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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融入喪失意義? 法國深思如何重鑄公民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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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周報』事件的後續效應繼續在法國發酵。毫無疑問,事件本身,這是一起幾個極端伊斯蘭分子製造的恐怖屠殺。但是,如何認識並且預防這種本土滋生的恐怖主義,法國政界正在深思。法國總理瓦爾斯利用新年向媒體拜年的機會打響第一炮。他甚至使用激烈的言辭表示:“面對地域隔離,社會隔離,族群隔離”現象,傳統的‘社會融入‘已無意義,法國應重新鍛造公民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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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月7日發生針對『查理周刊』的血腥恐怖屠殺,在1月11日發生全國性空前規模對遇難者的致哀之後,法國總理的此番講話有一股特殊的意味。首先,製造屠殺事件的恐怖分子並非來自伊斯蘭國組織,而是來自法國自身,並且出生生長在巴黎。其次,在法國郊區和外省成長的個別青年走向極端化,甚至投入伊斯蘭國組織的懷抱。法國本土極少數青年的這一投身恐怖的雙向運動,在發生『查理周刊』謀殺案的今天,法國政界已不得不正視。

法國極右翼政黨國民陣線主席瑪麗娜∙勒龐周二向法國總統奧朗德和法國總理瓦爾斯寄出一份公開信,要求就年初殺死17人的恐怖事件中透出的“缺失和漏洞”舉行全國性大辯論。而法國由薩克齊領導的最大反對黨人民運動聯盟則要求政府批准成立公民防衛組織。

法國總理瓦爾斯周二的講話的背景蓋源於此。瓦爾斯說,“同不平等作堅決鬥爭,是重鑄公民資格的最重大挑戰”。瓦爾斯進一步解釋這一公民資格的定義:“就是大家感覺同屬於一個國家,擁有共同的命運,享有同等的權利和義務”。瓦爾斯在解釋公民資格的時候拋棄了法國社會多年沿用的概念─社會融入。瓦爾斯認為這一概念已經失去意義。公民資格則需要重新塑造、強化和重新合法化。公民資格的重塑 在發生1月11日法國近400萬人大遊行之後更顯得突出。

為什麼法國總理瓦爾斯要特彆強調“社會融入”這一概念已經過時?過去,一個政治人物如果這樣說會非常冒險。社會融入是政客們隨意使用的一個專門撫慰社會邊緣人、少數族裔、外來者的可以說最政治正確的詞語。接近瓦爾斯的人士說:“社會融入這一概念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所指的這些人全都是法國人”。的確,製造1月7日『查理周刊』謀殺案的庫阿希兄弟是法國人,製造猶太超市綁架槍殺案的古里巴利也是法國人。廣而言之,一千多名跑去敘利亞參戰的也是法國人。

這些人為什麼變成恐怖分子?除了個人責任外,社會有無責任?瓦爾斯在周二的講話中特彆強調法國應該每一天都要同一種很恐怖的感覺作鬥爭,那就是覺得自己是這個社會的二等公民,或者覺得有些人要比另外一些人更重要。

瓦爾斯對個別城郊日益淪落,對一些街區越來越封閉隔離感到擔憂。他解釋說這也正是他在2005年就已經表述過的情形:法國存在着一種社會的、地域的、族群的隔離。為什麼有時候他要借用南非歷史上實施的“種族隔離”這一概念,因為他感覺在法國某些地方確實存在着這樣的情形。

瓦爾斯拋棄“社會融入”的概念並不新鮮。今年夏天在社會黨暑期大學上他就表示:“法國30年以原籍作為選擇的融入政策走上了歧途”。他在那個時候就明確表示寧願以公民資格來取代社會融入。

“‘我是查理’並不是法國向世界發出的唯一信息”

重鑄公民資格談何容易。瓦爾斯對此相當清醒。這位馬提翁宮的主人知道,並非一代人的時間就能對學校作出深刻變革,就能相當程度地減少底層街區的不平現象。他提出一個包括經濟計畫、教育,環保在內的與不平等現象作鬥爭的方案。

一個普遍的看法是:發生過1月7日謀殺『查理周刊』兇殺案,引發數百萬法國人上街聲援遊行受害者之後的法國已不再是昔日的法國。 “我是查理”成為全球範圍內捍衛言論自由的標誌。但瓦爾斯說:“‘我是查理’並非法國向世界發出的唯一信息”。他希望不要把法國減縮為這樣一種信息。“法國把言論自由帶向世界,但法國同時捍衛其他極其珍貴的價值:和平,尊重信仰,宗教之間互相對話”。『查理周刊』兇殺案發生一周後,該刊照出不誤,而且繼續保持嘲諷神靈權威名流的桀驁不馴的風格。封面上刊登了一幅先知穆罕默德流淚表示“我是查理”的漫畫,結果在穆斯林世界激起新一波抗議。瓦爾斯上述表述也許是針對反查理活動發出的信息。

不過,法國共產黨周二在聽到瓦爾斯上述講話後立即反擊。法共的聲明說,瓦爾斯作為前市長,不是第一次發現這些問題,他應該對這些領土淪陷的進程很清楚。法共就此指控瓦爾斯“沒有救助陷於危險的領土”。

也有的左派議員認為“種族隔離”這個詞並不適當,色彩極其強烈,而“封隔”或者“隔離”比較正確。社會黨議員阿米哈什就認為,應該注意用詞。在更正常的氣氛下,他本人也許會使用更激烈的詞彙。如果總理的想法是針對國家分裂而敲響良知的警鐘,很好,但應該對後果進行全面的檢視。他認為,應該去具體觀察:一些孩子,一些成人並不一定覺得1月11日的大聲援同自己有關係。應該討論,理解,尤其要有具體措施,使一兩代人的情況不會變得更壞。

但瓦爾斯明確無誤地表示,他忠誠於“1月11日大遊行體現的精神”。他呼籲大家應以身為法國人而感到自豪,這也是這位總理2015年元旦祝詞中所含的最主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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