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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利亞:俄羅斯抽身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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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普京所言,俄羅斯戰機開始退出敘利亞天空。當然,這是在把半年前陷入困境的阿薩德政權安置好之後。敘利亞問題專家認為,現在,阿薩德政權必須要顯示,在沒有俄羅斯這個保護人的情況下,有能力維持已經獲得的優勢。所有研究敘利亞形勢的專家都認為,阿薩德目前處於最佳地位,因為他的敵人一個個都被削弱。但這一切並不意味着戰爭已經結束。

3月15日,在敘利亞Hmeymin基地起飛返國的俄軍戰機。
3月15日,在敘利亞Hmeymin基地起飛返國的俄軍戰機。 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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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個月的密集轟炸之後,俄羅斯改變了敘利亞地面軍事力量態勢,讓新的平衡有利於阿薩德政權。在這五個月,俄羅斯投入了大量軍力,由蘇凱-27轟炸機,蘇凱-25地面攻擊機,T-90坦克組成的重兵晝夜掃蕩,致使夏天時處於不利地位的阿薩德政權接連取得重大勝利。俄羅斯試圖以“正義之師”軍事介入敘利亞,打擊“恐怖分子”,但是,西方國家指責俄羅斯轟炸目標主要對準敘利亞政府的叛軍,而非伊斯蘭國的聖戰武裝。

敘利亞問題專家認為,俄羅斯轟炸機制止了反叛武裝挺進,幫助敘利亞政府軍重新奪取大馬士革、阿勒頗、拉塔基亞以及德拉的許多戰略重地。現在,敘利亞政府軍處於重新征服敵手的階段。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一些反叛武裝節節敗退,尤其是在政府軍二月份在阿勒頗發動大規模攻勢之後,這種敗退更加明顯。

不過,即使在如此有利於阿薩德政權的情形下,普京宣布俄羅斯從敘利亞撤軍仍然令專家疑問重重。俄羅斯為什麼是在現在這一階段突然撤出敘利亞?專家認為大體有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首先,莫斯科認為,現在是轉入“以政治模式”取代地面攻打模式的時候。

其次,敘利亞第二大城阿勒頗尚未被敘利亞政府軍奪取,對莫斯科來說,如果一味繼續往前推進,陷入戰爭泥潭的危險性會很高。那麼,“我們並不想替你們把一切做完”。普京達到了他的目標:鞏固和控制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敘利亞,即:敘利亞中部和西部可居住的地區。

另外一個因素是缺錢。根據估計,俄軍轟炸敘利亞每日成本至少250萬美元,對一個即將連續第二年陷入經濟衰退,絲毫看不到石油有漲價希望的國家,這筆費用不可忽視。

剩下的問題是,俄軍抽身,敘利亞政府軍能否繼續保持針對阿勒頗的大規模攻勢?政府軍能否維持和鞏固在拉塔基亞省四周的戰略據點?須知拉塔基亞是阿薩德家族所屬的阿拉維派的大本營。

當然,普京並沒有把俄羅斯軍力徹底撤出,法國地理專家兼敘利亞問題專家布朗什認為,俄羅斯宣布撤軍產生的主要是心理效應。“它有可能被解釋為俄羅斯拋棄了阿薩德。但是,有一點很清楚,敘利亞反對派並沒有為此高興。他們在等着瞧,看看俄羅斯撤軍是否真撤還是裝模作樣”。

從軍人數目看,根據俄羅斯國防部的評論,俄方應該只留在敘利亞八百名軍人。但是,涉及到敘利亞政府軍的作戰能力,俄羅斯一方面準備撤退,一方面把“反坦克導彈 TOW”留給了敘利亞政府軍,還留下一批飛機和直升攻擊機。俄羅斯甚至留給敘利亞一批極其尖端的S-400防控導彈系統。

顯然,俄軍撤退並非對敘利亞撒手不管,除了留下大量重武器之外,莫斯科軍事專家馬拉成科認為,普京撤軍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妥協,如果撤軍不管用,誰也難以阻擋莫斯科重新派軍隊再次進入敘利亞。不過,另外一些專家認為這是一個“降低緊張局勢”的做法,外國作戰的歷史經驗使莫斯科擔心捲入中東的戰爭泥潭。

有些人想從撤軍找出俄羅斯拋棄阿薩德的跡象,法國國際關係與戰略中心中東問題專家埃米利認為這不可能,這是把自己的慾望強加於別人身上。也有不少專家注意到,阿薩德有時也讓莫斯科失望,莫斯科想通過此舉向阿薩德施加壓力。不過,克里姆林宮發言人對此予以否認。

不少專家還認為,在反擊聖戰武裝的戰鬥中,敘利亞政府將繼續依託俄羅斯空軍援助,這主要是在敘利亞東部地區。這一點在周二就已明確顯示。一批俄羅斯戰機,周二重新出現在敘利亞天空,對巴爾米拉古城周圍進行密集轟炸,眾所周知,這座古城自2015年五月以來就落入伊斯蘭國組織手中。專家們認為,如果沒有俄羅斯空軍的援助,敘利亞政府軍要奪取巴爾米拉古城異常困難。

在俄羅斯總統普京宣布從敘利亞撤軍後,伊斯蘭國組織並未做出任何反應。這一點同接近蓋達組織的另外一支聖戰武裝Front AL-Nosra的反應完全相反。以上兩大聖戰組織被排除在2月27日達成的敘利亞停戰協議之外。Front AL-Nosra稱,“很明顯,俄羅斯被挫敗。在未來48小時之內,Front AL-Nosra將在敘利亞發起大規模攻勢”。事實上,根據專家評估,在俄羅斯轟炸之下,Front AL-Nosra與伊斯蘭國組織在拉塔基亞以及在阿勒頗大部分地區喪失了眾多的據點。

無論如何,普京做出了從敘利亞撤軍的決定,許多人更願意從正面去看。白宮周二發布聲明說,跡象顯示,在目前這一階段,莫斯科遵守了撤軍承諾。美國國務卿克里下周將前往莫斯科會晤普京和拉夫羅夫,討論有效推進敘利亞政治轉型的方式。

樂觀一點的看法是,俄國撤軍會加速推動有關敘利亞和平過渡的談判。但是,阿薩德下台的問題仍然是一個繼續阻擋日內瓦和談取得成功的巨大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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