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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迪在違憲爭議中選舉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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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非大湖區小國布隆迪21日舉行總統選舉。這次選舉已經沒有懸念:現任總統恩庫倫齊紮幾乎篤定當選,但幾個月來攪動該國的政治危機未必能隨總統選舉投票落幕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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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迪小國雖然常年因種族衝突以及內戰而政局不穩,但這一次的政治危機卻完全是由恩庫倫齊紮今年4月宣布再次參加總統選舉、謀求連任而引起的。恩庫倫齊紮於2005年經由議會選舉,就任總統。2010年,他通過公民直選獲得連任。按照該國憲法,總統任期不得超過兩任。但恩庫倫齊紮及其支持者堅稱,2005年的總統選舉由議會完成,不屬於直選,恩庫倫齊紮因此能夠參加今年的總統選舉。執政黨於是在今年4月底宣布,推舉恩庫倫齊紮為新一屆總統候選人。

恩庫倫齊紮再度參選的決定立即在國內引發動亂。反對派政黨紛紛譴責此舉違背憲法。數千民眾在得知消息的次日就不顧禁令,走上街頭。警民衝突在首都北部街區造成三人死亡。在此後的時間裡,緊張局勢不斷升級,集會活動伴隨着種種暴力,不到三個月內,至少有80人在各種衝突中喪生,15萬人在動亂中逃往鄰國避難。五月中旬,恩庫倫齊紮出訪坦桑尼亞期間,國內發生軍事政變,宣布罷黜總統。但政變最終以失敗告終,主要領頭人物或者投降,或者流亡;幾天後,反對派小黨和平與民主聯盟領導人在首都遇刺身亡,緊張局勢更加白熱化,布隆迪陷入最近十年來最嚴重的政治危機。6月中旬,幾乎每天發生的集會活動被政權強力鎮壓。但在政權內部,恩庫倫齊紮也開始面對不同聲音。他在未遂政變後已經立即解除了其國防部長以及對外關係部長的職務,他認為未遂政變與街頭抗議有關,而這兩位部長對國內抗議活動過於寬容。一個半月後,作為布隆迪政權第二號人物的國民議會議長、同是執政黨成員的皮耶•恩塔維奧哈紐馬出走布魯塞爾,以此反對恩庫倫齊紮謀求第三任期的努力。

布隆迪的政治危機吸引國際社會廣泛關注。聯合國雖然此前譴責未遂軍事政變,但也堅持反對恩庫倫齊紮無視憲法,再度競選的決定。包括歐盟在內的許多捐款國和組織紛紛以停止繼續提供合作款項威脅,呼籲暫緩總統選舉,平息國內緊張局勢。但恩庫倫齊紮及其支持者在兩次推遲選舉日期後,堅持在7月21日舉行投票,以避免出現權力真空,因為恩庫倫齊紮的現任總統任期應當於8月26日結束。恩庫倫齊紮的公關顧問表示,他們寧願發生財政危機,也不能出現體制危機。

鑒於朝野各方各自堅持立場,烏干達總統穆塞韋尼上周曾受東非共同體之託,前往斡旋,但對話走出危機的微弱希望最終因為執政黨拒絕出席討論活動而破滅。觀察人士擔心這場政治危機會演變成更大規模暴力衝突。

鑒於今年6月29的立法選舉及地方選舉因為反對派政黨的抵制而使得執政黨獲得全面勝利,今天的總統選舉結果也難有懸念,更何況其他4位參選人都來自與執政黨合作的黨派。主要的反對黨參選人雖然並沒有公開宣布退出選舉,但他聲稱沒有舉行任何競選宣傳,而且公開反對這次選舉的合法性,否認恩庫倫齊紮有權再度參選。另外三名候選人則公開宣布退出選舉,認為無論是政治形勢,還是安全形勢,都不能保證選舉的多元、自由和透明。最大的反對派聯盟負責人兩天前把這次選舉形容為一次“憲法政變”。

雖然觀察人士認為執政當局可能會在選舉之後與反對派重開對話,但面對缺乏合法性的選舉結果,未來對話空間恐怕十分有限。這場危機是否最終走向更嚴重的衝突尚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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