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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特朗逝世20年光環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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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8日是法國前總統弗朗索瓦•密特朗逝世20周年。現任總統奧朗德當日前往密特朗的出生地以及墓地所在雅爾納克悼念。如果說,奧朗德此行力求低調,莊嚴但不繁瑣的話,在左翼陣營內部持續分裂,而新的總統選舉日漸臨近的背景下,密特朗逝世二十周年紀念對於社會黨來說,敬仰中帶着某種失落的糾結。

O ex-presidente François Mitterand durante sua campanha as presidenciais de 1981. 06/04/1981
O ex-presidente François Mitterand durante sua campanha as presidenciais de 1981. 06/04/1981 AFP PHOTO JEAN-CLAUDE DEL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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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1981年5月,密特朗在總統選舉中獲勝,在第五共和國體制下,左翼政黨首次上台執政。密特朗因此成為法國社會黨重獲新生以及左翼聯合的象徵。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雖有左翼政黨執政的記錄,但密特朗蟬聯兩任總統,創下了左翼執政最長時間的紀錄。1995年他結束總統任期之後,於1996年1月去世。此後,左翼陣營在野近20年,才在2012年重回政權。而如今距離新的總統選舉只有不到一年半的時間,左翼陣營在經濟困境中圍繞應對政策爭吵不休,在恐怖襲擊威脅壓力下,又圍繞是否修憲擴大褫奪恐怖分子法國國籍問題繼續分裂,而奧朗德本人的民意指數雖然在恐怖襲擊事件中暫有提升,卻難以走出低靡,走向連任的道路顯然困難重重。紀念密特朗逝世二十周年,無論奧朗德,還是左翼陣營,無不希望能再版密特朗的榜樣,走出政治紛爭,贏得下屆總統選舉的勝利。

應該說,在政治考量之外,密特朗在逝世二十周年之後,大多數法國人對他擔任總統的14年仍然保留了良好的記憶。最新民調顯示,近65%的法國人稱密特朗任期保留美好記憶,59%的人認為他曾經是一位好總統。

密特朗的政治生涯可以說不同尋常。他很早就投身政治生活,1947年他加盟政府,負責退役軍人事務時,只有31歲,是當時最年輕的部長。人們對密特朗的最深記憶也許是他不屈不撓的個性。政治生活中,他多次被認為是政治生命走到了盡頭,但他每次都得以重新走向前台。1981年已經是他第三次參加總統選舉。在此之前,1965年,他曾挑戰當時民望極高的戴高樂將軍,致使戴高樂未能在首輪投票中獲勝;1974年,他面對吉斯卡爾-德斯坦敗選,但1981年他捲土重來,並取得勝利,左翼政黨首次在第五共和國政體下,上台執政。1986年,左翼政黨在立法選舉中失敗,密特朗不得不面對第五共和國政體下首次左右共治政府,但左翼政黨在立法選舉中的失利以及此後兩年關係緊張的共治格局都沒能阻止他在1988年總統選舉中獲勝,成功連任,直到1995年卸任。

1981年他首次當選總統時,帶來某種大變革的希望,左翼政府啟動了一系列經濟與社會政策改革,但經濟生活的現實迫使左翼政府走向務實,選擇了財政緊縮。密特朗在位的14年給法國政治社會生活帶來的重大改變應該首先是終止死刑判決。曾在他任內擔任外長多年的魏德林認為,倘若沒有密特朗作為總統候選人提出要廢除死刑判決,此後的司法部長巴丹戴爾恐怕難以推動相關法律獲得通過。同樣,倘若沒有他的支持,左翼政府在此期間推行的許多重大的文化政策可能都不會落實。也有人指出,在野時的密特朗曾嚴詞抨擊戴高樂時代建立的第五共和國政治體制,但14年總統任期間,他兩次經歷左右共治政府,對這種體制的運作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在國際政策方面,密特朗上台伊始曾力圖使法國成為第三世界的支持者,但他最重要的政治遺產也許更是大歐洲的建設,馬斯特里赫特條約的通過奠定了歐洲聯盟的基礎。

精於謀畫的密特朗至今仍被比作是斯芬克斯之謎。二十年來,關於他的政治生涯以及個人生活的書著有數百本。現任總統奧朗德也許更需要從他每每絕地重生的經驗中汲取靈感,面對2017年的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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