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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法:法政府再用殺手鐧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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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政府引發廣泛爭議的勞動法改革草案5月3日送交國民議會討論。如今討論程序雖然尚未走完,但進展之艱難,足以讓瓦爾茲政府決定再次搬出殺手鐧,啟動憲法49-3條款,繞過議會表決,強行過關。如果說瓦爾茲政府因此被推翻的可能性不大的話,但這種霸王硬上弓的做法也引發強烈反彈,不僅凸現政府整合左翼陣營乏力,而且也進一步激發民間抗議活動。

法國總理瓦爾茲2016年5月10日在國民議會。
法國總理瓦爾茲2016年5月10日在國民議會。 圖片來源:路透社/Eric FEFER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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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政府這項改革草案自推出之日起就引發廣泛爭議,民間抗議集會此起彼伏,並間斷爆發警民衝突。在國民議會,執政聯盟依賴的左翼陣營不斷發出批評的聲音,右翼在野黨也因為政府為回應民間抗議而不斷修改版本而冷嘲熱諷,指責連連。草案上周二送交議會討論,但左右翼陣營提出的修正案將近5000項,議會根本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審議完所有修正案,並付諸表決。而且,政府始終無法說服足夠的議員,在表決時投票支持草案。幾天的議會辯論之後,政府雖然接受了5000項修正案中的469項修正建議,堅決反對這項草案的議員仍然大有人在。應該說明的是這些反對的聲音不僅來自在野黨,更來自左翼陣營。儘管大部分執政大黨社會黨的議員準備投票支持,但一名議員周二向法新社表示,286名社會黨議員中,可能有五、六十人準備投反對票或者棄權。也就是說,如果按照原計畫在5月17日投票表決,政府很難爭得多數支持。周二下午,瓦爾茲緊急召開內閣會議,決定再次動用憲法49-3條款,繞過議會表決這一關,只要在宣布啟動這項特別程序之後的48小時之內,議會沒有任何彈劾政府案獲得通過,這項草案就算放行。政府總理瓦爾茲周二晚間在法國電視一台表示,他並不擔心他的政府會被推翻。

瓦爾茲的坦然不無道理。所謂彈劾案也就是由議員對政府提出的不信任案。目前右翼大黨共和黨人以及中右翼政黨獨立民主聯盟已經遞交了不信任案。倘若議案獲得議會絕對多數289票的支持,政府就等於垮台。但右翼政黨在本屆議會只擁有226席,根本無法獨自爭取議案獲得通過。左翼陣營反對政府草案的議員是否會投票支持右翼陣營提出的旨在推翻政府的不信任案呢?這種可能性恐怕不大。勞動部長庫姆里周二表示,她無法想像會有社會黨議員會為右翼政黨的彈劾案鋪展紅地毯。的確,社會黨陣營內部反對派力量的代表人物, Benoit Hamon 和Christian Paul周三都排除了這種可能性。但Christian Paul 表示,他有意團結左翼陣營中的反對派,提出自己的不信任案。不過,遞交不信任案必須有至少58名議員簽名,左翼陣營反對派能否爭得這58人簽名還是未知數,即便他們的努力可以成功,議案在議會獲得289名議員支持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但瓦爾茲政府眼下即使並不面對被推翻的危險,相關的勞動法修改草案將會因此獲得放行,但動用49-3條款強行闖關的做法,顯然更激化了法國各界的不滿。右翼陣營對政府繞過議會討論十分惱怒,共和黨人議員團主席Christian Jacob藉機指責總統奧朗德將國家帶入了死胡同;來自社會黨陣營內部的反對派代表人物Christian Paul 則認為這種做法是針對社會,也是針對民主制度的雙重暴力;在左翼陣線黨領導人André Chassaigne看來,政府的做法是針對勞動者,針對法國人,針對國民代表機構的三重示威。

在議會大廳之外,民間抗議活動也開始升溫,周二下午,數百人響應“黑夜站立”運動的號召,在國民議會門外集會。當晚,西部多個地區的抗議活動出現暴力。政府宣布啟動49-3條款之後,法國7大工會也宣示他們反對到底的決心,號召民眾在5月17日和19日再次罷工,並走上街頭。

這項勞動法修改草案也許能獲得通過,但政府的強勢作為卻凸現出政府既無法整合執政聯盟,也難以平息民間不滿與抗議,法國全國性大報周三普遍評論認為,這種強行過關的做法更顯出政府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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