國指出:不尊重個人隱私,就沒有言論和輿論自由可言,也就沒有民主可言。對一個國家的主權缺乏尊重,就沒有國家間互動關係的基礎可言。包括5名諾貝爾獎得主在內的近500名知名作家在全球發起請願活動,要求聯合國通過一項保護公民網絡權利的法令。

實際上,非法監聽活動十分普遍。對此,各國政府有否可能建立一個新的網絡監測管理機制?在各國對自由的解讀方式如此不同的情況下,又將如何定義網絡監測的概念?如果建立這種機制,是否應交由獨立機構來管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以反恐鬥爭的名義進行監聽活動已不再適用於對公眾信息的隨意監聽。

7) 伊朗與美國之間是否存在和解的可能?

伊朗有六個月的時間來履行承諾。美國與歐洲決定謹慎地放寬對伊朗的制裁,以換取限制伊朗發展核計畫。但是,德黑蘭與5+1集團(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德國)2013年11月24日在日內瓦達成的過渡性協議只是第一個階段。法國前外長韋德林強調說:對美國總統奧巴馬而言,管理伊朗的核危機無異於一場嚴峻的挑戰。

美國與伊朗的關係在經歷了近35年的衝突之後得到緩解,為兩國實現和解以及伊朗重返國際舞台打通了道路。但是,要達此一目標仍然障礙重重。伊朗新總統魯哈尼必須繼續維持壓力,從而使過渡性協議為伊朗拆除核設施、特別是阿拉克(Arak)核電站打通道路。他還必須與立場強硬的革命衛隊(les gardiens de la révolution)交鋒,並繼續面對最高精神領袖哈梅內伊的某種中立態度。奧巴馬則需要說服美國國會解除對伊朗的制裁,同時繼續保持與以色列的聯盟關係。這場賭注勝負未定。(La partie n’est pas gagnée.)

8) 伊斯蘭政治(l’islam politique)是否會在阿拉伯之春的漩渦中消失?

對伊斯蘭政治而言,2013年是十分糟糕的一年:埃及總統莫爾西遭軍隊推翻;突尼斯執政黨(ennahda)深陷困境;土耳其總理埃爾多安及其領導的土耳其正義和發展黨(AKP)廣遭非議。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伊斯蘭運動將在政治生活中消失。在埃及,以自由與正義黨的名義贏得了2012年大選的穆斯林兄弟會實施了殘酷的鎮壓,造成數千人喪生或遭拘捕,它雖然在這個人口最多的阿拉伯國家的治理中遭遇了挫折,卻依然受到民眾的支持。在突尼斯,前獨裁者本-阿里倒台後成為第一大黨的“復興運動黨(ennahda)”,儘管執政能力有限,卻也經受了靈活政策的考驗,與反對派達成共識。其奠基人拉希德-加努希(Rached Ghannouchi)在十月份宣布展開全民對話的決定時明確表示:“復興運動黨”僅僅離開了“政府”,但不會離開“政權”。同樣,土耳其正義和發展黨在阿拉伯世界可能已不再被視為伊斯蘭政治(l’islam politique)的啟蒙靈感,但埃爾多安仍然是土耳其的強人。再者,隨着魯哈尼的當選,什葉派的伊朗再次表明:為了宗教勢力毛拉政權的生存,世俗派與伊斯蘭主義之間圍繞政權展開的長期鬥爭將不會在2014年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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